李奧格表情一滯,隨即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不悅的問:“林專家,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滿意條件,你可以再提”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讓了”
林傑淡淡的說:“我已經後退了一步,李總你卻還不知足,非要我們清場退出。”
“即便上午你們在曲水苑做預先安排,也是可以和我們活動,兩不耽誤的一併進行的。”
“既然還這麼不滿足,不如就請李總,換個地方招待考察團的。”
他又輕笑道:“如果換個地方,就談不成這筆生意,李總檢討的不應該是招待地點的問題,而是自己的產品和服務問題。”
被年紀輕輕的林傑這樣說教,李奧格氣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他輕哼了一聲,語氣有些嘲諷的說:“幸好,曲水苑最終的使用決定權,還不在你這裏。”
“付董”
李奧格直接把目光,轉向了一旁四十五斜望天花板的付和昆,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曲水苑的拍賣會,是在下週五舉行吧。”
“起拍價是多少”
聽到對方的詢問,付和昆不好再裝傻,回道“對,是在下週五”
“起拍價是二點六個億”
聽到這個數字,林傑不免看了付和昆一眼。
他從付修遠那裏知道的起拍底價,可是二點四億呢。
這纔過去幾天啊,就暴漲了兩千萬
這房地產的行情,不是滯漲不前了嗎
林傑就聽李奧格沉聲道:“想必付董知道,我一直對這曲水苑很感興趣,也一直爲曲水苑的拍賣做一些準備。”
“當前的市場行情,我們都清楚的狠,那就是有價無市。”
他看了一下四周湊過來的人,大聲道:“如今的大環境很不好啊,尤其像曲水苑這麼價值這麼高的地產,全濱海能掏出這個錢的,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這樣,付董,我出二點六五個億,給這個曲水苑的拍賣託個底,如何”
“至於條件”
李奧格只說了半句,然後就用眼神,朝付和昆示意了一下林傑。
被忽略在一旁的林傑,生氣,很是生氣。
然則,對於這事上,他也心知,自己確實是沒有決定權的。
付和昆面帶難色的猶豫了一下,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對盯着自己的林傑,道:“林專家,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心中一沉的林傑,跟着付和昆來到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
付和昆沉吟了一下,緩緩的道:“四海銀行在豐慶集團上總共投入了十六個億,這是我們近十年,損失最大的一次借貸。”
“現在這曲水苑,是我們唯一能從豐慶集團那裏拿在手,可以全權處置的優質資產。”
“李奧格說的大環境不好,我們做金融的,更是深有體會啊,當前的市場環境已經不是幾年之前了,各大公司都是資金緊張。”
“同時由於國家的管控,我們的資金也是緊張的。”
“林專家,我給你說一個數據吧,因爲還不上貸款,我們如今收回的抵押品,是五年之前的三點八倍。”
林傑很是驚訝的說:“這麼高”
“不瞞林專家,這位李奧格是我們當前掌握的,對曲水苑最有意向的客戶。”
“即便如此,我們做的最好打算,也是在流拍一兩次之後,最終以我們心理期望底價,二點四億成交。”
聽到這,算是解決了林傑心中的一個疑惑。
付修遠給出的那個價格,可謂是底價中的底價,還算是有良心的。
就聽付和昆繼續道:“如今,李奧格給出了這個託底價”
話說到這份上了,付和昆也算是交了底。
林傑明白,這多出的二千五百萬,西海銀行是沒有理由因爲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放棄的。
換做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做。
林傑點頭道:“付董事長,我會連夜讓我的人,通知參加明天活動的人,地點變了。”
付和昆面有愧色的說:“林專家,這次是我做的不地道了。”
“爲表示我們四海銀行的歉意,林專家你選購的兩套房產,在總價上,再給一個九點折優惠,這個折扣優惠,由四海銀行給補上。”
兩套房產,可是近二千萬的總值。
付和昆用二百萬來表達歉意,可以說是非常的有誠意了,林傑自然是滿意的。
就在這時,一句語氣不屑的話,傳到了林傑和付和昆的耳邊。
“李奧格,你又在用錢砸人了。”
“你做這樣的事情,好歹找一個體量相當的人啊,也能讓我對你看得起一兩分。”
“如果讓你和別人比試醫術,你還不是分分秒秒被虐死的份。”
“齊元鷗,廢話少說,這事你想介入,就明刀明槍的來,看這一次,鹿死誰手”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付和昆的臉上,禁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壓低聲音對林傑解釋道:“李奧格和齊元鷗兩人,早年因爲一起官司結怨,這麼多年來,他們相互之間是一直較勁呢。”
“或許,林專家你組織的這個活動,不需要任何的變動”
林傑和付和昆返回,就看到在一二十人的圍觀下,李奧格和齊元鷗俱都是表情鄙視的看着對方。
付和昆熱情的詢問:“齊總,你也對曲水苑有興趣”
齊元鷗嗯了一聲,斜睨了李奧格一眼,提高了一些音量,說:“曲水苑可是一個難得的鬧中取靜、水木明瑟、錦魚嬉戲、景幽風雅之所,我怎麼會沒有興趣。”
“不瞞付董,下週五的競拍會,我也是有計劃參加的。”
“不過,李奧格既然現在出價了,我就先與他鬥一鬥,趕他出局。”
他這話,頓時引起周圍人極大的興致。
還有越多的人圍攏了過來,準備看兩個大佬之間的意氣之爭。
付和昆看了看鬥志滿滿的兩人,勸說道:“李總,齊總,這裏可是閒談交友的酒會場合,不太適合鬥氣之爭。”
“不如,兩位各退一步,暫時作罷,等到週五的競拍會再一決雌雄,如何”
齊元鷗卻擺擺手,說:“付董,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