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黑衣人將何歡顏獨自丟在了地下倉庫,離開前還用鐵鏈將門死死的鎖住。即便是一個青年壯漢,也難逃此地。

    倉庫裏暗無天日,四面都是結實的牆壁,除了門上有一道窄窄的小窗,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透光的位置。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氣味,雖然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稻草,但依舊無法阻擋黴溼之氣的入侵,僅僅半天,稻草已被浸溼,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該腐敗了。

    不知過了多久,何歡顏才漸漸清醒了過來,這時她才驚覺自己的處境。

    “這是監獄麼”何歡顏打量着四周,“不可能我一搶劫二沒殺人,怎麼可能好端端進了監獄”

    許久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並囚禁了,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恐懼。可是直覺告訴她,在這個時刻一定得沉着,只有冷靜思考才能脫險。

    突然,何歡顏的手指好像被什麼啃齧了一下,驚嚇得站了起來。草堆旁邊正有一隻碩大的老鼠四處亂竄,找尋着食物。何歡顏平生最怕老鼠和蟑螂,如今看見這隻活脫脫的老鼠在她眼前跑跳,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尖叫。

    “救命啊”何歡顏驚慌失措,可老鼠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生人,反倒歡脫地向她跑來。看樣子是把她當作玩伴了不對,還有可能是食物。

    看着老鼠那雙敏銳而又兇惡的眼神,何歡顏的心裏亂成一團。她試圖躲開,但發軟的雙腿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外面把守的幾個黑衣人聽到了裏面的動靜,怒吼道:“吵什麼吵給我安靜點”

    “大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何歡顏的聲音幾近沙啞,還帶着哭腔。

    但是外面的人似乎一點都沒有理會,“哼,放你出去哥幾個兒還混不混了”隨後外面引來一陣鬨笑。

    何歡顏失望得蜷縮在一角,雙眼死死的盯着老鼠,生怕它會靠近。可是她越是害怕,老鼠便越是囂張,竟然一竄直接跳進了她的衣兜裏。何歡顏慌張地撕扯着衣服,原本又髒又臭的衣服瞬間多了幾道大窟窿。

    倉庫裏尖叫連連,惹得外面的人罵聲一片:“臭娘們,給我安靜點否則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何歡顏哪管外面的人罵什麼,一整顆心都懸在了老鼠上,只聽見她最後一聲尖叫,便昏倒在地。

    “裏面怎麼沒動靜了”一個黑衣人推了推身旁的人。

    “我怎麼知道,估計是被我們嚇到了,老實了唄。”身旁的人無所謂地點了一支菸,又開口說:“現在總算清淨了,要不然老子立馬就衝進去堵住她的嘴”說完,他抽出香菸呵出一團煙霧。

    “大哥,你說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老爺爲什麼要把她關在倉庫呢”一個較爲年輕的人問道。

    “不清楚,總之這娘們肯定是得罪了南宮家的人,要不然怎麼可能把她抓來。”他冷哼一句,“前幾天少爺失蹤了,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這女人當時也在場。”

    年輕人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是這個女人傷了少爺”他似乎不太相信,便繼續

    追問着:“當時你們都看見了什麼我覺得她一個弱女子沒那本事傷害我們家少爺吧”

    留着胡茬的頭目一把捏掉嘴上的菸頭,臉上帶着怒氣:“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老爺抓的人能有錯嗎你是不是想跟她一塊被關進去再多嘴一句試試”

    “不敢不敢”於是年輕人很快就住了嘴。

    客廳中,南宮門正默默地看着報紙。他是南宮毅的父親、南宮家的“掌門人”。雖然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但似乎保養得特別好,歲月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看上去也就不過三十的樣子。從外表上看,南宮門和南宮毅更像是兄弟。

    突然,南宮毅的房門被打開了,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南宮門見他出來,趕緊將他叫住。醫生畏畏縮縮地靠近南宮門,不敢直視。

    “毅兒怎麼樣了還沒醒麼”南宮門關切地問道。他就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兒子,南宮毅從小就很優秀,一直是他眼中的驕傲,更是南宮家族未來的接班人,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南宮門焦急萬分。

    “老爺少爺的傷勢過重,一時醒不過來”趙醫生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已經預料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一時醒不過來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你來做私人醫生,是讓你來享清福的嗎”南宮門揪起醫生的衣領,怒斥着:“這點傷都治不好,你是幹什麼喫的”

    趙醫生被嚇得直接撲通跪倒在地,扯着南宮門的褲腿不斷求饒:“老爺別生氣,我已經處理好了少爺的傷口,少爺過段時日就會醒過來藥物作用也需要一段時間,我我一定會竭盡所能治好少爺的”

    “滾”南宮門對手下和家僕向來不太客氣,只要誰讓他不滿意,他便立即將他踢出家門。總之南宮家絕對不會養任何一個人閒人。

    趙醫生聞聲,很識趣地滾開了,一直滾到大門口才敢起身。

    南宮門依舊爲兒子的事憂心忡忡。這時劉管家走到他身邊安慰着:“老爺,少爺從小練習散打,運動樣樣在行,身體一直都很好,相信少爺很快就會康復的。”劉管家跟了南宮門二十多年,也是看着南宮毅長大的,也頗得南宮門的信任。

    在他的勸說之下,南宮門總算平息了怒火。

    “老爺,抓回來的那個女孩子您打算怎麼辦”劉管家又問起來何歡顏的事。

    “她傷了我的毅兒,暫且先關她幾天。”南宮門冷冷得說着,還帶着一絲恨意。

    “可是老爺,您真的斷定是那個女孩子乾的麼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管是誰傷的,毅兒醒了就真相大白,到時候誰欠我們南宮家的,我都會一一討回來但在毅兒醒來之前,那個女孩絕對不能放走。”南宮門一心只有自己的兒子,其次就是權力和金錢,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劉管家點了點頭,剛打算退下,又被南宮門叫住。

    “派個人給她送一日三餐,要喝水也給她,但是別讓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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