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傅炎烈終於還是撥通了這個電話。

    杜冰接到電話後,偷瞄了正在挑燈夜讀的何歡顏一眼,迅速掀開簾子,來到陽臺上。

    “嗯,是我,傅總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她很直接,直接到話裏隱約透露出一絲對他的不滿。

    “歡顏這幾天還好嗎”他猶豫半天才問出了這個壓在他胸口長達幾天的問題。

    還算有點良心,只是來的有些遲了。

    “你說她能過得好嗎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的,每天還揹着我偷偷抹眼淚。”意識到自己說的聲音有些大,她很快壓低了音調,“我也知道這次各家都是來勢洶洶,不好應對,但你至少該給她一個交代呀”

    傅炎烈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落地窗前,他拿着手機默不作聲,背影依舊挺拔卻有些蕭條,似乎這幾天消瘦了不少。

    “我有一個計劃,但需要你配合纔行。”他點燃一根香菸,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個菸圈,才緩緩說道。

    “你說,只要是爲了歡顏好,我能辦到的一定會盡力去做。”杜冰很疑惑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有什麼好法子。

    “今天晚上,你去”傅炎烈很快便抽完了那支菸,他將菸蒂用力按在菸灰缸裏,條理清晰的說道。

    她低頭輕笑,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頭腦真的很聰明,還好,這一切還不算晚,掛了電話後,杜冰抱着手臂吹了一下夜風,才重新走回屋內。

    杜冰看了看牆上的鐘,估摸了一下何歡顏往常的休息時間,而後穿着睡袍優雅的走進書房,“歡顏,你都看一整天了,休息會吧,陪我喝一杯。”說完,她舉了舉手裏那瓶89年的拉菲。

    何歡顏聞聲擡起頭,空洞無光的眼神在酒上徘徊許久。

    “好。”她在愣怔了片刻後,合上桌案上的書,看着杜冰篤定的說道。

    這幾天,杜冰怕她想借酒焦愁,像那晚一樣,喝的爛醉,於是一股腦把家裏的酒都藏了起來。但現在,是時候拿出來了。

    何歡顏在看到客廳幾乎擺滿一桌子的酒時,意料之中的呆住了,她轉頭詢問杜冰,家裏不是沒酒嗎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來。

    杜冰只是笑笑不語,走到沙發那坐下,打開一瓶,斟酌了兩杯。

    “坐吧。”她笑着瞥了眼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然後端起其中一杯,遞給何歡顏。

    兩人一開始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之間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對話,基本可以用相對無言來形容。

    隨着夜色漸深,醉意漸濃,話匣子才慢慢被打開。

    杜冰第一次跟別人說起她過去的愛情,那是一道很長很深的傷疤,橫亙在她的心上。

    七八年前,她和相愛很多年的未婚夫本來已經準備要結婚了,可因爲她事業太忙,所以婚事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延遲,誰知他從西雅圖回國看望杜冰時,卻被空難無情的奪去了生命,屍骨無存。

    何歡顏聽着她的故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落,一口酒水哽在喉卡處,怎麼也咽不下去。也不知道是在爲他們傷心,還是爲自己和傅炎烈難過。

    推心置腹過後,杜冰沒有忘記正事,拐了好

    幾個彎,終於套出了戶口本的下落。拿到戶口本,她立馬打電話叫傅炎烈過來取。

    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她搖搖晃晃的走去開門,然後將戶口本往他身上一砸,壓低聲音說,“好好兌現你的承諾別等到來不及才後悔。”

    說完,她擡手就要關門,卻被傅炎烈反手撐住,“我想看一眼她,就一眼”

    看着他充滿血絲的眼眸,杜冰有些於心不忍了,輕聲說了一句,去吧,但別吵醒她。

    傅炎烈最後沒敢再上前,只是遠遠的看了她一眼,因爲他聽到她嘴裏碎碎念着的話了,她說,傅炎烈,王八蛋。

    “辛苦你再幫我照顧她兩天。”在經過杜冰身邊時,他瞥了她一眼。

    翌日大清早,傅炎烈便帶着何歡顏的照片以及兩人的戶本來到了民政局。他倚靠在車門上抽了一煙,百無聊賴的等着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上班。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纔拿着東西走進了局長辦公室,局長先是一驚,隨後馬上邀請他坐下。

    “哎喲,傅總,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局長說話時,那一頭標誌性的地中海髮型,在陽光下閃爍不定。

    傅炎烈笑了一下,將袋子扔在他面前,示意他看看。

    很快,油頭滑面的局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着戶口本稍稍有些爲難“傅總這是要打結婚證但這需要本人來纔行呀,都有規定的。”

    傅炎烈相信在這世上,有錢便能使鬼推磨。

    “王局長,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你幫我把這事辦成了,這個數。”他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張支票,寫下400萬,按在桌子上。

    地中海局長在心裏默默打了一下如意算盤,這事也不是不能辦,又可以賣他個人情,又可以趁機撈一筆,何樂而不爲呢

    於是他一口應承下來,馬上叫人去打這個結婚證。

    “對了,結婚日期要提到三年前,應該沒問題吧”傅炎烈叫住他,補充了一個要求。

    局長咯咯的笑了幾聲,打包票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拿到結婚證後,傅炎烈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向王局長簡單道謝,便開着車揚長而去準備接下來的事宜了。

    “儘快幫我安排一下明天的媒體發佈會。”傅炎烈按下藍牙耳機,對電話那頭的助理冷聲說道。

    掛了電話後,他看着前方蜿蜒不定的路,嘴角浮現一抹邪笑,就等明天了。

    這幾天一直都沒見到何歡顏本人,那些原本還鬥志高昂來蹲點的記者一天比一天少,現在,乾脆全都被傅炎烈的發佈會吸引了過去。

    南宮毅趁此機會,把何歡顏約了出來。

    “好,上島咖啡見。”正好,何歡顏也想當面問問他,當初爲什麼要帶自己去酒店,爲什麼要讓傅炎烈誤會自己。

    看見何歡顏進門,南宮毅朝她招了招手,“小歡顏,這裏。”

    在座的人估計都被這聲小歡顏給噁心到了,於是紛紛把目光投向南宮毅,看看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當衆用這種語調。

    只見這一身黑色休閒的男人笑的很是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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