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父親。。”
“高擡貴手簡絲薇,你當初讓你父親逼着我跟你聯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高擡貴手”坐在沙發上的裴詣修薄脣微勾,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修長的手指夾着昂貴的菸草,一邊吞雲吐霧一邊享受谷詩憶遞到嘴邊的葡萄。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跟我父親沒有關係,他只是心疼我這個做女兒的愛而不得,才逼你跟我聯姻的。”簡絲薇卑微的認着錯,心裏卻苦的像是吞了黃蓮。
哪裏是逼迫分明是父親幾乎將一半的產業拱手相讓,才換來裴詣修對她的求娶。
“愛而不得”裴詣修露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唾棄的看着簡絲薇:“簡絲薇,你所謂的愛讓我噁心了整整五年”
修理的精緻卻尖銳的指甲掐進掌心,可這尖銳的痛跟裴詣修這句話給她的痛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知道他不愛她,卻不知道她的愛讓他如此厭惡
厭惡到用噁心來形容。
可,此時她顧不上自己的難過,只是固執的磕頭哀求:“不管怎樣,求你救救我父親”
“裴太太,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小說電視劇裏,求人都是跪在外面淋個雨啊,冒個雪的。你這跪在屋內的澳大利亞進口的柔軟羊毛地毯上算什麼誠意修,你說是麼”谷詩憶靠在裴詣修懷裏,動作優雅的剝開顆粒飽滿的進口葡萄,遞到裴詣修嘴邊。
裴詣修聞言擡起長腿朝茶几重重一踹,看着簡絲薇冷冷的道:“聽見詩憶的話了嗎”
簡絲薇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由滾燙的開水浸溼單薄的衣服然後燙傷她嬌嫩的皮膚。
此時對她來說這點痛,遠遠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她扭頭看了眼窗外,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噼裏啪啦的作響,時不時還伴隨着電閃雷鳴。
的確,很適合谷詩憶嘴裏求人應有的氛圍。
她看了眼對自己冷眼相待的裴詣修卻格外溫柔的對着谷詩憶,彎脣自嘲的笑了下,站起身,僵直着身子一步步向樓梯走去。
簡絲薇走到門外跪下,瞬間就被這傾盆大雨澆透了。
初秋的雨已經帶着絲寒意,讓簡絲薇不由的開始發抖。
她直挺挺的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一動不動。
只是擡起頭看向二樓的窗戶處。
模糊的視線裏,是裴詣修和谷詩憶相擁立在窗前看着她的身影。
她想,下雨其實也挺好。
最起碼不會讓他們看見自己流淚。
越來越冷,簡絲薇瑟瑟發抖,堅硬的青石板硌的膝蓋生疼。
沒喫過什麼苦的簡絲薇硬是緊咬牙關硬撐着,可從小嬌生慣養的身體並不配合她的意志。
就算簡絲薇一遍遍的掐自己的掌心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可依舊抵擋不住漸漸消失的意識。
最終,整個人在暴雨中倒在了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