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果然清醒很多。
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回頭一看,司機正開着車慢慢地跟在她後面,心裏升起一絲暖意,想着一定要給小張漲工資。
“小張,謝謝你,去墓園,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小張驚訝:“那您怎麼回去”
“叫個的士就好了。”
小張真是想不通總監怎麼想的。
宋凌雅買了束菊花,佇立在秦思思的墓前,墓碑上定格着母親的笑。
她慢慢蹲下,撫摸着照片上母親的輪廓,把頭靠了過去。
“媽,我好累,你能賜給我力量嗎”
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終於過去,她緩緩閉上眼,放鬆下來才覺得渾身都痛。
眼皮發沉,終於進入了夢鄉。
雖是夏夜,夜晚也涼如水,她光榮地感冒了。
翌日上班,衆人看她的眼神都很複雜,小許來彙報工作時都心不在焉。
宋凌雅頭痛欲裂,揮手讓她出去整理情緒,小許杵在原地,試探着問:“總監您真的要和唐總結婚了嗎”
“一大早說什麼胡話呢誰要結婚”
小許一愣,冒冒失失地跑出去,又立刻跑了回來,將今天的報紙遞給她。
風波又起宋凌雅奪佔準妹夫
內容粗俗不堪,將她寫得人盡可夫
“還有一份。”小許讀着標題,好事將近唐子謙將迎娶命定愛人
這篇文章,以天馬行空般的幻象思維將她和唐子謙的愛情故事描寫得很是真實,就連她自己都險些信了。
宋凌雅指尖微顫:“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許茫然地看着她:“您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那我們喫瓜羣衆更不清楚了”
心口窒息般的疼痛,這究竟是誰在耍她唐子謙又會怎麼想她
找出唐子謙的號碼,打過去,那端響起“嘟嘟”聲,每一聲都像是鼓槌,捶在她的心上。
“說”那端接起,十分不耐煩
唐子謙冷哼:“你下藥找記者,爲的不就是這一天”
“我說了,那不是我做的”
“已經不重要了。我爺爺要見你,晚上我讓人去接你。”
說完,掛斷電話。
宋凌雅絕望地倚在靠椅上。
她曾經幻想過有一天會成爲他的妻,與他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卻從未想過以這種方式,這種不會得到祝福和幸福的方式。
煎熬着到了下班的時間,回家換了一套溫婉的套裙,一改往日烈焰紅脣的風格,只上了淡淡的妝。
丁凱看到她的時候,險些沒認出來。
還是宋凌雅走到他面前,說了句:“走吧。”
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清透沉靜的女人,居然是商界最凌厲的女強人。
宋凌雅兒時經常來唐家找唐子謙玩耍,唐家場景未變,可是她的心境早已不同。
他們到的時候,唐子謙已經在外面等着她,見到她的那刻深邃的黑眸亮了亮,看到她額間的傷口想說什麼,卻掩下情緒道:“別耍花樣。”
宋凌雅見到他就像是攻擊的刺蝟,笑容刺眼:“威脅我可是怎麼辦,我一點兒都不怕。”
唐子謙切齒:“你這個女人”
宋凌雅眨了眨眼:“子謙哥,你以前都叫我小雅的。”
記憶中那個粉粉嫩嫩的女孩兒和麪前的人漸漸重疊,圍着他笑的女孩兒總是能感染他的情緒。
宋凌雅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
大概是她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吧,變得目中無人,心狠手辣,連他都能捨棄。
唐子謙的心情變得更差,冷笑:“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說完,他扔下她,走了進去。
宋凌雅心口悶悶的,腳下像是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回不去的以前,是她多麼寶貴的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