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唯依深情共白頭 >她也渴望被人溫柔對待
    宋凌雅的臉上還掛着沒有抹去的奶油,看起來很是滑稽。

    不過,唐子謙可半點也笑不出來。

    她垂着眼不去看他,但他明顯看到她在聽到“小雅”兩個字時,渾身顫了一下。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宋凌雅的表情,發現她正悄悄地往鄭維軒身後藏。

    這個動作讓他的大腦“嗡”一下炸開。

    她剛和那個人認識多長時間,就已經依賴成這樣

    嫉妒的種子在心內發芽,瞬間長成參天大樹,他眼底猩紅,眸中冷冽如霜:“宋凌雅”

    他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彷彿要將她嚼碎一般。

    宋凌雅身體微顫,不敢擡頭看他。

    鄭維軒蹙眉冷笑:“唐總太兇了,這樣可不會被女士接納。”

    他邊說邊把宋凌雅護在懷裏,挑釁地看着唐子謙。

    唐子謙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走近一步:“跟我回家,不然你知道後果。”

    話一出,他也有些後悔,他現在除了威脅,已經不知道怎麼才能挽留她。

    意識停在“挽留”兩個字上,他心神微動,自己爲什麼要這樣這個女人害死了宋清馨,他們兩個人都揹着一條人命

    他大步上前,朝宋凌雅的胳膊伸出手去。

    宋凌雅的眼眶紅紅的,鼻尖皺了皺,像是害怕的小兔子。她蒼白的手指抓住鄭維軒的衣服,用力到幾乎透明。

    空氣彷彿變得稀薄,唐子謙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的後腦抽抽地疼:“我再說最後一遍,跟我回去,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他手中還有鼎基,他總是知道用什麼來威脅她最有效。

    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宋凌雅剛鬆開鄭維軒的手,忽然被鄭維軒抓住。

    唐子謙眯起眼,居然在他的眼皮下打情罵俏,真是該死

    “不想走就留下,我可以保護你。”鄭維軒難得認真,盯着她的雙眸,似乎要把話說進她的心裏。

    宋凌雅抿了抿脣,扯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啊。”

    她想掙開他的手,可是他越握越緊。

    鄭維軒涼涼地睨了眼唐子謙,纔看向身旁的小人兒:“我啊,捨不得看到你狼狽孤單的樣子,你還是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最好看。”

    柔軟的心被狠狠的擊中,她太久沒有被人如此溫柔對待,堅強的外殼已經破損不堪,如今有人這樣安慰,她恨不得將心掏出來。

    眼眸亮了亮,又霎時暗了下去。

    “別鬧了。”她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將他的手指掰開,淺淺笑着,“鄭維軒,我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她一看唐子謙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她可能真的給鄭維軒惹禍了。

    心底的內疚蔓延開,她立刻站得離鄭維軒遠遠的。

    唐子謙一把將她攬至懷中,伸手抹去她臉上的腦奶油,肅殺地看了眼鄭維軒,摟着她大步離去。

    剛剛她在對着鄭維軒笑,他的心要痛死了,那笑容從沒對他展露過,清透璀璨,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

    真是該死

    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兩個人的新房,唐子謙將宋凌雅鎖在臥室,他步步

    逼近,逼得她退無可退。

    她倚着牆,卻垂眸說了聲:“對不起。”

    他攥起的拳頭鬆開,試探地問:“你對不起什麼。”

    “我不應該去找別人逃跑,我知道錯了。”

    腦海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蹙眉:“然後呢”

    “你別爲難別人。”

    果然她在替鄭維軒求情

    宋凌雅看着唐子謙,鼓起勇氣開口:“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你別爲難他。”

    唐子謙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冰裏火裏交織的感覺,冷冽的黑眸猛地閉上,再睜開時眼底滿是絕望:“鄭維軒有多好”

    她垂眸不語,渾身上下寫滿了對他的抗拒。

    他切齒道:“如果我非要動他呢”

    宋凌雅扯出一個冷笑,明顯哭過的臉上是雨後青山般的美:“那我只能死在你面前,閉上眼不去看”

    高大的身體瞬間踉蹌了一下,俊臉蒼白,他猩紅的眸光如獸,恨不得將宋凌雅拆吞入腹。

    他涼薄地笑着,搖了搖頭:“宋凌雅,你不能”

    “你不能將好事都一個人佔盡。你想要的婚姻,我給了你。宋清馨因爲你的陰謀死在你我婚禮的當天,你想坐享其成,不可能”

    宋凌雅平靜地閉上眼:“你要怎麼想,你隨便。”

    她解釋過很多遍了,他不相信,那就隨他吧。

    空氣中寂靜無聲,被傷到的兩個人誰也不肯示弱,過了很久,兩個人都沒動。

    宋凌雅擡頭,目光清透狠絕:“你究竟怎麼樣才願意離婚”

    唐子謙僵了一下。

    宋凌雅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冰冷地道:“無論你要怎麼折磨我都沒關係,我只想和你離婚,不然我必須要和你魚死網破了。”

    窗外殘陽如血,室內的對話血流成河。

    唐子謙握着的拳緊了緊,他知道,她說到做到

    他終於妥協:“生下孩子,我放你走。”

    宋凌雅微笑,笑意不達眼底,她輕輕解開自己的襯衣釦子,看着他一字一頓:“那就快一些吧。”

    回答她的,是重重的摔門聲。

    城市的另一邊

    鄭維軒看着還沒有喫完的蛋糕,扶着額輕笑,不明白剛認識幾天的人,怎麼就忽然在他的心裏紮了根。

    他看着她剛剛坐過的沙發,耳邊還回蕩着她輕柔的聲音:“唐子謙以前對我很好,好到我以爲媽媽離開後,我還有他。突然在某一天,宋清馨替代了我的位置,漸漸的,我再和他見面,就像是仇人。”

    宋凌雅邊笑邊流淚:“宋清馨曾經問我,鼎基和唐子謙哪個重要那時唐子謙和宋清馨越走越近,我不示弱地告訴她是鼎基,可是他們在我的心裏明明一樣重要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我回頭看到他時,他森然凜冽的目光。”

    說到最後,她的話越來越沒有條理:“可他再討厭我,怎麼能把那條手鍊送給別人,那是我最寶貴的東西啊。”

    “我總是在想宋清馨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總覺得,她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掉。”

    宋凌雅這些話,一直被鄭維軒記在心裏,所以當某一天他在機場看到楚靜時,眸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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