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間酒吧 >第90章 春花的故事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我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

    那時候的我們無憂無慮:赤腳在沙灘裏行走,結伴在老槐樹下捉迷藏,一起爬牆頭,偷看村長的大女兒在院子裏洗澡,也萌生了我們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性的衝動

    對了,我們還會捉很多很多的蚯蚓,和小夥伴們一起去河邊釣魚

    咦

    怎麼我身上黏黏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我隨手一抓,睜眼一看,只見手心裏正攥着滿滿一團蚯蚓呢

    這些蚯蚓不甘於被我握着,順着我的指縫,往四面八方遊走,弄得我滿手都是腥臭的粘液。

    臥槽

    當時我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把蚯蚓甩了出去

    可是,那種黏黏的感覺還在

    我猛然低頭,只見胸前、脖子裏、胳膊上、大腿處原來我全身上下都爬滿了蚯蚓

    甚至連我的鼻孔裏,也鑽着又黑又粗的兩條

    它們鑽進我的鼻腔,並試圖穿過喉嚨,往更深處的五臟六腑緩慢爬行

    我趕緊跪在地上,將手伸進喉嚨裏,掐着蚯蚓的一端,硬生生把它們給拽了出來

    一陣乾嘔過後,我趕緊把衣服脫了去,狠狠蹦了幾下,總算是把那些可惡而又噁心的蚯蚓給擺脫了

    這時,我也逐漸回憶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紅鶯,南山,春花,還有沈瑤。

    對了,沈瑤呢

    我記得自己墜落之前,明明抱着她的啊

    我趕緊去翻剛纔脫下的衣服,所幸裏面還有個微型手電筒。

    打開燈光一看,我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沈瑤就躺在我腳下,只是由於魂魄被春花震碎,此時她依然昏迷不醒。

    可能是女人天生比較純淨,而男人比較骯髒,所以那些蚯蚓只纏着我,倒是沒有靠近沈瑤。

    我心裏嘖嘖稱奇,蹲下身來,讓沈瑤靠在我腿上,試着喊了幾聲。

    沒想到,沈瑤真睜開了眼,雖然她的精神看上去極度虛弱。

    看見我,沈瑤微微笑着,半晌,她努力張開嘴巴,但只說了“教授”兩個字,然後就沒了力氣。

    要說沈瑤喊我教授叫獸,那是有原因的。

    第一次,是我和葉柔“那個”的時候被她撞見;第二次,是我和春花“那個”的時候被她撞見。

    而且這兩次,都是在我高潮的時候

    所以沈瑤這一聲“教授”喊的,不僅有戲謔的成份,應該也是發之肺腑的調侃吧

    我繼續將黃布傘撐在沈瑤身上,道:“你現在多休息,少說話,我想辦法救你出去”

    沈瑤微微點頭,乖乖把眼睛閉上,好像只要有我在,她就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

    藉着微弱的燈光,我開始勘察起附近地形。

    我們正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溼的地洞裏,四周異常靜謐,空氣非常稀薄,好像被埋在了地心深處。

    地洞入口處壓着一塊龐大的巨石。

    如果有雷神之錘在手,我相信,只要一擊下去,巨石便會四分五裂。

    只可惜,現在雷神之錘肯定在春花手上。

    我試着推了幾次,可巨石太過龐大,根本就紋絲不動

    正焦頭爛額之時,沒想到腳下忽然一動,像是有什麼東西。

    我低頭一看,只見地上被掘起了一道鬆鬆軟軟泥土,從外面一直延伸到腳下

    “上仙,你還好嗎”

    鼴鼠從泥土裏探出頭來,見我沒事,這才喜道:“上仙莫急,小的救你出去”

    “你有辦法”

    看見這隻鼴鼠,頓時我心中一喜

    正所謂善惡有報、因果循環,我之前在武周廟放了鼴鼠一條生路,沒想到現在它就成了我唯一的出路。

    鼴鼠點頭道:“不過,這裏土質普遍太硬,我需要找到一塊鬆軟的地方,這樣纔好通到外面”

    “有辦法就好,真是辛苦你了”我由衷謝道。

    找了一會兒,鼴鼠忽然開口道:“上仙可還記得,上次你在武周廟問我的事情嗎”

    我想了想,卻是沒有印象,只得無奈搖頭。

    鼴鼠又道:“當時你問我,是誰害死了仙女村的村民不過那時候,我忌憚春花的手段,沒敢開口”

    鼴鼠這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

    當時我正問話,後來春寶慘死,劉富貴跑來打斷,鼴鼠這才趁機溜走。

    “這個春花,到底是什麼來頭”

    雖然我心裏已有了初步判斷,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鼴鼠道:“這個春花,本也是個苦命人。約莫在十年前,春花剛嫁到這裏,洞房之夜,才發現自己的男人不太正常。”

    “怎麼個不正常法”

    聽到這裏,我也有些好奇。

    鼴鼠道:“她男人那裏不太行,好像結婚三年多,就從來都沒辦成過”

    不知怎麼,我第一反應竟想到了葉柔

    鼴鼠又道:“春花那個年齡的女人,正是如飢似渴的年華,這一寂寞,竟和收破爛的老頭勾搭上了”

    “靠,春花口味兒這麼重”

    我心裏一陣無語。

    “其實,是老頭先勾引的春花,不過一回生、二回熟,春花慢慢也就接受了。有一次,春花和老頭在家幽會,沒想到她男人回來了,當時,她男人摸着斧頭就去砍春花”

    說到此處,鼴鼠忍不住渾身一顫,道:“上仙你猜,後來怎麼着”

    “怎麼着”

    我被它吊得胃口大開。

    鼴鼠道:“後來,春花反把自己男人給砍死了,只是害怕別人發現屍體,不知該怎麼處理。這時,收破爛的老頭說你可以把他煮了喫呀原來,收破爛的老頭竟不是一般人,乃是陰山派的開山祖師陰山老祖。最後,春花喫完自己的男人,就跟着陰山老祖入了陰山派。”

    “那如此說來,陰山派的大魔頭豈非是那個收破爛的老頭了”

    一個春花都夠我頭疼的了,沒想到後面還有個更厲害的

    “非也”鼴鼠搖頭道,“三年之後,春花在修煉途中遇到瓶頸,最後竟把自己的師傅,也就是陰山老祖給煮了喫,並自封爲陰山老母”

    說到這裏,鼴鼠面上一喜,加快了掘土的動作,道:“這塊土壤很鬆軟,肯定可以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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