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痛叫,趕緊衝了過去,抱着白小仙冰涼的身體,對着外面吼道:“快來啊,割繩子”
“啊哦”
服務員愣了愣,這才手忙腳亂地找來鋒利物,顫抖着雙手,總算是把白繩子給割斷了。
我把繩子抽開,將白小仙放在牀上,只見她下顎處,有一道明顯的紫色淤痕,也不知還有沒有得救
看樣子,得試試人工呼吸了
話說白小仙可是當紅大明星,若是我給她做人工呼吸的時候,被外人看見再傳了出去,等她醒來,說不定經營多年的清純形象,一下子就毀了。
我只得想辦法把這個服務員支開,頓了頓,對其喝道:“傻站着幹什麼,快去叫救護車啊”
“啊哦”
等服務員一走,我趕緊把門關上,先是雙手疊在一起,對着白小仙的胸脯下方,狠狠按壓了幾下。
這在醫學上,是個專業名詞,叫做“胸外心臟按壓”。
見白小仙沒有絲毫反應,我只得深呼吸一口,捏住她的鼻子,將她下頜微微往下掰了掰,對着她的嘴巴就吹了起來。
人工呼吸其實很有難度,絕不是親嘴那麼簡單,每吹一口氣,都得對方的胸脯鼓起來纔算有效
如此吹了有十七八下,我自己都憋得眼冒金星了,好在這時,白小仙“咳咳”兩聲,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深呼吸幾口,穩了穩心神問道。
奇怪的是,白小仙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訝異地看着我,奇道:“林劍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說完,白小仙又看了看自己,奇道:“咦我身上這衣服怎麼回事”
之前看見白小仙這一身詭異的紅衣服、綠褲子,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此時見她這副反應,我心中更是確定無疑
可我還沒來及開口,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只得把話嚥了回去,開門一看,才發現是服務員帶着大堂經理來了。
兩人一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樣子,見白小仙甦醒,這才鬆了口氣。
我冷冷看着大堂經理的眼睛,冷不丁問道:“這個房間,以前是不是死過人”
“啊開玩笑,怎麼可能”
“那我明天去報社問一下”
“別”聽我提到“報社”,大堂經理這才認慫,如實道,“不錯,去年是有一對情侶在這裏住過,後來女的被男的罵了幾句,一氣之下,就在這房間上吊死了。”
“什麼”聽到這裏,白小仙才隱隱反應過來,嚇得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
我指着白小仙身上的紅衣服、綠褲子,又問道:“那女的死的時候,穿的就是這身衣服吧”
“什麼”沒等大堂經理回答,白小仙就氣急敗壞地把身上衣服撕了下來
大堂經理裝模作樣地皺了皺眉,道:“記不太清了,好像是”
“好像是”我氣得站了起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死了人的房
間,那是隨便就能給客人住的嗎死人穿過的衣服,你們不拿去處理掉,還想留在這裏害其他人嗎”
等我緩過勁來,他忙對服務員道:“快去,再給這兩位客人重新安排一間”
半晌,服務員回來了,怯聲道:“經經理,由於天氣原因,房間已經住滿了。”
我見他們也不是有意要害人的意思,於是嘆了口氣道:“算了算了,你們回去吧”
等兩人一走,白小仙嚇得緊緊把握抱住,道:“林劍,你別走,我我害怕。”
我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就在隔壁,怕什麼”
白小仙又道:“剛剛你不是也在隔壁,若是晚來一步,說不定我就”
我想想也是啊,那會兒要不是服務員尖叫一聲,把我吵醒,說不定白小仙今天真就死在這裏了
想到此處,我只得拉着她往外走,道:“去我那裏擠一擠吧”
“嗯”白小仙狠狠點頭,連行李也沒來及收拾,身子緊緊貼在我身上,好像生怕我會離開她的樣子。
這麼一鬧騰,時間又不早了。
想着明天早上就得帶着祁琪離開,我和白小仙也趕緊躺下去睡了。
本來房間裏不止一張牀,但白小仙害怕,說什麼也要和我睡在一起
而我又擔心祁琪夜裏出事,不敢離開她半步,如此一來,我只能躺在大牀中央,而祁琪睡在我左邊,白小仙睡在我右邊。
這樣一來,不論是往左翻還是往右翻,我總會碰到兩個女人的其中一個,有時候還會不小心親密接觸幾下,弄得我心裏怪壓抑的。
躺了好久,我都快睡着了,黑暗中,白小仙忽然開口道:“林劍,你睡了沒”
“沒”我隨口應付一句,剛有的一點睡意,又被白小仙給問沒了。
白小仙又道:“剛剛那紅衣服和綠褲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正也睡不着,於是我解釋道:“紅衣服是鎖魂用的,綠褲子是墜魄用的。之前大堂經理說,情侶中的女孩是自殺上吊,其實我看未必,因爲如果是自殺,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折磨自己所以我猜想,女孩應該是被她男朋友親手害死的,男的爲了怕其死後報復,這纔給她穿的紅衣服和綠褲子,把她的魂魄永遠困在房間裏”
“啊”剛一說完,白小仙身子就顫抖起來,抱着我的胳膊,怎麼也不肯撒手,又問道,“那她爲什麼會找上我”
說到這個問題,可能責任其實在我
爲什麼這麼說
之前因爲白小仙沒把祁琪照顧好,我把她劈頭蓋臉、狠狠臭罵了一頓,導致她心情異常低落。
人的心情一低落,陽氣就衰,陰氣就盛,極容易被髒東西盯上。
想到這裏,我心中微微有些不忍,把白小仙抱了抱,道:“對不起啊,我那會兒情緒不太好,一着急就把你給罵哭了。”
“沒事,都怪我自己,你交代的這麼一點小事,我都辦不好,真是沒用”
白小仙不僅沒有怪罪我,反倒還真深深自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