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了,不解道:“那刀究竟什麼來頭,爲何惹你如此提心吊膽”
說話間,我已搬來幾塊大石,將門從裏面懟住,並貼了幾道靈符在上面,希望可以多撐一陣子。
做完這些,蝴蝶公主領着我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你聽說過割鹿刀沒有”
“割鹿刀”
“嗯”蝴蝶公主幽幽道,“傳說當年,七國混戰,秦王得一神祕寶刀,掃六合而一統天下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唯勝者得鹿而刈之。是故這把寶刀,就有了割鹿刀的美名,只可惜秦皇死後,這把刀也隨他一起被葬入了皇陵。”
我追問道:“既在皇陵之中,爲何這把刀會出現在這裏我們又爲何不能動它”
蝴蝶公主道:“東漢末年,三國爭霸,曹操爲滅蜀、吳兩國,命摸金校尉潛入秦始皇陵,盜取割鹿刀。可那摸金校尉,竟發現了藏在刀中的驚天祕密”
“什麼祕密”
我被蝴蝶公主吊足了胃口。
“原來割鹿刀乃是一把大凶之刀,凡得刀之人,都會變得兇殘暴戾,墮入魔道,最後引得天下大亂。”
蝴蝶公主心有餘悸着說,好像自己真見識過一樣。
我若有所思道:“怪不得秦始皇和曹操如此殘暴,且最後都得了怪病暴斃,原來竟是因爲這把刀的緣故”
蝴蝶公主點頭道:“後來癲道士李淳風得此寶刀,自覺快要墮入魔道,於是飲刀自殺。不想其卻被百花谷主所救,遂以自己身軀,將割鹿刀封印在百花谷的蝙蝠洞,並命百花谷羣芳世代守護着。”
我仔細回味一遍,再次確認道:“也就是說,這把割鹿刀雖然厲害,但是得刀之人會墮入魔道,且引得天下大亂”
蝴蝶公主沉沉點頭,道:“所以,割鹿刀一定不能出鞘,更不能讓大祭司得到”
說完,剛好我們走到洞穴中央。
只見眼前有一口被黑土掩埋的枯井,黑土之中,插着一把鈍厚的刀柄,看去跟臭鞋底一樣普普通通。
蝴蝶公主收起斑斕的翅膀,滿臉敬畏道:“這就是當年,李淳風封印割鹿刀的地方了”
我有些不屑道:“你確定,插在黑土中的這把破刀,就是傳聞中的割鹿刀”
話音剛落,忽聽外面“轟”的一聲,似是石頭炸了起來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我就知道不妙了,因爲這明顯是雷神之錘的聲音啊
剛剛在通道中,我不慎被血蝙蝠給咬到一口,導致雷神之錘撒手脫手。
後來急急忙忙中,我又被蝴蝶公主給拉了進來,一時竟忘記去把錘子給撿回來了。
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把洞門堵起來,對方竟會用我的雷神之錘來破我們的門
“怎麼辦”
眼看着石門就要被攻破,蝴蝶公主急得團團轉
我把蝴蝶公主護在身後,道:“放心,即便他們真攻進來,那也是自尋死路”
話雖如此,但我沒了雷神之錘,加之陰陽二脈又時靈時不靈,真不知能不能抵得住對方的猛烈衝擊
轟
隨着一聲驚天乍響,石門終於還是被攻破了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最先進來的既不是大祭司,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小石狗
石狗
由於之前我和蝴蝶公主飛得太急,就把小石狗給落在了後頭,顯然,它是被大祭司一行給圍住了。
此時小石狗周身傷痕累累,腿上、脖子上到處都是被大黑貓咬傷的痕跡,眼皮耷拉着,就連一聲哀嚎,都沒力氣叫出來了。
“乾兒子”
我心中大驚,趕緊將小石狗摟在懷中,將黑色靈氣源源不斷地朝它身上輸送過去。
只可惜小石狗受傷太重,我這點靈氣,根本就不夠它吸的
更無可奈何的是,此時大祭司他們就在對面冷冷看着我,只要我的靈氣一干涸,他們肯定會趁機一擁而上
怎麼辦
這一着急,我懷裏的黑化石竟“啪嗒”一聲,不慎滾落在地。
我本想彎腰去撿,但小石狗似乎對黑化石非常迷戀,雖身受重傷,卻忍着劇痛從我懷裏跳了下去,張着狗嘴,就朝黑化石咬了下去
只聽“嘣”的一聲,黑化石竟被小石狗給當成蘋果一樣,生生咬了個缺口出來。
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小石狗“咯吱咯吱”咀嚼起來,好像喫得比雞腿還香
“黑化石的幽冥之力這麼強盛,莫非可以把小石狗醫治好”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動
但顯然,大祭司應該是和我想到了一處,當時就呼喝衆人要衝過來
大敵當前,我不退反進,朝前走了兩步,用腳尖在地上畫了一道線,冷冷道:“你們這麼多人,我未必可以全部殺死。但我保證,今天第一個跨過此線的人,我林劍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他墊背”
如此一來,對方果然被我嚇到,一時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冤大頭
大祭司就急了,最後對着大黑貓的屁股狠狠一踹,道:“你這畜生先上”
“喵嗚”
大黑貓喫痛之下,當時就弓着身子猛撲過來
我把還在貪喫的小石狗,交給蝴蝶公主抱着,吩咐她倆退到割鹿刀後面。
而我自己,則像個死士一樣,守護在割鹿刀的前面,不讓別人靠近一步
待大黑貓撲到近處,我揚起一腳,狠狠把它踢飛出去
“喵嗚”
大黑貓一聲慘叫,隨即就摔在了巖壁上,腦漿崩得到處都是
但一擊之後,緊接着什麼老狐仙啊、豹子精啊、野豬怪啊數不清的妖魔鬼怪都朝我撲了過來
我試着想使出陰陽二脈,但那玩意兒本就不太靈光,加之剛剛給小石狗輸送了不少靈氣,此時哪裏還能玩得轉
這一耽擱,我就被老狐仙給拿住了膀子,接着被一羣精怪狠狠撲倒在地
“啊好痛”
眼睜睜看着這些個精怪,一口口撕咬在我身上,可我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祭司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黔驢技窮了吧我就說,地藏王轉世又怎樣還不是凡人一個”
他一邊說着,一邊慢慢朝前走,看這樣子,竟是想踏着我的身軀,去把割鹿刀給抽出來
幹
想我林劍堂堂七尺男兒,也曾失敗過,也曾失落過,但何曾這樣被人跨着胸膛羞辱過
當時,我急得目眥欲裂,無奈周身血流不止,很快,意識竟也開始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