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她會弄出動靜,於是狠狠咳嗽一聲,接着大聲問道:“兄弟,我們這是去哪裏的總部”
其中一人隨口道:“當然是去刑部,把事情梳理一遍。放心,其實也就是做個筆錄、走走形式而已,相信很快,事情就會水落石出的。”
我忙不迭點頭,繼續大聲道:“我估計,是不是這位首領惹到了什麼人,在進門之前,就被人給陷害了”
聽聞此言,兩個天兵對視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起沉默不語。
見他們這副表情,我心裏暗暗尋思:“莫非真讓我猜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倘真如此,倒是可以趁機撇乾淨了”
不一刻,離開廣寒宮,來到刑部。
天庭刑部,坐落於太白宮內,刑部一把手是太白金星,但如今他早已不問瑣事,只負責頤養天年。
誠如天兵所言,到了刑部,也不過是簡單做了個筆錄,而且有兩個天兵幫我作證,很快他們就放我回去了。
回到廣寒宮,燈還開着,只是房間裏不見了嫦娥。
我隨便看了一下,發現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應該有天兵進房間搜查過。
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個天兵首領在我房間裏莫名其妙死去,怎麼也要查看一下吧
現在總算是擺脫了天兵的困擾,我躺在牀上,長長鬆了口氣。
只是不知道,嫦娥現在躲在哪裏,安不安全;還有,更讓我困惑的是,那杯水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帶着這些疑問,我迷迷糊糊地躺在牀上,熄燈之後,很快,一陣睏意洶涌來襲。
如此一直快到天明,我忽然聽到,牀下似乎傳來了一陣響動。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始還以爲是幻覺,於是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萬沒想到,我這一翻身,雙手跟着胡亂一拍,似乎是觸動了什麼機關,當時只聽“咔”的一聲,牀板就開始朝一側滑了起來。
我嚇得一個骨碌爬了起來,低頭一看,牀底竟出現了一個黑洞。
“握日,什麼情況”
“這裏面不會藏着什麼戒指、什麼老爺爺,教我一身絕學,然後助我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峯吧”
“哦不對,老子早就已經迎娶白富美,出任地府ceo,一直行走在人生的巔峯,什麼時候下來過”
好奇之下,我披上衣服,順着黑洞就鑽了進去。
往裏走了幾步,很快,我就聽到了一陣女人嬌吟的聲音,聲音又柔又軟,好像很快樂,又似乎很痛苦。
我心中更加好奇了,於是加快腳步朝前走去,最後走到盡頭,只見那裏被掏空成一個小房間的模樣,裏面放着一張牀。
牀上躺着一個香汗淋漓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躲在我被窩裏的嫦娥,此刻正翻來覆去,顯然是受傷不輕。
我說嫦娥姐姐跑哪裏去了,原來是躲在了這裏呢
我趕緊走到跟前,扶着嫦娥的香肩,一臉關切道:“姐姐,你怎麼樣了”
嫦娥“嚶嚀”一聲,睜開迷離的雙眼,朱脣輕啓道:“水水”
我只覺嫦娥肩頭異常灼熱,最後往她額前一探,才發覺入手處有些滾燙,顯然是燒得不輕。
“原來神仙也會發燒呢”我嘴裏嘀咕一句,接着就開始犯愁了
剛剛匆匆忙忙進來,我哪裏會帶什麼水啊
無奈,我只得把嫦娥背在身上,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沉聲道:“姐姐,我揹你上去吧,這裏太冷了”
洞穴有些狹窄,一個人進來都有些磕磕絆絆的,現在又背了個人
,自然更是寸步難行。
剛剛下面燈光暗,看不太清狀況,此時到了上面,我才發現,嫦娥左側腰上似是有一塊淤青,應該是被什麼厲害法器傷到了。
我喊了兩聲,嫦娥依舊昏迷不醒。
無奈,我心中暗道一聲“得罪了”,伸出鹹豬手來,慢慢從下面,掀開嫦娥的白色絲裙。
將裙襬掀到腰際,再揭開那一層一層的白色裹衣,果然,嫦娥左腰上微微凸起了一塊淤青,似乎有巴掌那麼大,裏面暗紋涌動。
我試着碰了碰那塊淤青,但每次剛一觸手,都惹得嫦娥“嚶嚀”一聲,然後緊鎖眉頭。
於是我不敢再試,趕緊倒了杯開水,略微吹涼一些,扶着嫦娥喝了下去,尋思等天明之後嫦娥甦醒,我再問問她該怎麼處理傷勢。
兩杯水下肚,嫦娥眉頭終於鬆了些,躺在我懷裏沉沉睡去。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外衣褪去,正要蓋被子時,忽然發現她身上也有一顆灰色藥丸,與如來給我的那顆幾乎一模一樣,正是金剛不壞丸。
猶豫了下,我把藥丸拿了過來,躺在嫦娥身旁,看着她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雖然是早上,但外面似乎很吵鬧。
我出去一打聽,才知道天庭的出口被封住了,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出不去,大家都有些怨言。
不過,命令是玉帝下的,其目的就是爲了方便天兵天將,搜查昨晚闖入蟠桃仙林的刺客。
不僅如此,聽說玉帝還拉下老臉,把自己的外甥二郎神調了過來。
抓刺客,沒有什麼比狗鼻子更靈敏了,而二郎神的哮天犬,自然是此次抓捕行動的不二人選,哦不對,是不二狗選。
打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再也不敢逗留了,嚇得趕緊跑了回去
二郎神都來了,哮天犬都來了,怕是這次,嫦娥要躲不過啦
雖然我做好了思想準備,但還是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突然
剛到廣寒宮門口,我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狗吠聲,回頭一看,只見一條大黑狗,正伸着長長的狗舌頭朝我狂奔過來,正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可能是因爲狗腿太快,此時,除了哮天犬,尚沒有天兵天將跟過來。
一旦讓天兵天將追過來,那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於是我趕緊朝房間裏跑,想趕在天兵天將追到這裏之前,把嫦娥給藏起來。
我在前面跑,哮天犬在後面追,這一心急,忽聽“啪嗒”一聲,似是從我身上掉下了什麼東西。
我猛然回頭,發現一顆灰色藥丸正滾在地面上,正是昨夜,我從嫦娥身上拿來的金剛大力丸。
我正不知該不該去撿,哮天犬卻已經搶先一步,“汪汪”一聲狂吠就撲了過去,搶先把灰色藥丸銜在口中。
這灰色藥丸,遇水即化,哪怕是狗嘴裏流出來的口水。
出於本能,哮天犬本來,應該是想銜着灰色藥丸的,卻不曾寫,這玩意兒很快就在它嘴裏融化了起來。
只是瞬間的功夫,哮天犬連一聲吠叫都沒能來及發出,白眼珠子一翻,直直倒在地上。
跟着它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止,與昨晚那個天兵首領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
如果說昨晚,我還有些不確定的話,此時就是傻子也該明白了。
這他媽明顯是中毒了啊
金剛大力丸原來是他媽毒丸啊
這個如來,騙我們說金剛大力丸可以在性命攸關的時刻保命,其實他是擔心我們被天庭審判,要封我們口、置我們於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