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洪雷看看這傢伙，把他帶到一邊：“我知道，但不查不行，有領導看着呢！”
領導？李初展一回神：“那個一鳴同志？他那不是咱們省的，你......”
孫洪雷壓低音量：“不是咱省的，也不是那省的，可能是央的。 .”
嘶！李初展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電話通過，那...”孫洪雷看看四周，俯在李初展耳邊，“你覺得省級的能說出全國經濟一盤棋這樣的話嗎？”
李初展入耳眼睛瞪圓了。
全國經濟一盤棋？把全國經濟當盤棋這口氣，這誰敢說，央也沒幾個人吧，現在有這提法了嗎？
“還有，他說我們地方主義，搶投資亂請客是媚外，是資敵......榕城那邊姓趙的已經被批評過了，我從電話裏聽到他很緊張，那場面，我想像得到！”孫洪雷高舉高打彷彿那話不是說的自己。
李初展已經崩了。
孫洪雷滿意地看着李初展臉色蒼白的樣子，擁有過人的信息量好有優勢，接着輕聲開口：“不然老李你說，我這見多領導同志的，咱們是什麼單位，你以爲我爲什麼這麼緊張一個外省來的電話對吧？
是央的，而且對香江這麼瞭解，得是什麼人物？嗯？動動腦子想想看，得重視起來，不然回頭不好彙報的！”
如果出問題，最不好彙報的是我了，李初展心頭髮寒緩緩點頭：“查，一定要查清這個陳查理是不是騙子！”
“我得去彙報，一鳴同志在線等呢！”孫洪雷急忙開路。
李初展跟：“我在邊聽一會，你別說我在。”
…...
“什麼？嚇到被魚刺卡住了？不能確定嗎？證件沒問題，人沒錯嗎？”
李一鳴皺着眉頭，對着電話聽了一會，“別用飯糰塞，魚刺不容易下去，硬塞會出問題，刺會扎破食道！你們找個什麼竹筒讓他咬着張大嘴，用電筒照着，讓男醫生用鑷子夾出來，嗯，要夾出來，這樣吧！有情況通知我！”
啪地掛電話。
李初展皺眉抱肩：“這一鳴同志聲音好像有點似乎...有點小你不覺得？”
這不是重點好吧？孫洪雷無奈轉頭看着夏書家：“人送醫務室了沒？”
夏書家經常是要跟在孫經理邊，跑腿彙報工作非常重要，他是個通訊員，戰鬥時這角色非常關鍵。
林益仁也小跑進來：“經理，東西能檢查的我們也檢查了，看樣子不便宜，但箱子我們不好打開，我們不專業，萬一給弄壞了......”
孫洪雷揮手打斷：“那個等一下，小夏，你說。”
“送是送了，但我們醫生下班了，而且算叫回來也是女的，怎麼辦？”
夏書家很緊張，好像現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當然如果是騙子或是流氓，那放一兩天也沒事，但如果不是，這麼做是國際糾紛了。
孫洪雷皺起眉頭：“剛纔一鳴同志說這不能拿飯糰得用鑷子夾出來，現在醫生不在，你們誰能夾？”
林益仁開口：“經理，是夾魚刺這事好辦的！”
“什麼好辦？你會？”孫洪雷看着他。
“廚房老李，專門處理東坡肉的那個，他夾豬毛特別厲害！”林益仁說道。
夏書家也想到辦法了：“經理，竹管的話我們院子裏有，有玻璃杯大小的鋸一段可以了。”
都是人才啊！
孫洪雷一揮手：“去辦！”
李初展羨慕地看着他：“這真是個團結的有戰鬥力的隊伍，孫經理帶隊帶得好！”
孫洪雷哈哈一笑：“走，看看那傢伙，的金鍊子，正好了。”
“你知道啥是金的？”李初展問道。
“一鳴同志說了，金的壓手，銅重一倍，放手心感覺不一樣，實在不行拉斷...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一摸是塑料。”
李初展不敢想象下去了，一會如果那鏈子證明是塑料後的場面會怎麼樣絕對太可怕。
剛纔那酒好像沒喝來着，菜也沒喫兩口，能不能退呢？
不然，馬把家裏人叫來把春節先過了？
孫洪雷一馬當前，前面夏書家和林益仁已經出現在醫務室門邊，都進去了。
…...
陳查理嗚咽着仰倒在扶椅，老淚橫流，嘴裏塞了一個兩頭通的竹筒，一個服務員拿着電筒往嘴裏照。
胖乎乎的老李看着手的鑷子，有些猶豫：“經理，我平時不用這個的，我用那夾子夾豬毛的時候...那個有時也不管這皮破不破的，反正豬都死了，這外賓......”
孫洪雷趕緊使個眼色。
“這也行，反正都是一樣的。”老李鼓着勇氣，藉着光往那嘴裏看了看，“居然有六根，這是怎麼扎的？”
孫洪雷心火大，這時候問個屁啊！
林益仁一個眼色打過來，孫洪雷前一步，懸着手掂了一下那鏈子，壓手，是金的，反正不是銅更不是塑料，怪，香江居然還有拿塑料鍍金做鏈子，這些人還真是愛慕虛榮啊！
金錶看去還在走，時間也對。
孫洪雷目光遊移，情況不明吶，這存款不好查。
老李扶着陳查理的頭，鑷子伸進嘴，三次全夾出來了，不過好像是碰了點地方，看到裏頭的小肉肉在抖動，有酸水要涌來。
孫洪雷看着好像全出來，把那竹管一拿。
這邊陳查理已經對着地開嘔了，喫得不多，是幾塊肉一點菜。
孫洪雷關心地遞一個瓶子：“趕緊趕緊，喝點鹽汽水，這是我們國產名牌延，不但可以消暑還可以消毒！”
陳查理拿起這水趕緊灌着洗嘴巴，然後坐着感覺了一下，滿嘴麻木幾乎合不，好好緩了一分鐘才抹着眼淚帶着倖存者的表情開口：“演古輸呆路韓奶嗨，唔夾子佛傷傷，隱在唔系終於幾道鳥！”
“人家說大陸很危險，我一直不相信，現在他知道了，那幾個應該是他家人的名字，他以爲會死在這！”
孫洪雷無奈地聽着黃翼的解說，這香江人還真是。
陳查理看着黃翼，突然眼睛一直，目光落在這傢伙腿，怎麼感覺有點不對，那西裝短褲擋不住的黑毛是啥，仔細再看，不是毛，是青色的東西，入肉還挺深。
這下把陳查理嚇尿了，他腦子裏狂震，這，這大陸不是說沒有混社會的嗎？
這兩腿這麼多紋身，再看黃翼那手心，好像也有點黑，這是黑手啊！
他立刻緊緊閉嘴，再不敢抱怨什麼了。
“他們那喫的都是海魚，沒什麼小刺的，......”黃翼輕聲說道，“我們沒考慮周到。”
孫洪雷想起之前傳真裏頭好像有說要問清客人口味和過敏，心一陣懊惱。
看着陳查理摸出錢包翻開，裏頭有張照片，是張全家照，陳查理在頭，邊是個還挺漂亮的女人，再邊各一個半大不大的姑娘，也都挺漂亮。
孫洪雷仔細看着，彩色照片啊，照得挺好。
陳查理趕緊合錢包開始流淚，嗚哇又說了幾句。
“咬某咬顛哇，唔有背老破達顛哇，讓佢幫唔考夠品安富......”
陳查理看着黃翼問道。
“他要給愛人打電話報個平安，還要去什麼求個平安符。”黃翼小聲說道。
“封建迷信，我們有那麼危險嗎？是他自己喫魚不小心，哼！”
“那電話？”
“跟他說要先付錢，押金一百塊。”
要這麼多嗎？黃翼趕緊翻譯。
要這麼多嗎？陳查理抽泣着摸出一張外匯券剛想拍給他，又看到這手心裏全是青字，手頓時軟了，小心換了張一百五的遞給他，恨恨開口：“懷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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