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緊接的是五個普通、白銀、黃金、鉑金，鑽石五個會員表格，任華警校畢業有化，一眼看懂，這是各級別會員都送什麼東西。
看着表格裏頭寫的那些字，任華心動不已，福利真多啊，警隊發的都多。
小到電影票樂透票手絹地圖，到筆記本汗衫帽子雨傘，大到bp機汽水券糕點券，還有那個什麼內地旅遊券......這加起來得不少錢，絕對不是這點年費可以買到的！
除去內地旅遊那兩千塊，別的不論哪件都是平時用得着的，算自己不用，家人也可以用，任華嗓子發乾，湊得更近。
李金雖然有點不滿這警員把自己擠得不舒服，但考慮到他的身份，乾脆也讓出一個身位讓任華看得更仔細點。
“多少錢？”任華憋出輕聲一句。
李金看看他：“青銅會員一年50元，免費物品一套，下面每一級會費翻倍，東西也是翻倍，品種也多一些。”
任華看着那小屏幕，排版工已經打出一些內容了：
白銀會員：一年100元，免費物品兩套
黃金會員：一年200元，免費物品四套
鉑金會員：一年400元，免費物品八套
鑽石會員：一年800元，免費物品十六套
“一年交這些錢真的可以送這麼多東西？”
任華看得心驚肉跳，稍一算知道這玩意肯定虧本，這收的會員費不過幾十元，送的東西竟如此之多，這大陸來客來香江搞善堂嗎？
突然他身邊擠過來一個人，擡眼一看，是鄭秋，他邊還有黃丘生。
這兩人也過來了，因爲李一鳴始終沒下筆，兩人覺得還是過來先看下剛纔那面寫的是什麼，剛纔可能是眼花。
這時版已經排了一小半了，黃丘生和鄭秋眼睛瞪得老大，沒看錯，真是送東西，而且是送很多很多東西。
只要申請成會員可以送......
任華輕推黃丘生一下，意思是讓他解讀一下，黃丘生搖搖頭，表示不懂。
任華看向鄭秋，鄭秋也搖頭，很茫然。
黃丘生三人一離開，桌子這邊空了，李建國轉過身靠着桌子，像個保鏢似，但其實他是很想跟兒子對一下眼神，確認他現在不是在胡鬧。
李建國雖然不太認得繁體，但免計劃他認得，後面送東西這幾個字他也看得明白，最重要的是，在杭城，兒子已經當衆講過這個計劃了！
但當時是讓那些外商來國內送東西，現在這是要在香江送東西出去？
香江內地工資高那麼多，你在這裏送東西是要搞什麼名堂？！雖然他也聽到那邊工人在說這是要入會收會費，那是會收一點錢，但更重要的話他也聽到了，是會費一點點，送的東西很多！
這個算是靠廣告費能補得回來？建國同志心好像有一百隻貓在抓撓着，各種難受。
李一鳴倒還真地擡起頭，輕輕一眨眼，建國同志明白了，這絕對不是胡鬧，難道兒子是用這辦法弄外匯？
可到最後你總得把東西給人家，不然你是個騙子，兒子可是最討厭騙子的......
屏着口氣，李建國打量着那邊人堆，感受着那興奮勁，聽着那些話，心裏只想馬抽一包煙，不說別的，那什麼傳呼機他知道，申城有人在用，那玩意一個四五千塊，你真要送？
這邊幾個工人倒是挺興奮，還在低聲說話：
“那也不得了啊！一年纔要這點錢，這些東西平時不也得買啊！現在入會他們送，多買還打折的！會員年費繳四年送一年，繳十年送五年啊！”
“白銀會員一年也是一百塊，這個是可以送兩份的，一份是五十塊！”
“下面這些也是，這什麼鉑金...是什麼？”
“是白金啦！黃金更貴的，這個一年可以拿八份，算起來也是五十塊一份啊！”
“我要是買，買個白銀好了，兩份也夠用了。”
“這個內地賓館兩千塊啊？這是讓我們回內地看看？”
討論到這裏稍稍停了一下，聲音也低了，顯然回內地這事對他們來說還是有點猶豫的，內地又窮又亂，回去的危險和兩千塊錢的誘惑一時間在心爭鬥起來。
李金輕咳一聲：“這是第十年才送.......”
有人明白了：“第十年，從明年開始算的吧，那是96年啊...真要那時候，我還真想去內地看下什麼樣子！”
“不是說大陸很窮嗎？”
“窮什麼，你看李生的樣子像窮的嗎？”
李金一聽毛了，使勁一推那人：“快點排！李先生等着呢！”
李一鳴那邊等他們討論得差不多了，突然叫道：“還有，拿去排，背面的！”
“我去！”任華小跑過來。
“這不是廣告，這是申請表吧？”任華伸手拿過來看，看到面居然還標着價格，港幣一元。
“嗯，後面是申請啊！雙聯雙面的。”
李一鳴看看他，“申請表只填姓名生日身份證號、性別勾選、身份職業勾選加選填，蓋章生效，以後憑表領東西。86年起每年年底有會員抽獎活動，獎金十萬元。”
免費送東西還有抽獎？任華手都抖了起來，小心地看着李一鳴，像是他臉突然有花在綻放似的。
“李先生，你這個送東西你有這麼多錢？”
李一鳴拍拍手：“商業機密你問那麼多？”
任華小聲問道：“不是騙人吧？”
“你們不開善堂，我開的！”李一鳴看看他，“東西造出來得有人用，你不樂意？”
任華一臉不解地搖搖頭，稍一算知道買個普通會員五十塊，今年有送電影票和樂透票，不知道看的是什麼電影，這樂透票能不能獎，......
但他又說不出不樂意這幾個字，他只是擔心眼前這是個騙子，香江的騙子可不少，三教九流滿地流氓，但大陸過來的.....倒是經常當受騙。
任華想了好一會都沒明白這裏頭是個什麼用意，是大陸東西多得賣不掉所以要送？那香江人要瘋掉了！
“任sir，這個......”李金伸出手，向他要單子。
任華看着面申請表，心頭癢癢，很不捨得似地遞了過去。
李金拿到那邊排版，這個是要印在背面的，但製版時要弄在一起，可以省膠片，回頭是正面印反面印，然後切，現在是得排出合理的佈局。
李一鳴走過來：“注意下位置，有一部分要切下來存檔的。”
“李生，我們會注意。”
李一鳴看着排版工仔細在對版，又開口說道：“每十萬張版式要有調整，注意右角的編號，這一批是一，下一批是二。”
李金看了看那紙：“李生，每十萬張這個變一下對嗎？”
變一下要多用一張膠片，這其實有點兒浪費，但管那麼多，反正現在都是廠裏的存貨，不用回頭也是讓銀行給收走。
“對！面還有價格，一塊港幣。這是申請表，可不是免費的，要收錢，所以發的時候也要收，不過可以收便宜點，不超過這個價收到的錢是發的人的！”
李一鳴這話一說，大家都傻掉了。
這面還有價格？
一張一塊？
那這一百萬張，不是一百萬塊？
“所以這其實是一百萬塊的申請表，大家可別亂丟。”李一鳴笑眯眯說道。
“不會不會！”衆人紛紛應道，心裏盤算着印好這些後全家街發單子去。
“知道這個爲什麼要編組，是因爲回頭要讓人發出去，要給獎金的。哪組發出去的單子回來申請的人多，有相應的獎金！”
“發這個還有獎金？”李金驚訝地問道。
李一鳴淡定地掃視着衆人，心平氣和地解釋：“當然有，發單子的人可以有兩部分收入，一個是人家買申請表的錢，一個是以後的獎金，看你發出去的單子有多少申請會員的，我現在定一個獎勵標準，是會費的百分之一。
所以，如果這一百萬張單子全回來，算是都是隻買一年的青銅會員也有五千萬，獎金是五十萬塊！如果這些人全買四年會員，那獎金是兩百萬，加前面可能的一百萬......是三百萬，如果是全買鑽石買十年，一人八千，一百萬人是八十億，那可怕了，獎金得發八千一百萬，......”
一百萬！
三百萬！
八十億！
獎金是八千一百萬！
李一鳴笑眯眯，他已經清楚地把重要信息灌到了這些人的腦子裏，他也看到了自己這話說完，那人堆開始劇烈晃動，所有人都被這數字衝擊得差點爆血管。
“當然，我覺得不可能所有人都這麼買，而且是參加發單子的人有份！不是一個人拿......這只是一個限獎金，可能性不大！”李一鳴又接着說道。
但這時已經沒人在乎最後一句了，每個人的腦子裏全都是錢在飄，他們只記得李一鳴說出來的那些數字，彷彿那些錢已經觸手可及，不抓一把是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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