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明君 >第一章 悲催的穿越時機……
    正文

    天è近昏,縷縷狼煙給天空渲染出一道道詭異的yin雲,那無窮無盡的廝殺聲彷彿能穿透天穹,一望無垠的原地上,原本黃綠è的土地上盡是斑斑血跡,彷彿連帶染紅了天空,殘陽也被染紅。

    jing疲力盡的朱震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一塊凸起在小丘草甸上的石塊上大口地喘着氣,身上那件灰黑è披風早已經血跡斑斑。一股股難聞的血腥味讓他想起了曾經見過的屠宰場。此刻,這副養尊處憂的身體簡直就像是一個漏氣的風箱一般,讓朱震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讓人給攆得狼狽逃竄,苟且偷生的敗家之犬。

    身上的衣物早已經被汗水浸透,而披在身上的那件灰黑è披風上,也被濺上了不少的血跡,有想殺自己的那些ng古人的血,亦有想要拚死保護自己的那些i衛的血,至少朱震已經分辨不出這件普通的披風上,到底沾染了多少陌生人的血rou。

    他的身畔,立着一名身形偉岸,滿臉橫rou,面相凶煞得猶如地獄惡鬼般的壯碩武將,手中握着的不再是他最開始使用的武器鐵槌,而是從方纔一名被其斬殺的敵將手中奪來的狼牙bāng,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條ing命與血rou的狼牙bāng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è,上面的尖刺上掛着的破布與碎rou還有那些血漿,足以讓人明白,這名壯碩的武將指掌之間,已然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條敵人的ing命。

    臉上已滿寫滿了疲憊,但是他那雙發紅的銅鈴大眼仍舊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形,彷彿隨時都會撲殺出去,消滅一切對手。

    還有一個正趴在草地上努力地喘着大氣的太監,另外只有散佈在小丘四周,寥寥七八名渾身是血,而且皆都帶傷的帶刀i衛。

    從一開始從大營裏逃竄出來時的數百人的小集團,到現如今總數不到十人的不起眼的小隊伍,朱震的心裏邊着充滿了悲痛,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就在昨天,自己還只是一個揹着行囊,站在土木堡廢墟的大致地點,看着那些已經隱沒於黃土之下的,僅僅剩下一些幾乎看不出來的廢墟,緬懷着這場發生在五六百年前所發生的一場驚天大戰的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

    誰能料想得到,自己簡簡單單,看似一次絲毫沒有危險ing的失足,就失足到了使得這個古戰場名揚天下的大時代。這具身體留給他的一些靈靈碎碎的記憶讓自己很快明白,自己居然失足成了一個大明朝開國以來僅次於明惠帝這個超級倒黴鬼的另外一個倒黴鬼:明英宗朱祁鎮。

    而且,他甚至還來不及坐在那張臨時的龍椅上擺上一回皇帝陛下的譜,就聽到一個接着一個的壞消息把自己雷得外焦裏嫩。

    老臣張輔,這位曾橫掃安南威風無比的歷時四朝的名將戰死。

    駙馬井源戰死,戶部尚書王佐戰死,兵部尚書鄺野、i郎、內閣成員零零總總一大串頭銜顯赫的大明重臣戰死的消息讓他完全傻了眼。

    還沒等他哀怨自己爲神馬穿越的太不是時候,就看到了身後這位武將提着一柄裹着紅白之物的大鐵錘狀武器,衝進了營帳之中,一道烏光閃過,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老太監腦袋就變成了被砸爛的椰子似的玩意,整個人就倒在了那張紅地毯上ouou的當口,這位武將就在自己的跟前囂張的狂笑:“王振啊王振,你這個沒卵蛋的jiān賊也有今日。老天爺,吾終爲天下誅此jiān賊”

    嗯,戰場上還擺p耍文言文的這位壯碩得過份的武將突然一個獅子擺頭,惡狠狠的目光頓時落到了呆若木ji的朱震身上。

    就在朱震考慮自己是不是作雙手捧心狀驚聲尖叫救命,又或者是大叫英雄,以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滿月的孩兒爲由以期能夠保住小命的當口。這位武將倒跪倒在了自己的跟前口稱死罪,但是殺了王振這個狗賊,他卻臨死也不後悔,願意以身赴死,以證明自己對大明皇帝的忠誠。說完這番話,這名武將提着大鐵錘就要往人羣裏衝去。

    就在這個時候,福至心靈的朱震總算是從驚駭中清醒過來,及時地叫住了這名武將,於是,就在這位名喚樊忠,武力值超高的近衛將軍及一干忠心i衛的護衛之下,艱難地殺開了一條血路,跌跌撞撞地來到這座小土丘上。

    “我們已經跑了多久了”朱震深深地嘆了口氣,嚥了咽那幹得快着火的喉嚨,聲音亦沙啞得猶如鏽了的鋸子。無奈的目光所到之處,是那數不盡的火光與血èjiā錯,雪亮的刀光時不時地猶如流星閃耀而過,之後便是那滲人心魂的慘嚎。

    最開始每一聲淒厲的慘叫,都會讓朱震覺得像是有一柄鋸子在折磨着自己的神經,他乾脆自我催眠,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大片的拍攝現場,而自己只不過是現場的羣衆演員。

    或許是自我催眠起了作用,也許是因爲聽多了麻木了,總之現在朱震已然從一開始的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並且是邊走邊嘔吐,到能夠輕快地小跑,到了剛纔,看到半個腦袋飛過來時,腦袋裏邊甚至還能聯想起貝克漢姆經典香蕉球的畫面

    看樣子啥事都是物以稀爲貴,殺人看多了,也就麻木了,畢竟任誰聽了看了幾個小時的二十餘萬人大規模械鬥,都會產生嚴重的視覺麻木和聽覺麻木。

    “要是回去之後跟學生們說起現在的經歷,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信,怕是多半隻會當自己又忽悠他們吧”朱震看着自己左手手臂上一道淺淺的傷口,不由得在心裏邊自嘲道。那是在半個時辰之時,一名ng古百夫長還是千夫人,連殺了兩個保護着自己的i衛,衝進了保護圈子裏,然後向着自己的腦袋揮下了彎刀。

    當時的自己除了下意識地擺出了一個縮頭彎腰擡手的丟臉造型之外,甚至連一絲反擊的勇氣都升不起來,幸好,就是這位樊忠救得及時,要不然,怕不僅僅只是小臂上一道淡淡的傷口那麼簡單了。

    說不定自己還會成爲歷史上最短命的,甚至連在五六百年的泥巴地上寫下穿越者朱震到此一遊的機會都沒有的倒黴鬼,指不定時空管理局那幫子惡趣味的un蛋會把自己當成笑料,告訴那些已經挨雷劈和被車撞之類的意外呃屁之後,尚處於準備階段的預備役穿越者們,作爲一個典型反面教材,釘在穿越時代大á的恥辱柱上。

    “回陛下,我們已經離開大營足足有兩個時辰了,怕是再有一兩刻鐘,天è就全暗了。”那位喚作樊忠的壯碩武將向着朱震抱拳恭敬地答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逃出這裏的機會會更大。”

    “陛下,您請用些水吧。”那名倒伏在地上喘了半天粗氣的太監已然跪倒在朱震的跟前,手裏邊拿着大約還剩一半的羊皮水囊遞到朱震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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