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被顧漪凝這樣一聲利喝,再加上污衊她的用心,她徹底就不淡定了。
於是在無比憤怒的情況下,便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顧漪凝,你少血口噴人。以我和二哥的情誼,我怎麼可能去害二哥早在昨天我們就計劃好了,我們去了平日裏經常住的福星客棧,他和我一起上樓,然後從窗口跳下去,這纔在城裏租了馬車去找你算賬。按照計劃,他會在今天下午未時來找我,可是我在客棧裏左等右等都見不到他,這纔回來通知大爺,一起來找你要人”
這話條條是道,卻將聽的顧漪凝給笑壞了。
“福星客棧啊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就是不知道你們孤男寡女去那種地方幹什麼還一起作證莫非是經常去”也不知道爲何顧漪凝就有這閒心,到了這個時候還去追究人家兒女情長的事兒。
欒荷聞言臉色一紅,卻突然偏頭乾嘔起來,待她終於能說話,肯定的道:“是又怎麼樣我和二哥情投意合,他答應過我,只要這件事過了,他就會娶我過門。而我如今也有了他的骨肉,所以說我怎麼可能去害二哥”
顧漪凝在聽到欒荷的聲音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她當初捉弄安景曜,去狠狠踢牆壁引起隔壁的叫聲。
原來當日在福星客棧裏,幾乎叫了一夜的小野鴛鴦,就是洪天喜和欒荷呀
真是不知道應該說這世界太小,還是應該說洪天喜心大。
自己哥哥上午纔在家裏鬧了那樣一出,他們洪家在富榮村丟了那麼大的人,他居然到了晚上還有心思和小女朋友出去開房
而且這一叫一夜的勁兒,身體真是好啊
就是不知道經過這一夜的冰天雪地,他將來還能不能行
顧漪凝在心底嘲笑着期盼着,視線卻落到欒荷的肚子上,這女人如此大膽當衆說出這些話,倒是很讓她意外的。
她還以爲古代的女人都是那種要臉的呢沒想到欒荷突然這麼不要臉,看來是洪家看不上她,所以她被逼急了
顧漪凝的視線不知不覺落到臉色蒼白的顏子封身上,循循善誘繼續道:“誰說情投意合就沒有殺人動機了誰都知道洪家就倆兒子,洪天樂就是個傻子,沒有生育能力也不能繼承家業。你肚子裏現在有了洪天喜的孩子,只要你除掉了洪天喜,再除掉洪家倆老的,到時候洪傢什麼不是你的你將來想找個什麼樣的俊男找不到”
居然敢和洪天喜合夥陰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欒荷聞言氣得心頭血直上涌,顧漪凝到底是個什麼怪胎居然連這種假設都能比喻的出來
“你你你你你我從來都沒想過大爺,你要相信我對二哥的一片癡心,沒有他,我也不活了”欒荷實在解釋不明白,乾脆轉身抓住洪老頭的袖子,直接抹着眼淚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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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決心。
洪老頭也是急糊塗了,這會兒是看誰都懷疑,便哼道:“那好如果天喜回不來,你就去陪葬吧”
他寧可斷了自家香火財產充公,也不可能留給這樣的女人。
“我”欒荷一個字哽咽住了,再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顏子封一直看着欒荷的方向,那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卻沒有讓顧漪凝忽略。
敢情這小子真喜歡這虛僞的一款品味夠重的呀
不過這邊陷入僵局,顧家的人卻有想出頭的
張氏的大兒子顧滿江終於等到機會站出來,明明飽讀詩書應該文質彬彬的臉上,卻帶着的黑眼圈和微微浮腫的雙頰,以及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誰打了一拳,微微腫脹的下巴,擡手一指顧漪凝:
“廢話說什麼也沒用顧漪凝,你倒是說說,你不是被安景曜劫走了,你到底是去了哪裏爲何洪天喜會下落不明”
張氏聞言暗暗給自己大兒子挑了一個大拇指,到底是讀書人腦子快,若不是自己兒子聰明,只怕還讓顧漪凝這個賤蹄子跑了呢
“想知道我被誰劫走了這事兒簡單啊只需要勞煩大家找到吳車伕,我去了哪裏,洪天喜現在在哪裏,大家自然就明白了”顧漪凝笑得滿臉天真,不過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畢竟在大家眼裏,她就是個普通的十五歲小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能翻出多大浪來
可是這話說完,唯獨只有張氏瞬間臉色一白,嘎巴嘎巴嘴,不利索的反問:“問你跟誰走了怎麼好端端的扯到人家吳車伕身上去了”
顧漪凝越看她這樣的表情,就越加擔心黃二姑的下落,臉上也就慢慢沒了笑容,冷森森的反駁:“聽大娘這話的意思,是不是知道洪天喜的下落如果不知道的話,你憑什麼比我更知道與吳車伕有沒有關係”
“我”張氏語塞。
“你真的確定,是吳車伕綁走了天喜”現在沒有人比洪老頭着急,所以無論到底有什麼線索,他都必須順着找下去。
顧漪凝重重點點頭,肯定的回答:“昨天晚上吳嬸子來我家,告訴我娘說有我爹的下落。本來今天早晨天還沒亮就走了可是大娘綁我出屋子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本不應該還在村子裏的吳車伕兩口子。當時我全身綿軟無力,根本無法追去,便央求洪天喜幫這個忙。並且答應他,只要他能幫我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我就去富榮村給洪家人道歉,說是我冤枉了他,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顧漪凝的話說得有理有據,在場之人沒有不相信的。
唯獨花媒婆和張氏。
眼看着事情越發展越不對勁,張氏就悄悄向花媒婆靠去,雖然心底裏各種氣憤,現在卻只能好言小聲請求道:“你也幫我說說話啊這事兒越鬧越大,只怕不會好收場了。如果我有什麼事兒,你以爲你能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