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六個小丫頭全都笑起來，顧漪凝臉上立刻劃出黑線，抿脣道:“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還不過來”
“啊大姐，你要打我啊不要啊我可不要做出氣筒安大哥打你，那是你們夫妻間的事兒，哪裏有未婚夫那兒受氣，在自己妹妹這裏找的大姐，你不要太壞”顧漪婷皮皮的笑着，根本就是看出來，顧漪凝並沒有真的生氣。
“過來還有小四，你也過來”顧漪凝雖然不覺得臉紅，卻不喜歡她們這樣囉嗦，聲線立刻冷了下來。
顧漪婷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和顧漪晴對視一眼，姐妹倆就走過去，惴惴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角，站在顧漪凝的面前。
顧漪凝兩道視線將她們倆打量好幾遍，確定她們真的沒事，突然就伸手將她們倆摟在懷裏，一邊拍着她們的頭，一邊啞着嗓子道:“幸好你們沒事幸好”
被她突然抱住的顧漪婷和顧漪晴對視着，這才明白顧漪凝如此嚴肅的話，是在關心她們兩個昨天晚上遇到孤狼的事兒。
“大姐，都過去了我們沒事。”顧漪婷咬了咬脣角，抑制住眼眶裏隨時可能奔涌出來的淚水，顫着聲音安撫她。
顧漪晴也深深點頭，沒有說什麼，卻是用力攬住她的腰肢。
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這就是最大的福氣。
“大姐，我打聽清楚了李恆因爲瘸了腿，這三年都沒有娶媳婦，終日在家照顧一院子的鴨子。只不過奇怪的是，他家的鴨子和別人家的有些不太一樣，是白毛的。”顧漪香剛剛進門就開始彙報，一雙手還在不停的打掃身上的雪花。
顧漪凝聞言擡頭看了看窗外的雪，輕輕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對一旁還在玩的顧漪玉吩咐:“小七，又到你出場了現在就去老宅，繼續你上回的話說，只不過這次要說，是因爲徐家莊的白毛鴨蛋，明白了嗎”
蹲在地上和小五、小六翻繩的顧漪玉聞言，大大的眼睛轉了轉，笑呵呵的接話:“知道了，大姐。”
簡單五個字，說完就跑，那一溜煙的腳步，簡直就和屁股着火差不多。
顧漪玉的聰明絕對不是吹得，上次她去老宅險些捱打，這一次居然知道叫上村子裏的幾個小夥伴，說是上門去找同樣五歲的顧滿河的兒子顧福寶玩，可是玩着玩着，她就在內宅的院子裏，大聲喊道:“誰說我胡說啊福嬸喫的明明就是徐家莊的白毛鴨蛋”
顧福寶聽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手裏的雪球吧嗒就掉在地上，像看傻子一樣的望着她，吸了吸凍出來的鼻涕，追問:“小堂姑，你在說什麼啊這是雪球不是鴨蛋”
同行的小夥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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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點頭，還有個稍大點的，懂事一點的糾正:“只有鴨子才長毛，鴨蛋是沒有毛的顧漪玉，你是不是餓傻了”
顧漪玉聞言氣得小臉通紅，使勁搖頭大聲喊道:“你們這些沒見識的小奶娃，根本什麼都不懂嘛我之前就有偷偷看到，福嬸去徐家莊買長白毛的鴨蛋要不然福嬸能生那麼多兒子你以爲兒子是那麼容易生的那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本錢，也是被夫家看得起的根本”
顧漪玉小大人一樣的梗着脖子，一派和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奶娃說不到一起的傲嬌。
看着幾個吸着鼻涕的小鬼，果然都傻愣愣的不明白，她就毫不客氣又把這段話說了好幾遍，聲音大的幾乎整個老宅的人都能聽到她據理力爭的尖叫。
小鬼們聽不明白，大人心裏卻都有數，尤其是嫁進門多年，卻被二弟妹搶先的杜氏和王氏，幾乎都要把耳朵豎起來，聽聽顧漪玉是不是在胡言亂語。
可是村子裏最能生，一口氣生了十個兒子，被人尊稱爲福嬸的女人，她們可是都認識的。
早之前就想過，她肯定是有什麼祕方，否則哪裏那麼準確，次次都是兒子
如今聽了顧漪玉說，福嬸果然有祕方，杜氏和王氏的心立刻就活了
而這其中最嚴重的，莫非王氏所屬因爲徐家莊，就是她的孃家近水樓臺先得月，她沒理由不抓緊時間行動啊
王氏心底癢癢的感覺，那是比貓抓還嚴重，立刻就打開門，想對顧老太太說一聲，自己想要回家一趟，結果就在路過顧滿江房間的時候，再度聽到裏面沒節制的聲音。
氣得她一口牙齒都要咬碎，恨不得立刻就衝進去，將朱清香這個白日宣淫的女人給撕碎。
可是有些事情她只敢想並不敢做，於是越壓抑就越恨，甚至連自己的丈夫，那也是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藍大夫，我孃的病”顧漪凝看着泰和縣裏最好的大夫，一邊給黃二姑診脈一邊搖頭，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藍大夫聞言搖頭，嘆息一聲:“心病還須心藥醫。姑娘，老夫見你家情況一般，就不要再白費銀子，好好照顧你的幾個妹妹吧”
藍大夫說完挎着藥箱站起身就往外走，顧漪凝是攔了幾次要給他看診的錢，藍大夫都沒收，只說沒看好病不收錢，車馬費也不要，明顯就是看顧家貧窮，不忍心收她的銀子。
難怪藍大夫在泰和縣內頗有美名，當真是一個有醫術有醫德的大夫。
不過這樣的大夫都說黃二姑沒救了，確實也讓顧漪凝的心堵得難受。
反過來想想，就是在現代，神經病也是無藥可醫的，頂多是控制病情不打人罵人，而這些病症在黃二姑身上完全沒有，這也就更讓人束手無策。
“大姐，娘不會好了嗎”顧漪蘭抱着顧漪凝的腿，眼圈都紅腫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