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曜見狀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同樣搖頭:“或許是我們從一開始的思路就錯了吧漪婷才練了幾天舞蹈，就能自己爬到屋頂上去，或許就有別人有那天賦，可以隨意的自由上下呢這事咱們還不能咬準，否則錯過了真正的兇手，漪婷還是有危險的。”
“我總覺得有些事不對勁不過也或許是我自己太先入爲主了我曾兩次看到，小志臉上露出陰沉的表情，總覺得那不是一個正常少年會露出來的表情，所以難免會遇到事就把他往壞的地方想。”
“哎說起來，我和嬌嬌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孽緣，從我第一次遇到她，其實就隱隱埋下了禍根。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晚上，我就是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遇襲到現在還沒找到兇手是誰。我是躲過去了小三就沒我這樣的好運，真是讓人頭疼。”女生總是不免感情用事，更是喜歡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串聯起來感慨。
安景曜聞言終於笑出來，搖頭無奈的道:“你躲過去那是運氣好嗎根本就是身手好吧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怎麼會天賦這樣高若是有個名師指點，你肯定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將來伸手打起來，我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顧漪凝聞言聳聳肩膀，實在不想告訴安景曜，自己的身手確實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小三要是小四就好了那丫頭雖然身手不算多厲害，卻更適合練武，心狠手辣哪裏有小三那樣的優柔寡斷今天的事兒若是換成小四，只怕小志早都被打趴下，狠狠的教育一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想到家裏那幾個妹妹，顧漪凝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很溫暖也很治癒，簡直就像女神下凡一般。
安景曜被她表情所感染，心底那一直糾纏的怒氣也沒了，湊近她的身旁，擡手攬住她的肩膀，勸道:“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只不過有些事情，當真是讓顧漪凝第一次覺得，是自己把對方想的太完美了
爲啥
因爲就在她到家之後，顧漪香就告訴她，顧漪晴最近天天往外面跑，不到半夜不回家，而每一次半夜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髒兮兮傷痕累累的模樣，可是無論顧漪香怎麼問，顧漪晴都絕不開口回答。
顧漪香是說也說了，哭也哭了，可這些都對顧漪晴沒用。
黃二姑瘋顛顛沒回應，顧漪凝又沒在家，顧漪晴簡直就是翻了天
顧漪凝回來的時候天都沒黑，顧漪晴自然沒在家，顧漪凝簡短的安撫顧漪香幾句，家裏的生活便繼續。
一直到了半夜凌晨，顧漪晴才當真一身泥土，臉上還帶着淤青推門悄聲走進來。
“顧漪晴，你到底幹什麼去了”顧漪凝也不給她看清的機會就是一聲大喊。
結果應該來的驚叫沒到，反倒讓顧漪凝等到應急之下的一個手刀，被她輕鬆攔下又反手一握，顧漪晴就被她抓到自己的面前。
“顧漪晴，你果然偷偷去練武了說到底是哪個不正經的人勾搭你天天讓你半宿半夜的回來”預想的猜測得到印證，顧漪凝心底的氣憤也在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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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漪晴自己有主意，可她是真沒想到，這麼大的事，顧漪晴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敢去做。
顧漪晴多日早出晚歸是知道顧漪凝不在家的，只是不知道她今天已經回來了，聞聲立刻嚇得收回手，可仍舊沒有回答顧漪凝話的意思。
顧漪凝轉身去點燃油燈，顧漪晴擡手就想捂住自己的臉，被顧漪凝一把拉住胳膊，目光定在她帶着淤青的臉，沒有任何的嘆息和心疼，只是平靜的問道:“爲什麼一定要走這條路你是個女孩子，用不到的。”
顧漪晴很是詫異的望着她，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大姐不似二姐那般軟弱，動不動就哭鼻子，可是這樣平靜的樣子，卻是她如何也沒想到的。
其實她哪裏知道，上輩子的顧漪凝，喫的苦比如今的顧漪晴更多的多，鼻青臉腫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活下，這些都不是問題。
所以只要是顧漪晴自己選擇的，顧漪凝並不會心疼，可她需要的是一個答案。
等了好一會兒，顧漪晴才堅定的說道:“我想保護大家，更想保護我自己。”
這答案很簡單，卻足夠說服顧漪凝。
“你那師傅可靠嗎”明知道是個蠢問題，可做爲姐姐，她還是不能不問的。
顧漪晴眼神有些猶豫，卻還是很快點點頭:“他不許我告訴任何人，我在和他學習武術。”
顧漪凝拍了拍她越發強壯的肩膀，囑咐道:“今天我對你三姐說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我也同樣送給你。”
說完之後轉身脫鞋上炕睡覺，就再也沒有對顧漪晴多說什麼。
不是她不擔心顧漪晴，而是她相信，顧漪晴比顧漪婷更加聰明有手段，再多的擔心都無法變成撬開她嘴巴的工具。
所以，她只能相信她。
顧漪晴咬着脣角沉思一下，目光也隨着她的動作而動，最後使勁的點點頭，算是她對顧漪凝的保證，之後轉身輕手輕腳的去洗臉，鑽進被窩後不到一分鐘便傳來沉重卻均勻的呼吸聲。
顧漪凝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心裏想着的是安景曜白天說的話。
他說，人各有命
或許真的是這個道理
她本來想爲顧家六姐妹撐起一片天空，可是不知不覺的，小三和小四就已經走出她的羽翼，自己選擇希望走的路。
雖然前途渺茫，可這是她們自己的決定，似乎她根本就攔不住。
也不知道如今她們的選擇，對她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或許，只有天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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