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過去那麼多恩恩怨怨,隨着她越來越融入這具身體,而感覺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人啊
總是要向陽光的地方看,否則整日惦記那些算計,只怕會如顧滿金一樣心裏變態
可惜有些人根本不明白你的好心,反倒會因此而憤怒。
“顧漪凝不就是託你買點鴨蛋嗎又不是不給你錢,你需要這樣推三阻四嗎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滿江好所以連帶我一起都恨,纔不給我去買鴨蛋還說什麼不許我再喫,我看你就是蛇蠍心腸的真小人”杜氏聞言那是徹底的崩潰,指着顧漪凝的鼻尖就開罵,整張臉都爲此而猙獰了。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不去,你以後別來找我。”顧漪凝的暴脾氣上來,哪裏還容她再廢話下去,冷着臉丟下這番話就走,根本不顧身後杜氏那陰狠的眼神。
就此,杜氏算是真的將顧漪凝給恨上了。
因爲久福村的人王氏都認識,只要有人去她家買鴨蛋,那明顯就是受杜氏的命令,王氏自然是不肯賣的,所以王氏只能託孃家人進城去尋找,可誰成想整個郡裏頭,居然就只有李恆養着這種渾身白毛的怪鴨子,杜氏自然無果而終,終日陷入惶恐無子之中不可自拔。
拋開杜氏不談,先說顧漪凝這邊。
轉眼距離訂婚日子還有十五天整,媒婆也上門來了好幾次,又是取八字又是弄有些奇怪的風俗,總之搞的顧漪凝現在走到哪兒,都要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是她終於想不開,要嫁給安景曜那個大魔王,不過大家再一聯想到她之前的名聲,突然也覺得釋懷了
黑心魔女配上混世魔王,可不就是絕配嗎
不過那些已經帶了有色眼鏡的人,是看不出如今安景曜的改變的。
譬如說從前對讀書不屑一顧的安景曜,最近居然經常往書院跑,甚至還和那窮酸秀才的教書先生,奇蹟般的在幾天內就把關係處的很好。
所以顧漪凝白跑了一趟安家,只得又去了村外的書院。
時近三月陽春,漫山遍野的雪都已經融化乾淨,一塊塊黑色的土地裸露在出來,雖然還沒有開始長出青草,卻已經讓人感覺到了初春的氣息。
這初春雖然溫度直線上升,可迎面吹來的春風也還是凍人,顧漪凝忍不住裹緊身上的坎肩,抱着肩膀走進籬笆院落。
鄉下的書院只是個名頭,其實這裏就是一排破舊的茅屋,院子裏簡單的只有一口水井,其他的連根稻草都看不見。
擡眼看去茅屋破破爛爛已經經過修葺,只不過因爲年代實在是太久遠,所以無論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斑駁。
中間茅屋的窗戶被窗杆撐起,隱約可以看到身穿滿是補丁舊衣的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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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手中拿着一本書,就那麼站在破木桌前面搖頭晃腦的講着什麼。
這還是顧漪凝第一次見到安景曜認真聽課的樣子,拋去往日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眉頭微微縮緊望着胡先生,似乎是覺得這段話有些深奧,正在仔細思考是什麼樣子。
胡先生也看出他有些不明白,就又從頭講起,頗有耐心的模樣。
顧漪凝不想打擾他們上課,便在走到窗邊,依靠着土牆聽着裏面郎朗的讀書聲,一時間思緒千絲百轉,不免也想到自己上輩子學生時代的記憶。
這樣一想就是一上午,一直到了孩子們都放學,她才從記憶的海洋裏回過神來。
可是迎着那些歡快奔跑想要回家的孩子逆向而來的,卻是一身新衣分明故意打扮過後的顧青丹
那些原本還急於回家的學生,看到顧青丹的時候全部都頓住腳步,之後皮皮的回過頭,衝着茅屋裏大聲頑皮的喊道:“先生先生師孃來看你嘍是不是還帶着好喫的我們能不能跟着蹭飯啊”
胡先生雖然已經下課,可是這會兒卻還在屋子裏,給安景曜講解之前他不甚明白的地方,聞言手裏還拿着書本轉頭,果然看到顧青丹走了進來,便趕緊放下書轉身走了出來。
顧青丹聽到孩子們的喊叫,臉色難看的簡直和死了人沒有什麼區別,尤其是胡先生從茅屋出來,那已經花白的頭髮,看起來簡直都要比顧老爺子還蒼老,瞬間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再一想到自己青春韶華,就要和這樣一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人一起生活,開口的話語氣更加的不好。
“去去去都一邊呆着去。你們都是哪家沒教養的小孩,居然當中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顧青丹低頭看到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直接虎着臉恐嚇他們,嚇得孩子們趕緊四散而逃,哪裏還惦記她本來就是空着的手裏,還能變出什麼好喫的
胡先生聞言原本迎出來,臉上的笑意也全部都不見了,本就滿是溝壑的眉頭,這會兒也緊緊皺起來,抿着褐色的脣不說話,似乎也明白顧青丹這是來者不善。
顧青丹見狀也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迎面走了過去,眼角的餘光掃到屋檐下的顧漪凝,使勁的瞥了她一眼,之後就當沒看見,來到胡先生的面前,認真且嚴肅的說道:“胡先生,你見到我本人,還覺得我們合適嗎”
如此開門見山,胡先生的臉面哪裏還掛的住
“顧小姐,我知道顧家門庭高,可你與我的這門親事,是顧老爺定的。所以這合適不合適一說,你是不是應該去問問你爹”本來以爲胡先生一臉學究模樣,肯定也是個只知道喫虧的悶葫蘆,沒想到他連個猶豫都沒有,直接就開口將顧青丹的話給懟回去。
是啊這門親事不是胡先生求的,而是顧家上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