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顧漪凝這纔在外面寄存好馬匹,邁進城門,結果還沒等完全從城門裏走出來,就被人擠得直接靠在硬梆梆的石牆上,疼得齜牙咧嘴。

    nnd這大春天剛換了單薄的衣衫,居然就被人硬擠成這樣

    早知道不換衣服了有厚點的衣服扛着,興許她還能好一點。

    不過也不等她囉嗦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原本擠擠插插的人羣,就猶如蜂窩一樣鬧吵吵的說着。

    “唉唉唉你有沒有趴着喬府的牆頭,看到那齣戲啊”其中一個已經人到中年,體型臃腫的婦女高聲和身邊的人嚷嚷。

    可另一個人聽到這句話,那是嘴巴都撇成八萬,不屑的說道:“那連續唱了三天的大戲,這整個泰和縣誰沒看過也就只有你這個土老冒,還當這事是新鮮的。”

    被說成是土老冒的中年婦女聞言不樂意,哼道:“你趴牆頭算什麼我可是託了我那個在喬府工作的鄰居的表妹的二表哥的三姨夫的老丈人幫忙,就在昨天晚上偷溜進喬府,躲在布幕後面親眼看了一整場啊這齣戲唱的那可真是古往今來沒人可比,當真是催淚又好看到讓人心顫啊不在現場附近,你是不可能真實感受到的。”

    原本還很不屑中年婦女的那人,聞言立刻星星眼,羨慕嫉妒恨的拉着她的粗胳膊,大聲尖叫問道:“不會吧你居然能在現場看就咱倆這關係,你居然沒帶我一個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什麼叫不夠意思啊我也是很難託人才進去的,那沒有過硬的關係,喬府是你想混就能混進去的”中年婦女越說越驕傲,大圓腦袋都快仰成一顆高高在上的籃球,恨不得使勁晃一晃才能體現出她的得意。

    二人雖然聲音很大,但是因爲走的很快,剩下的話顧漪凝也沒有聽到。

    不過就只是這樣簡單的一番對話,卻讓顧漪凝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齣戲不僅引起了全城轟動,吸引了這麼多人進城想要爬牆頭,更是讓喬夫人連續看了三天。

    這能說明什麼說明這齣戲正好打動了喬夫人的小心靈,所以她纔會百看不厭啊

    顧漪凝原本想要辦的事,也爲這個差點忘了的正事給撂到一邊,她直接轉了方向去到了喬府。

    門子一番通稟,出來迎接她的便是仍舊一身白衣,還在爲哥哥守孝的喬紅鳶。

    “顧姑娘,你的法子實在是太靈了我讀過那麼多的書,還從來沒聽說過,原來看戲還能治病你和那個樊公子,都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神醫了”這還是顧漪凝第一次聽到喬紅鳶,居然也會有如此興奮的高聲,可見她到底有多思慮母親,如今又有多開心了

    “喬小姐過獎了不過是機緣巧合,我纔會想到這個法子。如今喬夫人的身體可好許多了”之所以之前顧漪凝沒有着急來喬府,是因爲她預算喬夫人的病最起碼需要一個月才能好,誰成想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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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縮短一般,這才四月初一,她就已經看了三天的戲了

    喬紅鳶聞言頷首,笑吟吟的回答:“樊公子昨天還來看過,說是沒有大礙了顧姑娘,裏面請,咱們花園裏喝茶喫些點心。”

    喬府的花園也纔剛開始栽種,此刻除了低矮還不足一個筷子高的小綠苗外,當真沒有什麼好看的。

    丫鬟送了茶水和許多糕點乾果,便一個個離開了,喬紅鳶就開始和顧漪凝閒聊,沒一會兒喬夫人聞訊就已經到了。

    喬紅鳶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着已經精神起來的母親,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找了個藉口也離開。

    片刻的工夫,整個花園涼亭裏,就只有喬夫人和顧漪凝在清爽的春風中凝視。

    喬夫人的視線裏,是疑惑是糾結,最多的還是一份被人看透的尷尬。

    顧漪凝默默的捻起桌上的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之後慢悠悠的說道:“夫人覺得這齣戲可還好看”

    喬夫人聞言一嘆,終是開口說了實話:“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也就是變相的承認,顧漪凝的猜測都是真的了

    顧漪凝眯起水眸笑了笑,淡淡的聲音幽幽的說道:“只是按照事實分析出來的罷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家生子,憑什麼如此鬧騰,卻仍舊可以在這麼大一個府邸活下來甚至上次他偷盜端硯那樣明顯,可最後喬小姐沒有追究也就算了,您卻放過偷了您定情信物這麼重要東西的人用常理分析都覺得不可能啊所以我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淮淨並不是那人的孩子,而是”

    “顧姑娘,有些話還是要三思以後再開口啊”喬夫人打斷她本想戳破事實的話,微微擰起的眉頭都有些緊張的顫抖。

    “所以呢喬夫人該不會還讓他繼續誤會下去,繼續在府內鬧騰吧要知道,他可是連找人挖書館外的事兒都做的出來,你就不怕他真的哪天被逼急了,做出以爲是親手手刃仇人這種事到時候再告訴他實情,只怕他也活不下去了吧”顧漪凝實在有些捉摸不透喬夫人到底在想什麼,只不過她也不想再這樣耽誤下去。

    淮淨早點知道實情是好事,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喬夫人聞言嘆了口氣,其實早在她看那出梅花烙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

    “淮淨的賣身契,你帶走吧他不適合這個府邸,否則永遠走不出仇恨”這是喬夫人最後的決定,果斷狠絕也足夠無情,但是這是身爲一個母親的本能,哪怕巧舌如簧的顧漪凝,都有些挑不出毛病。

    顧漪凝只是定定的看着喬夫人,那仔細的好像要把她每一個毛孔都看清楚的視線,卻沒有讓喬夫人收回自己已經定下的心意。

    “喬夫人就這樣讓我帶走淮淨,你覺得有用嗎真的能讓他消滅自己心底的陰影,走上一條沒有仇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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