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康蹲下身子,冰冷的臉在她面前緩緩放大,“媽這麼不喜歡你,你以爲她爲什麼還會讓你懷孕”
言亦暖茫然的看着他,淚眼婆娑,“媽已經接受我了”
“接受你”男人冷笑,“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言亦暖,這個家容不下你,我媽更不容不下你,讓你懷孕”
言亦暖的猛然一沉,驚恐又害怕的看着容康,想要逃避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是容康卻不準,用力扯下她捂着耳朵的手,殘忍而嗜血的說,“不過是榨乾你最後一點剩餘價值”
言亦暖身子一軟,彷彿整個人被抽乾了力氣,攤在那裏,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言亦暖,識相點就趕緊給我滾”
冰冷而邪佞的聲音,狠狠把她打入暗不見天日的地獄。
原來是這樣。
原來呵
難怪婆婆那麼厭惡她,卻突然對她好。
難怪她說只要生個孩子,她就不再插手她跟容康的感情。
是啊,不用她再插手了,他們已經徹底不可能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那麼看着這個她愛了多少年的男人,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緩緩閉上眼睛,任由眼淚縱橫。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用力抓住容康的褲腿,“孩子,我的孩子在哪兒你把他還給我”
到現在她還念念不忘跟那個野男人的孩子
容康眼底的狠意更濃了,一腳踹過去,“去找你的野男人,他比我更清楚。”
“咚”的一聲,主臥的門在她面前被重重關上了,言亦暖的背後撞在身後擺設的巨大花瓶上,緊接着又是一陣清脆而劇烈的碎裂聲,花瓶碎成了片片,水流和着她鮮紅的血液流了滿地。
碎了,什麼都碎了
“少奶奶,這是你的行李。”管家態度平淡而疏離的說。
行李,什麼行李
她回頭,正對上身後站着的婆婆,一臉鄙視,“離婚協議書籤字了吧你做出這種事情,我們容家是怎麼也容不下你的,趁着我還能跟你好好說話,趕緊走吧。”
言亦暖錯愕的看着相處五年的婆婆:“媽,這孩子明明就是你跟我說是容康的,你現在怎麼能這麼做你去跟容康說啊,這孩子是他的,真的是他的”她伸手去抓容母的手,可是被厭惡的甩開了,“你自己在外面亂搞,現在還怪到我頭上了言亦暖,你還要不要臉”
她不要臉
之前明明就是婆婆嫌她生不出孩子才帶着她去醫院做試管嬰兒的,現在孩子生了,她怎麼可以不承認
她淚眼婆娑的看着容母:“媽,求你不要這樣”
“別叫我,趕緊走”說完,容母轉身就走,嘴裏還惡毒的咒罵着,“真不知道我們容家造了什麼孽,找你這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還給別人生孩子,你怎麼就沒難產死了”
這話清晰的傳進言亦暖的耳朵裏,她整個人攤在那裏,爲什麼,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捂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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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對,她的孩子
“媽,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帶到哪裏去了你還給我”她瘋了似的追過去,顫巍巍的抓住容母的衣服,一臉慌亂,“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裏”
“你的野種,我怎麼知道言亦暖,少在這裏裝可憐,趕緊簽字離婚,從這裏滾出去”容母給管家使了個眼神,就見他抓着言亦暖,把她拉開了。
“你放開我,我要我的孩子放開我”她奮力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容母坐上車從她面前緩緩離開,“媽”
“少奶奶,請吧。”管家把行李拿給她,當着她的面要關門。
言亦暖突然把手伸進門縫裏,兩扇門夾住了她的胳膊,骨頭幾乎都要碎了,可她仍舊強忍着,哽咽出聲,“福伯,求你了告訴我孩子在哪兒求求你”
管家眼神冷淡:“少奶奶,自重。”
哐啷
隨着巨大的關門聲,言亦暖被管家推了出去,踉蹌幾步,頹然的看着大門在她面前重重關上。
五年的婚姻,沒了,什麼都沒了。
啊
撕心裂肺的吶喊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打起雷來,滂沱的大雨宛如哀樂,伴着刺骨的寒風滲進她每個毛孔。
墨景夜的馬路上早就沒人了,只有言亦暖猶如一縷遊魂飄飄渺渺的在雨裏走着,身後拖出她長長的影子。
被掃地出門,她的孩子也找不着了,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
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佈滿了她蒼白的小臉,還有那一身的水溼。突然,她像是踩到了什麼,腳下不穩,整個人就摔了下去,狼狽的倒在水坑裏。
絕望而悽然的哽咽。
她的婚姻,她的孩子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座後面閉着眼睛的男人驀地睜開眼睛,銳利的視線讓司機冷汗吟吟,他趕緊解釋,“總裁,對不起,雨太大了,我沒注意是不是撞了人。”
男人冷硬的輪廓泛着寒意,幽墨景的眸子掃一眼攤在車前的女人,黑暗的大雨裏低着頭,看不清楚樣子。
“下去看看。”薄涼的聲音裏透着冷漠。
司機趕緊撐着傘下車,沒多久就回來了,隔着車窗說,“她什麼也不說,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頓了頓,司機猶豫的顫聲又道,“她身下一直在出血,有可能流產了”
男人鷹眸微眯,卷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冷清,“送她去醫院。”
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言亦暖是被司機抱上車的,一條胳膊耷拉着,身下還在流血,觸目驚心紅
爲了不打擾到厲墨景,司機讓她坐在前面,攸關人命,他不由自主加快了車速。
光線不是很好,男人的五官有些模糊,只是一雙暗沉的眸子在看見女人灰白的臉時驟然一緊
怎麼會是她
到了醫院,司機跟厲墨景彙報幾句就快速抱着言亦暖進去了,刺目的紅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男人犀利的眼底劃過一抹冷光,臉色越發清寒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