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名字,言亦暖明顯僵住了。
厲墨景犀利的眸子緊盯着她慘白的臉,哪怕是一個微小的反應都沒有放過。
悲傷到無法掩飾。
果然,她還是愛着那個男人。
“我們結婚。”厲墨景突兀開口,不僅僅是言亦暖,就連路過的管家也愣住了,銳利的眼底閃過一抹幽暗的光。
這樣處理事情的方式,不是她照顧至今的總裁的做法。
“厲墨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言亦暖緊緊攥着拳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驚慌的原因,喉嚨乾澀的厲害。
“我從不開玩笑。”厲墨景平靜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個私生子,已經高度關注這件事情了。就算是爲了幸兒,你也必須跟我結婚。”
“我跟你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厲墨景臉上閃過陰鬱:“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言亦暖愣住了,呆若木雞的看着他,聲音喃喃的,“我有老公你也有未婚妻”
結婚這想法太荒謬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能配得上厲墨景的人是殷般若,絕對不是她這個結了婚,還出軌的女人。
“這些我會處理,你只要安心等着做新娘。”厲墨景言簡意賅,頓了下,像是想起什麼說,“鑑於你身份敏感,就不辦婚禮了。言家現在沒什麼人了,到時候直接登記結婚。”
平靜的話,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只是在通知她。
轉身,他交代管家照顧好她們母子,然後就離開了。
言亦暖呆呆坐在沙發上,回不過神來。
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怎麼就突然變成要和自己最討厭的男人結婚了
幸兒是他的孩子,已經是一場錯誤了,可如今要她嫁給厲墨景,豈不是錯上加錯
言亦暖猛然站起來,不顧一切往外衝。
厲墨景的車子已經使出一小段了,司機看見她的影子,提醒男人。
厲墨景輕飄飄看一眼:“停車。”
言亦暖慌慌張張衝過來,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丟了,圓潤的腳趾劃破了,滲着絲絲縷縷的鮮紅。
“厲墨景,我不要跟你結婚我們不能結婚,求你,別逼我”
瞧瞧,多激烈的抗拒
厲墨景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我不恨你了我們一筆勾銷,不要結婚好不好”
撕心裂肺的哀求,男人的眸子越發森寒了,“我說過,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厲墨景”腳上疼的鑽心,可她不顧一切拍打着車門,手指也紅腫了。
厲墨景推開車門下車,驟然把她壓在車身上,渾身釋出難以親近的冷,聲音更是陰森的恐怖,“不想嫁給我,是因爲你心裏到現在還放不下容康,對不對”
言亦暖被他壓着,整個人貼近他的滾燙的身子,就連呼吸都變得躁動不安了。她不說話,只是倔強的看着她,死死咬着薄脣。
所以,她心裏是真的還有容康
即便那個男人這麼對她
“你恨我,我怨你,這就夠了。”男人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溫柔的落在她白皙的臉上,輕飄飄的劃過,啃咬着她的耳垂,頑劣的說,“五年前,滋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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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鬼魅的聲音,言亦暖整個人都在泛冷。
上車,遠去,消失。
言亦暖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就像是五年前被他會掉的那個晚上。
總裁辦公室裏,厲墨景還在加班,因爲厲氏連日來股票下滑,他不得不處理各種接踵而來的問題。稍早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有些難受了,只是一直硬撐着。
安之然跟在他身邊,對於他的決定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是抗拒的。
言亦暖,除了那副皮囊好看,到底是哪裏值得總裁惦記這麼多年的
“容家那邊怎麼樣了”厲墨景問。
“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不過”安之然頓了下,在厲墨景詢問的目光下,繼續說,“容康並沒有放棄打聽言小姐的下落,還委託了人調查五年前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攔下了。”
五年前
厲墨景抿脣,沒說話。
安之然繼續說下去:“容康也沒有離婚的打算,聽說爲了這件事情已經跟容老太太鬧翻了。”
厲墨景皺眉,離不離婚不是他容康說了算
“剛剛醫院那邊傳來她的體檢報告,言小姐還有嚴重的心肌炎,目前只能靠吃藥維持,這種病還沒有徹底治癒的先例。”
厲墨景面無表情,甚至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倒是安之然心裏有些惋惜,言亦暖纔不過二十七歲,竟然就患上了這種病。如果稍有不注意,很有可能就突然沒了
“總裁”
厲墨景握着文件的手緊了緊,青筋隱隱浮現,他像是沒有繼續聽安之然說下去,只是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緩緩閉了閉眼睛。
當年,言家破產牽扯麪積很大,不是還沒有接手厲家的他能夠阻止的。最後言家人受不了這種打擊,相繼自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至於五年前那個晚上,如果不是他,只怕她會比現在更慘。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解釋,而是不想帶給她更大的傷害。
他寧願她是恨着他的,也總好過被她遺忘來的舒心。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恢復了冷漠,“容家那邊,你去處理,不準再出任何差錯。另外,抹掉她所有的過去,不留痕跡”
“是。”安之然點頭,猶豫一下才說,“那殷小姐”
厲墨景沉默片刻,抿脣,“我會親自去一趟殷家。”
安之然從辦公室出來,替厲墨景覺得不值。
迎面,厲墨景的另一個心腹孟召翰急匆匆過來了,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也沒打個招呼。
安之然抿脣,一閃身攔住他的去路,“這麼着急,出什麼事情了”
孟召翰臉頰不由一紅,揮開他的身子,嫌棄的說,“讓開好狗不擋路”
安之然:“”
要不要把他比喻的這麼粗俗
不知道厲墨景跟殷般若的父母怎麼解釋的,殷家父母送他出來,重重嘆了口氣,“不怪你,是般若跟你無緣。”
就在這時,殷般若手忙腳亂從門外跑進來,這樣失卻了優雅和端莊的樣子還是頭一回。
她一雙清澈的水眸直勾勾看着厲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