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暖擡頭的時候微微有些錯愕,隨即明白,她去了什麼地方,厲墨景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
她遲疑了。
言家的那些親戚,從言家倒臺,言亦暖的家人全都自殺之後,就一直像是寄生蟲一般糾.纏着言亦暖。
她在容家原本就遭到婆婆和容康的針對,還要因爲這一幫親戚而夾在中間受氣。
如果如果她們知道了自己的新老公是厲墨景。言亦暖不敢想象那種後果。
“你在怕什麼我叫你上車。”
厲墨景語氣裏有幾分不快,分明已經要嫁給他,還竟然一個人跑回容家來,更讓人欺負成這樣。他的女人,豈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
言亦暖還沉浸在後怕之中,厲墨景已經不耐煩她的呆愣,邁出長腿下車就將她塞進副駕座。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言亦暖原本淒涼的心情竟然因爲上了厲墨景的車瞬間消散。此刻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坐在車上半句話也不敢多講。
厲墨景皺了眉,“你去容家做什麼”
他是接了安之然的電話才趕過來。
因爲知道言亦暖還沒有放下容康,所以迫不及待地趕來,可惜看見她那落寞的背影,準備好了的責問到底沒說出來。
言亦暖想起了舅媽的話,眼眶又是一紅,她只以爲離開了容康,就是新的生活,可今天發生的事情,仍然在提醒她,總有一些人和一些事情,不是輕易就能夠逃掉的。
“媽打電話來說,我家的親戚堵在容家門口,要容家給表妹找工作”
親口說出這樣的狀況,言亦暖的頭幾乎埋進了自己的胸口。因爲有這樣的親戚和家世,無論在容家還是在厲家,她都不會有分毫的尊嚴。
分明已經做好了只要能夠和幸兒在一起,什麼犧牲都沒所謂的準備,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因爲屈辱而顫.抖。
但厲墨景纔不會同情這種遭遇,倒是這個女人明明已經離了婚,卻還把容康的媽叫做媽,到底是把他擺在什麼位置了
車子“吱”地一聲停在了厲墨景的別墅門口,言亦暖覺得空氣裏彌散着危險的味道。
厲墨景猛地轉過頭,冷酷的眼睛逼視着他,音色凜然,“言亦暖,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管誰叫媽”
“我一時沒有改過口而已。”言亦暖不知道厲墨景在生氣什麼,小心翼翼替自己辯解了一句。
厲墨景卻分毫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哦那你今天過去也見到了容康吧,他沒有跟你說什麼”
他清楚知道言亦暖心裏裝着什麼人,能讓她這麼失魂落魄的,當然也沒有別的可能性
聽到他的問題,言亦暖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容康抓着她的手說的那些話。
如果我得不到你,那就毀了你。
她從前沒有看清過容康的爲人,更不知道他會對她冷酷絕情到這地步,這時想起,不由惶惑地瑟縮了一下。
“我我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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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的眸子驟然變得更加危險了。
雖然被這樣對待,她還存着要跟容康保有祕密的心思,當真是情真意切啊
厲墨景咬牙切齒地把言亦暖從車裏扯出來,雙手抱着就這麼進了別墅。
官家和傭人看見這一幕,一個個盡是喫驚,他們家總裁,什麼時候這樣抱過一個女人
可偏偏這破天荒的親暱動作,爲什麼總裁做出來的時候,臉上表情這麼可怕
言亦暖幾乎嚇壞了,直到厲墨景把她扔在牀上,才猛地尖聲叫起來。
“你要幹什麼”
可她這瘦弱的身子根本不可能逃脫厲墨景的掌控,他一伸手就按住了她,衝她低吼道。
“他有什麼好,你就這樣忘不掉他。言亦暖,你看着我,你既然能忘了我,爲什麼獨獨忘不掉他”
言亦暖身子一頓,不僅是被他兇厲嚇的,更是被他說的話鬧了個茫然。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忘了你”
厲墨景自知失言,不管不顧直接吻住了她的脣。
言亦暖大驚,她可沒有忘記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她能記得厲墨景這麼久,完全是拜他的粗暴所賜,這樣的親密接觸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可對於言亦暖來說,卻輕易勾起她噩夢般的回憶。
“放放開我”
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她怕得在發抖,眼淚更像是止不住了一般地往下流淌。
厲墨景微喘着皺眉停下頓了片刻,突然翻身下了牀,好似十分嫌棄似的,“明明已經嫁了人五年了,還在裝清純。言亦暖,你真叫人噁心。”
他說着,就離開房間。言亦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從牀上爬起來,無聲地流淚。
她就要嫁給厲墨景了,是爲了她的孩子。
就算心裏知道那種事是夫妻之間必不可少,但對於言亦暖來說,實在無法接受。
這一段婚姻,在外人看來很少美好,可對於言亦暖來說,又是一場酷刑。
“言小姐,您起來了嗎”
傭人們總是很準時地來叫起牀和送衣服給她。
言亦暖揉了揉眉心,她記得厲墨景做了什麼,也記得自己哭累了睡着,一醒過來立刻警覺起來。
“少爺他”
傭人跟着她的話想起了厲墨景早上出門時的冷峻面容,心裏激靈靈打個寒顫。
“少爺他一早就出門了,說會出差幾天。”
言亦暖不得不承認自己鬆了口氣,厲墨景出差,那就意味着她會有好幾天見不到他,實在值得慶賀。
“嗯,把衣服拿給我吧。”
她說着,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卻突然覺得有些使不上力,重重跌回了牀上,發出一聲悶哼。
傭人嚇了一大跳,連忙放下衣服跑到言亦暖牀邊扶住她,觸手卻是驚人的滾燙。
“啊,言小姐,你發燒了你身上好燙”
言亦暖聽得見傭人說話,可她這一放鬆下來,只覺得眼皮打架,昏昏沉沉地再也聽不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