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管家頓了一下,忽地想起,厲墨景也並非只對言亦暖一個人這樣,從前那個女人似乎也
可言亦暖並不關心厲墨景做了什麼,她已經知道了,只要不抱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洗個澡。”
怎麼說也是病了兩天,加上因爲感冒而出的汗,言亦暖已經覺得身上很不舒服。雖然迷迷糊糊知道有人替自己擦過身子,但這樣的記憶,讓她更加急切地想要去洗洗。
“是,言小姐。”管家立刻恭敬地帶着傭人們退下。
言亦暖從牀上起來,揉了揉還有些暈的頭,走進房間裏的衛生間去。
她大概還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聽見厲墨景出差了,可到現在他竟然已經回來,還在她牀邊守了兩天麼長久留在家裏,她已經有些記不得日子了。
心裏想着帶幸兒出門去轉轉,正巧出門就聽見了手機響起來。
言亦暖在容家的時候被婆婆管得很嚴,幾乎斷了和朋友們的往來,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會是誰呢
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沒見過的電話。
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接起來。
“您好,請問找誰”
“是言亦暖麼”電話那頭是一箇中年女性的聲音,溫和有禮,一看就身份不凡。
言亦暖莫名緊張了一下,說,“是,我就是。”
“我是厲墨景的媽媽,上次他和我說起要跟你結婚的事,如果你方便的話,下午可以過來見個面嗎”
雖然楊湘茹用的是徵求意見的語氣,可言亦暖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答應下來。
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必須和厲墨景的媽媽見面,她病了這麼多天,臉色已經很不好,再說什麼見面禮也沒有準備,空手過去,無疑更加顯得失禮。
言亦暖焦灼地在房間裏轉了一會兒,思慮着要不要打電話給厲墨景問問,結果就聽見了女僕在房間外敲門。
“言小姐,夫人來電話說您要過去拜訪她,請問是現在出發嗎”
言亦暖身子一僵,打開門有些尷尬地道,“我覺得我需要準備一下”
能在厲家做僕傭,腦子當然都不會差,那女僕一下就想到了言亦暖在窘迫什麼,替她出主意道,“言小姐,既然是單獨去拜訪,當然也不用算作是見婆婆,要是想帶東西,不如買束花,有個心意就是。”
言亦暖一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厲家這樣的家業,缺什麼也不可能缺她這份見面禮。
於是很是感激地對女僕說,“謝謝你,能幫我拿換穿的衣服來嗎我換好衣服就出去。”
女僕應聲就去了,順便幫忙把車也安排好。言亦暖不由感嘆,雖然容家也是名分上的豪門,可是和厲家比起來,實在差了很多個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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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且不說家產想去甚遠,單單是家裏傭人的素質,就已經高下立見。可惜她這個時候非但不能覺得高興,反而壓力更大。
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路上順帶買了一束送給長輩的康乃馨,怕落了厲墨景的面子,這束花她忍着肉痛,花了大價錢買的進口品種。
車沒有直接開進院子,反倒被攔在了門外。
言亦暖奇怪了一下,但出於禮貌,還是下車按響門鈴。
過了好幾分鐘,才聽見門鈴的接話筒接通,“您好,這裏是厲家,請問找哪位”
“我是言亦暖,來拜訪楊阿姨。”
言亦暖有些奇怪,厲墨景的媽媽明明知道是她要來,再說這樣的私人別墅,如果不想讓她來,她根本無法靠近到門口。可對方似乎就是故意要她站在門口,像個請求收留的流浪狗一般地,按了門鈴等着。
這是一種非常古怪的感受,言亦暖沒有任何的證據,之前也對楊湘茹沒有任何的接觸,可是她此刻心裏就是有這樣的想法,今天到厲墨景媽媽家來,恐怕會討不了好。
可是門已經打開了,言亦暖沒有退路,只好捧着花走進去。
如果原本她還聽那女僕的話,覺得自己送一束花,心意到了就很好的話,這個時候她已經是如履薄冰了。因爲如果楊湘茹想要挑她的錯處,那麼這一束花,只會顯得她態度敷衍。
這一招,言亦暖在容家婆婆的身上,已經領教了太多次了。
她小心翼翼地進了門,穿好鞋套,被僕人帶着走了一段兒,纔看見在花園坐着的楊湘茹。
她手裏拿着一把精緻的鎏金小剪刀,正在打理一盆花。午後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絲毫顯不出歲月的痕跡,但陽光透過她身上的大顆珠寶的折射,閃得有些晃眼。
言亦暖眯了眯眼去適應這一幕,然後小步往前走了幾步。
“楊阿姨,您好,我是言亦暖。第一次見面,時間緊張,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捧花,希望您喜歡。”
楊湘茹似乎剛知道她來了,眼神從花盆上挪到了言亦暖的臉上,停留一陣子之後,又挪到了她手裏的康乃馨上。
這一束康乃馨花瓣綿密鮮嫩,算是康乃馨當中難得的佳品。可是從楊湘茹的眼神中,言亦暖讀到了嫌棄的意思。
楊湘茹放下手裏的剪刀,又輕輕轉了轉面前的花盆,這才吩咐傭人拿到屋裏去放着,回頭卻對言亦暖道,“果然是拿不出什麼東西,這麼一束花,竟然也哪來送人,我可真當不起你這一聲阿姨。你既然都要嫁給阿景,難道他還缺了你用度嗎”
言亦暖臉上一紅,“這個”
說起來厲墨景還真是沒有給她什麼用度,每次她出門要買什麼,都是管家直接付錢的。
楊湘茹上下打量着言亦暖,也不叫她坐。
言亦暖只覺得自己在她的目光下越發的無地自容,將頭深深埋進自己帶來的那束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