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先打了電話給安之然。
“總裁。”
“替我查查看,言亦暖今天到我家之後,是否有離開。”
安之然立刻道,“好的,知道了。”
厲墨景還不太放心,催促了一句,“要快。”
連厲墨景都這麼着急,安之然當然卯足了十二分的力氣,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消息就回到了厲墨景的手機上。
“從言小姐進了厲家,之後就再也沒人出來過。”
看着手機上的消息,厲墨景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既然言亦暖沒有離開,那顯然是被楊湘茹藏起來了。
他一貫知道自己母親看起來溫文平和,實際上絕不是個省油的燈,恐怕言亦暖在她手裏也討不了什麼好,但怎麼也想不到,母親居然會把她藏起來。
雖然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當務之急卻是必須先找到言亦暖。
好在言亦暖帶來的司機算是他自己的人,當下叫上司機,一併就闖進了厲家主宅。
正在花園兒裏聽園藝師傅講解綠菊要怎麼栽培的楊湘茹,突然收到僕人來傳消息,說少爺帶了司機在家裏到處翻找,攔也攔不住。
這一下的驚嚇和憤怒當真不小。
驚的是那言亦暖現在就被關在祠堂裏,要是被厲墨景找到了,以後她肯定要落個刻薄的名聲。而憤怒的,當然是她自己的兒子,做起事情來,竟然一點兒也不給她留情面。
這樣大肆張揚地在家裏翻找,不是明擺着在打她的臉嗎
當下顧不得什麼綠菊,帶着殷般若就找到了厲墨景。
說來也巧,她們兩個人找來的時候,厲墨景已經把厲家大部分地方都翻了個遍,唯獨剩下那祠堂,因爲畢竟是先人安養的所在,反而沒有去驚擾。
“你站住”
楊湘茹眼看厲墨景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把,立刻大叫了一聲。
厲墨景回頭看見憤憤趕來的楊湘茹,眼神卻絲毫沒有動搖,手上用力,門卻沒能打開。
上了鎖厲墨景多看了那扇門一眼。
“厲墨景,你給我站住”楊湘茹氣急之下,直呼起厲墨景的名字。
這也當真有幾分作用,畢竟她是厲墨景的媽媽,厲墨景難得停下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回頭來看着楊湘茹,似乎等她給自己一個交代。
楊湘茹看見他停手,總算逮着空隙緩過一口氣,“你先出來,那是供奉先人的祠堂,是能隨便驚擾的嗎”
厲墨景稍稍退開一步,看着楊湘茹道,“母親,我只想找到她。”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楊湘茹心裏的委屈終於爆發了,“爲了她你連我的話也不聽”
厲墨景稍稍側頭,“她身子不好,病了幾天。等她好了,我會帶她來跟你問好的。”
“楊阿姨,阿景看來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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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的話,不如告訴他吧”殷般若也跟着勸道。
厲墨景見到這一幕,心裏也有幾分計較。
輕嗤一聲道,“看來我的母親也是爲了一個女人,連兒子的話都不願意聽了。”
楊湘茹還沒有反應過來,殷般若已經暗道一聲糟糕。
精明如厲墨景,怎麼可能見到楊湘茹那錯愕的反應還猜不到真相。
殷家父母吵架,就正好趕上了言亦暖被楊湘茹叫走,天底下固然有這樣的巧合,但厲墨景會不會相信這是個巧合呢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厲墨景根本不再理會楊湘茹和殷般若,向後推開幾步,猛地前衝撞向了祠堂的門板。
“砰”
一聲巨響,但祠堂的門畢竟也是精工巧匠製造,哪裏那麼容易撞壞。
但厲墨景並沒有放棄,重新再撞了兩三次,那鎖竟被他撞了個粉碎,隨着他身子猛地撲入祠堂之中,陰影處一個小小人影也落進他眼底。
瑟瑟發抖,面無人色。
門開了之後的光亮使得言亦暖得救般地望向門口,但她的意識有些恍惚,只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邁着堅定的步子往自己這裏走來。看不清來人是誰,嘴上哭着卻輕呼出聲。
“厲哥哥,厲哥哥。”
人影在聽見她呼喚時猛地僵了一瞬,幾乎是急不可耐地衝到她面前,擡起她的頭來,“你叫我什麼”
言亦暖卻怕得急了,只管哭着向他懷裏鑽,“厲哥哥救我救我這裏黑”
厲墨景看她雖然這樣喊他,可眼睛裏分明連他是誰也沒有看清。一時間心疼和失望一齊涌上,輕撫着她的頭髮,安慰道,“別怕,我在。我來了。”
言亦暖果然隨着他的安慰抽抽搭搭地安靜下來。
驚慌失措了這樣久,突然得救,心裏緊繃的弦一下子放鬆,她竟縮在他肩窩上昏厥過去。
將她連身抱起,從那昏暗的祠堂裏走出來,厲墨景的臉色已難看得彷彿他也是這屋子裏的鬼魅一般。
楊湘茹看見他抱着言亦暖出來,心裏就知道不好。即便那是她的兒子,可是她仍然難以面對厲墨景的怒氣。
他,早就已經不是能夠被她掌握的人,而是,精明果決的厲氏總裁。
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厲墨景一言不發地抱着言亦暖離開。比起她們,他更想知道言亦暖到底怎麼樣。
一開始沒能注意到,可他明顯感覺有粘膩的液體正從言亦暖的後背上流到他的手臂上。聯想到祠堂,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厲家家法所用的戒尺,向來只傷皮肉,他小時候也多次領教過。心裏明明知道不會有大礙,可是一想到那樣的疼痛落在言亦暖的身上,心裏就比自己那時候受了家法要痛萬分。
好不容易到車上之後,厲墨景幾乎是急不可待地查看起言亦暖的傷勢,當看到言亦暖背後血肉模糊的樣子,傷口還因爲她害怕而沾上些牆灰,隱約有要感染的樣子,眼裏的怒意就燒得更甚。
嘴上卻只是催促司機,“開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