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覺,她在夢裏想記住有關線索,好等醒來之後好好梳理,但卻什麼都沒記住。
身下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回想起剛纔厲墨景強迫她的那一幕她掀開被子看了下身上留下的些許印記,有些羞辱的咬住了下脣。
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恐怕還會繼續發生。
原以爲厲墨景能夠體諒她的心結,可是是她太高估了男人的自控力言亦暖有些無奈,是她先答應了跟厲墨景結婚的契約,厲墨景可以肆無忌憚的不守約,但是她卻不可以。
有幸兒在他手上,自己卻還沒有什麼經濟來源就永遠要受到厲墨景的操控
言亦暖暗暗下定決心,臉上帶着傷沒法出門,就先要在網上找一份可以在家完成的工作纔行。
“在想什麼”
身邊響起厲墨景的聲音,言亦暖嚇得一哆嗦。
“你老怕什麼”見她發抖,厲墨景再度皺起眉頭,她在他面前,總是這樣怯生生、冷冰冰的。
“沒怕。”言亦暖生怕惹怒了厲墨景,連忙否認,“我只是以爲房間裏沒人。”
“午飯還沒喫,餓不餓”厲墨景支起身子看她,“你剛纔說了夢話。”
言亦暖搖了搖頭:“不餓。”
“我說了夢話嗎不記得了。”言亦暖實誠的回答。
厲墨景皺起眉頭,不記得了
真的是隻要關於他的事情,就算她無意中提起了,也會馬上就忘記嗎
言亦暖見他皺眉,以爲他又要生氣,誰知厲墨景沒說什麼,只是拉她起來一起下樓喫飯,朱迅早已經備好了午飯,言亦暖看見那一桌菜胃口大開,但還是先說到:“等等我先去看一眼幸兒。”
“幸兒剛喝過奶粉了,現在保姆帶着他聽音樂呢。”厲墨景揚揚下巴指了指半掩的房門,裏面果然傳來兒歌的聲音,言亦暖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斷幸兒的學習過程,順從的跟着厲墨景走下樓去。
跟往常一樣,朱迅撤走盤罩之後,就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不會打擾他們兩人的地方,言亦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今天朱迅的菜單倒是一反常態。
往日厲家的菜譜,雖然做的量少且家常,但是每個裏面都透露着奢華的氣息,比如普通的蘑菇炒肉必定是用的意大利進口的黑松茸,木瓜雪蛤的生蠔一定用的是日本運來的新鮮生蠔,就連盤子上雕花點綴的胡蘿蔔也是從進口超市買來的無農藥非轉基因產品
可是今天家常菜就是家常菜,用到的材料和原料都是從最普通的菜市場買來的,言亦暖聞了聞,臉上綻出笑意,“這味道聞起來好像在哪兒喫過。”
厲墨景不動聲色的看她:“我讓朱迅改了菜單,還合口嗎”
言亦暖看了厲墨景一眼,猶豫着伸出筷子夾了第一下,裹着醬料的臘肉入口,言亦暖皺起了眉頭。
“不是不是。”言亦暖連忙擺手,“就是這味道我好像之前在哪裏喫過。”
“是嗎”厲墨景依舊是剛纔那副表情,“再嚐嚐其他的。”
言亦暖依言嚐了,更加肯定的點頭,“真的,好像是我之前很喜歡的一家飯店的味道”
“我之前常常去喫的”言亦暖笑了起來,“我是跟誰一起去的”
厲墨景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期待。
“時美君”言亦暖一拍額頭,“對,這是我帶時美君去的那家飯店,就在和興路的一家巷子裏,特別火爆,每次去的時候都要排隊”
聽到時美君這個名字,厲墨景的眼中露出一抹失落和不甘,“只跟時美君去過”
“還有其他同學吧”言亦暖一邊喫,一邊不確定的想了想,“因爲每次去等的時間實在太久,所以後來去的就少了”
她興高采烈的說着,擡起頭才發現厲墨景的臉上略有失落之色,言亦暖停住筷子:“你怎麼了不喜歡”
“沒有。”厲墨景從容的掩飾住臉上的神情,一秒鐘之內就恢復了冷冷的樣子,“非常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呢,厲家家教嚴格,從前厲墨景連每天的進食都有人嚴格管控,食材必須是厲家嚴格選取過的,在外面飯店用餐也非五星級餐飲不喫,更別提這樣的蒼蠅館子了。
這家蒼蠅館子,是言亦暖帶着厲墨景一起去喫的,他帶着她擺脫了厲家保鏢的跟隨,跑到這家飯店大快朵頤,原本以爲喫飽就走不會被發現,可是身上的油煙氣息卻出賣了他們兩個人的行蹤。
“言家那丫頭又帶你去喫什麼了”楊湘茹連言亦暖的名字跟相貌都記不住,就光聽保鏢常提起有這麼個姑娘。
“我帶她去的。”厲墨景瞪了身邊的保鏢一眼,硬邦邦的回答。
“去換件衣服,別讓你爸察覺出來。”楊湘茹正忙着晚上出席一個頒獎典禮,也顧不上厲墨景吃了什麼的這種小事,等楊湘茹離開之後,厲墨景換了件衣服,重新出門去找言亦暖。
“又捱罵了吧下次不帶你去了”言亦暖有些抱歉。
厲墨景搖搖頭:“沒有,你喜歡就好。”
記憶明明都是真的,怎麼她就什麼都記不得了呢
喫過飯之後,言亦暖洗了把臉,對着鏡子揭下紗布,仔細的把殷般若送她的祛疤膏抹在傷口上。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這藥物真的有效,言亦暖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總覺得疤痕的顏色又變得淺了一些,她把紗布重新貼上去嬰兒房找幸兒玩,幸兒聽完音樂到了下午該睡覺的時間,正長着雙手想讓媽媽抱抱。
“乖幸兒,媽媽來了。”言亦暖打發保姆去休息,自己把幸兒摟在懷裏,唱着兒歌哄他睡覺。孩子在睡覺之前總要不安分一陣,幸兒看着她臉上的紗布不知怎麼就那麼不順眼,一直伸手想幫她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