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嗎”殷般若有些自信的笑着說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報一下你公司的財務虧空狀況”
“去年的對賭協議沒完成的部分都是你們自己掏錢墊付的吧容家挺強啊,不差錢到這種程度。”殷般若笑着說道,似乎雲淡風輕談着的不是關於一家公司即將破產的事情,而是家長裏短和雞毛蒜皮。
容康的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話出口的瞬間,他就有點後悔,這不是間接承認殷般若說的是事實了嗎
殷般若倒也沒在意,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嘲諷容康:“我自然有我弄到信息的本事,至於怎麼弄來的,你不用知道。”
容康無話可說,半晌只能逼出來一句:“你卑鄙”
“最毒婦人心。”殷般若覺得容康這句話是對自己的稱讚,“對我來說,我寧願毒一點,也不願意當個傻白甜。”
容康無語的點了根菸,慢慢說道:“反正,我是都按照你讓我說的那些話說了,厲墨景當場沒看出來有什麼反應,至於後來他們有沒有吵架,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下午,我倒是看見言亦暖跟時美君一塊在外面逛街,拿的是厲墨景的那張卡。”容康吐出一個菸圈,“所以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沒因爲這個吵架,這個計策根本沒用。”
殷般若皺起眉頭,真的沒吵架嗎
難道是她計劃失敗了按道理說,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言亦暖,厲墨景這樣最痛恨背叛的人,怎麼可能不找言亦暖問個清楚
而言亦暖忌諱因爲容康的事情而被別人盤問,肯定會對厲墨景心灰意冷殷般若怎麼想,都覺得這樣的反應過於平靜,她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看到的就是這麼多,你也知道厲墨景那個人,身邊一向嚴防死守的,他們關起門來說了些什麼,我哪裏知道”容康沒好氣的說道,“實在不行,你就想辦法去聽他們的牆角,訂間房間住在他們隔壁,說什麼做什麼都一清二楚。”
殷般若冷冷的看他一眼:“你能不能想點有用的主意”
容康:“我哪有什麼主意”
就算有主意,他現在也不敢亂出了,殷般若這人的心機太過深沉,自己出主意,如果做成了還好,如果做不成的話,肯定會被她把責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
“總不能,讓我自己跑到他們房間裏去敲門,問厲墨景哎,今天我說的話你信不信有沒有跟你老婆吵架吧”容康翻了個白眼,“我不會給自己找這樣的不痛快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着,一時間竟沒有注意到,殷般若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居然亮了一亮。
“你你你,你幹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會去的。”
容康後知後覺,終於看到殷般若頗有深意的眼神,下意識的舉手反對。
“反對無效。”殷般若看着他,“就按你說的辦。”
“厲墨景是什麼人我這麼明顯的挑釁,豈不是太過刻意”
殷般若輕蔑的笑了,如果是別人,她肯定不會讓對方去做這樣挑釁別人的事情的,剛剛漏了破綻給對方,就又故意強調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顯然是故意的,那個破綻也就看起來不足爲信。
可是容康
以容康這種招搖蠻橫的性格,正是這樣的行動,纔會更取信於厲墨景,“你就按照我教你的去說,如果今天引不起他們的驚濤駭浪,那明天也會。”
容康還想反駁什麼,可是既然已經答應跟殷般若合作,也就只能這樣一條路走到黑了。
“答應你沒問題,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不要以爲你什麼都知道,也不要以爲什麼東西都能威脅到我。”
“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你擺佈,明白了嗎。”容康站起身來,對殷般若用有些陰沉的聲音警告道。
“知道了。”殷般若的聲音放得十分溫柔,聽起來容康對她的威脅好像毫無作用。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當他看到容康眼底的威脅之意時,她在那一瞬間是有些膽怯的。
彷彿透過那雙眼睛,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容康。
殷般若爲了自己的發現而有些不寒而慄,難道容康一直以來的不學無術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殷般若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有些後怕的回頭,又看了一眼容康緊閉的房門,房門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殷般若提醒着自己,放輕鬆一點,他不過是故作聲勢而已。
跟厲墨景爭吵了一晚的言亦暖,又氣又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好心沒好報,自己買了件禮物倒也成了厲墨景懷疑自己的理由,她生氣的把那件衣服團了團扔進了垃圾桶,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他既然不要,那就隨便什麼人撿去好了。
“怎麼了”時美君從隔壁趕來,看見言亦暖哭的紅腫的眼睛,心疼的問道,“是因爲厲墨景”
言亦暖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抽泣的聲音更加委屈了些。
“我就知道是他”時美君爲了言亦暖打抱不平,“這個渣男今天可是結婚的日子哎,怎麼能這麼欺負新娘子”
“我去找他算賬,他住哪個房間,2302對吧”時美君說着就要往外走,言亦暖拉住了她,“別去。”
“亦暖”
時美君有些哀其不爭的看着她,“你不能什麼都一味忍讓”
“兩個人相處,你難道要讓他佔據上風,一直壓在你頭上嗎”時美君絮絮叨叨的說道,“吵架不要緊,可是男人一定要讓着女人的,要是一個男人只能讓你流淚,那他還算什麼男人,什麼丈夫”
“我知道”言亦暖點了點頭,“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