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被人這麼拒絕了之後,誰也不會一下子心情高漲。言亦暖悶悶不樂的看着桌上的飯菜,明明都是自己喜歡的,但是胃口卻一點都沒有。
她拿着筷子東戳一點,西戳一點,剛吃了沒幾口就把筷子放了下來,厲墨景看見她這麼沒胃口,皺眉問道:“怎麼了不合口味”
“不想喫。”言亦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我不餓,你喫吧。”
她放下筷子想走,手腕卻被厲墨景一把抓住。
“不餓,也要喫。”
剛纔被拒絕出去工作已經夠讓言亦暖心煩了,現在連自己喫不喫飯都要受厲墨景左右嗎
言亦暖看着厲墨景,眼神當中有些憤怒:“我說過了,我不餓。”
“我也說過了,你要喫飯。”
厲墨景硬邦邦的說道,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不懂事頭上剛剛做了這麼大的手術,還這麼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真以爲自己是鐵打的嗎
雖然有宮柏羽在一旁調養,可是照她這麼個折騰法,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拯救她的身體。厲墨景壓抑着怒氣,耐着性子說道:“你的傷口還沒好,必須好好喫飯。”
言亦暖甩開他的手:“你能阻止我出門,難道還能強迫我喫飯嗎”
她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實際上性格里有十分倔強的一面,厲墨景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爲了你的傷口,你一定要喫。”
“這傷口好了又如何不好又如何”言亦暖回看着他,“反正活下來也不過是一個被你囚禁的玩偶,除了按照你的吩咐活着之外,沒有一點自由。”
“倒不如讓我一死了之。”言亦暖的話說的越來越偏激,當“死”這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厲墨景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就爲了不讓你出去工作,你就這麼跟我賭氣”
言亦暖回看着他,彷彿是在看天下最大的一個笑話。
“你還不明白嗎我要的不是出去工作,是能爲自己活的自由。”
她要的是能自己下決定,自己做出選擇,而不是一切都任由別人安排。
厲墨景看了她半晌,眼神陰沉。
就在言亦暖以爲下一秒他就要發怒的時候,意外的是,他剛剛還有些隱忍的表情,瞬間煙消雲散。
“好,只要宮柏羽說你可以出門之後,我就放你出門去找工作。”
能不能自己選擇在她,有沒有人選擇她,卻還是在厲墨景的控制範圍之內。
言亦暖當然不知道厲墨景的心路歷程,還以爲厲墨景真的是答應她出去工作了,有些欣喜的問道:“真的嗎”
厲墨景低頭,她的手因爲興奮,正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腕,柔弱無骨的小手帶着淡淡的涼意,讓他有種別樣的親近感。
厲墨景點了點頭:“嗯。”
“一言爲定。”剛纔還要跟厲墨景槓起來的言亦暖一秒鐘變得歡天喜地,“謝謝你。”
這句“謝謝”,讓厲墨景怎麼聽怎麼彆扭,他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半晌說道:“不用謝。”
作爲這份工作的中介者,時美君當然是先把言亦暖的稿子審覈了一遍,她讀完稿子之後,興奮的給言亦暖發來消息,對言亦暖的水準大加讚揚。
言亦暖被她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哪裏就有你說的這麼好了要是我真的水平這麼高,現在的娛樂圈還能有拿得出手的編劇嗎”
時美君擺擺手:“你不要謙虛啦,我既然能誇你,就說明你寫的東西,的確有可圈可點之處。”
“雖然還是有一點點小的瑕疵,但是你畢竟是新人啊,總不能把你跟一些資歷很老的老作家一起相比。”時美君鼓勵道,“後天有一個劇本競投會,你恢復的好一點沒有能不能出門跟我一起參加”
言亦暖有些猶豫,自己的人身自由還沒有完全控制在自己手裏。
她害怕厲墨景拒絕,更害怕厲墨景因爲自己提出這個要求而對自己有所疑心,發現自己偷偷寫東西的事情。
她把自己的擔心跟時美君說了,時美君大手一揮:“這有什麼困難”
“競投會也就兩個小時,你要出門,他讓保鏢跟着不就是了”時美君輕描淡寫的說道,“舉辦競投會的那家酒店就在商場旁邊,你就說你要出門逛街,到時候咱們來個調虎離山,保證厲墨景發現不了。”
言亦暖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可是什麼呀”時美君風風火火的性子,是最受不了言亦暖的婆婆媽媽、瞻前顧後,“你放心,一切事情都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躲開保鏢的視線”
言亦暖有些懷疑,上次在美國的時候,她不還是被宮柏羽逮了個正着
可是時美君說的那幾個知名編劇到時候都會在競投會上發言,這都是當今編劇界的大拿,能碰見的機會屈指可數,能聽到他們的現場指導更是三生有幸。
這麼好的機會,似乎不容錯過言亦暖想了想,點頭答應道:“好,到時候就按照你說的辦。”
時美君樂呵呵的笑着:“保證完成任務。”
競投會的那天早上,厲墨景早上準備出門的時候,被言亦暖叫住了。
“什麼事”厲墨景一邊穿衣服,一邊回頭看她。
“今天我想出去一趟。”言亦暖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調養了這麼多天,傷口的結痂都已經褪去了,雖然頭頂上因爲手術而剪掉的那塊頭髮有點難看,但是言亦暖只要帶頂假髮,也看不出來什麼。
“這樣出去”厲墨景看她一眼,“去哪兒”
言亦暖連忙回答:“跟美君一起逛街。”
想了想,生怕厲墨景不同意,她又連忙說道:“不會去太長時間的,下午逛上幾個小時就回來。”
厲墨景看她一眼,很輕鬆的答應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