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夫妻,也實在是太少,明明沒有感情,每天晚上分牀睡覺,卻要在孩子面前扮演恩愛。
就算幸兒還小,不懂得人事,可是看動畫片裏面,小豬佩奇一家的爸爸媽媽,也總是恩恩愛愛,和和氣氣的。
哪裏像他們兩個如果有可能的話,恨不得一句話都不說,總是爲了一點事情就劍拔弩張
言亦暖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倒是厲墨景看起來十分自然,站起身來抱着幸兒朝樓上走去,幸兒一邊乖巧的趴在厲墨景的肩頭,一邊衝着言亦暖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讓言亦暖也跟着上來。
言亦暖有些無奈,只能硬着頭皮跟着他們兩個人一起走了上去,厲墨景十分耐心的帶着幸兒刷牙洗臉,完成一切曾經是言亦暖帶着他做的事情
“爸爸”幸兒這個小沒良心的,就更加抱着厲墨景不鬆手了。
厲墨景把他放到牀上,他還是不肯閉眼,伸着手衝牀邊的言亦暖招着:“媽媽媽媽”
“媽媽有點口渴,想去喝點水”言亦暖下意識的找了個藉口,拒絕跟厲墨景一起躺在牀上。
“媽媽喝,媽媽喝。”
幸兒學着言亦暖的話,一字一頓的說着。
看來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無奈,言亦暖只能緊了緊身上的睡衣,躺在了幸兒的旁邊,萬幸的是幸兒在兩個人中間躺着,這樣的場景還不算尷尬
哄來哄去,幸兒好不容易纔睡着了,言亦暖躡手躡腳的把他往牀鋪的中間挪了一下幸兒有的時候晚上睡覺不老實,言亦暖總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翻身掉到了牀下面
弄好了幸兒,她又伸手去推厲墨景
原以爲這個人會自覺一點,自己離開,可是他倒是實在,跟着幸兒一起睡的很熟,呼吸均勻而平靜
“你去外面的臥室睡啊,這裏太擠了”言亦暖推了他兩下都沒見厲墨景有反應,趴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
厲墨景沒醒,剛剛睡着的幸兒似乎被影響了,有些煩躁不安的翻了個身。
言亦暖:“”
厲墨景其實並沒睡着,他聽見言亦暖那蹩腳的理由,不由得暗自腹誹,牀鋪是kingsize的,怎麼可能會擠
這個女人,不想讓自己在這裏留宿,也不會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
“喂,你醒醒。”言亦暖對着厲墨景喊了好幾聲,厲墨景都毫無反應,最後言亦暖只能繳械投降,把幸兒往兩個人之間挪了挪,然後躺在了另一邊睡覺。
剛剛躺下,她又起身,厲墨景嚇了一跳,剛想睜開的雙眼連忙緊閉上了。
身上不輕不重的被一個東西搭了上來,上面還伴隨着女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就給你蓋那牀毯子,被子你想都別想。”
言亦暖一邊給厲墨景蓋被子,一邊氣鼓鼓的嘟囔着,她並不知道,這一切都已經被厲墨景聽在了耳朵裏,心裏的情緒,比剛纔好了不少。
這個女人的口是心非,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比
“怎麼樣對南宮晟峯下手的那些人,查到是誰了嗎”
第二天一早,剛剛從厲家出門的厲墨景督促着對安之然的進度。
安之然雖然不明白厲墨景爲什麼會下這麼大力氣去追查一幫毆打南宮晟峯的人自己老大跟南宮家本來也沒什麼來往,可是既然厲墨景吩咐了,他就全心全意的去做了。
“從那天周邊商戶的監控攝像上截取了這幾個人的樣貌體態,但是因爲攝像頭的畫質不是特別好,所以要是通過照片辨認成像可能有些困難。”
安之然一邊幫厲墨景打開車門,一邊說道。
厲墨景皺了皺眉頭:“我不想聽你解釋原因,我要的是結果。”
安之然連忙說道:“我拿了這些畫像去直接問了咱們江北的幾個混混頭子,他們提供了一點線索,不過是那種沒什麼正經職業的流氓混混,也沒有老大罩着。”
厲墨景沒說話,只是擡眼看了安之然一下。
安之然撓了撓頭,心想自己怎麼就忘了老大的這個特點。
他一向不喜歡人賣關子,喜歡手下直抒胸臆的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安之然坐到了副駕駛上,回頭對厲墨景彙報到:“這幫人的老大姓柴,叫柴可松。”
“柴可松也不是個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物,以前就是在ktv裏專門幫人看場子的,後來因爲有一次跟客人起了衝突,拿酒瓶子敲碎了客人的腦袋,進去關了半年放出來了,放出來之後就開始遊手好閒,糾集了一幫半大不大的小夥子,跟了一個放高利貸的人,專門幫人收賬。”
“他們人現在在哪裏”
“不在江北。”安之然回答道,“去了哪兒那些混混頭子也不知道,畢竟是小角色,沒人打聽他們的行動,但是那幾個混混頭子說,據說那幾個人是出去避風頭的”
“避風頭”
聽到這裏,厲墨景微微勾了勾嘴角:“很好。”
“繼續查,他們不是避風頭嗎我倒要看看,這場風能刮到什麼地方”這次厲墨景是鐵了心的要把這些人揪出來,安之然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是。”
這件事情,厲墨景總覺得,背後並不只是那些人單純的尋釁生事而已。
就算是尋釁生事,南宮晟峯的打扮,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貴的人,再怎麼膽大包天的小混混,也不敢去招惹這樣的人,碰瓷的話還有可能,可是把人胖揍一頓,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別有目的。
更何況,爲什麼偏偏是南宮晟峯跟言亦暖在一起的時候出了事
又爲什麼對方會在大街上對言亦暖的名聲進行污衊
厲墨景總有種感覺,感覺這些人,是衝着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