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兒要看病”安之然看着一臉神祕的孟召翰,有些不耐煩,“你一路上都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線索,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這裏都沒人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安之然一邊嘟囔着,一邊用力給了孟召翰幾拳,孟召翰笑了幾聲,“誰說這裏沒人”
“瀚城醫院雖然已經搬遷到新址了,但是這裏還遺留着牙科。”孟召翰指了指身後一棟還算比較新的大樓,那棟大樓上果然有幾個辦公室亮着燈,“牙科不是瀚城醫院的主科,所以沒有跟着搬到新院去。”
安之然一愣,那爲什麼外面看起來這麼舊
被這麼對待,也虧牙科的醫生脾氣好,可是就算孟召翰剛纔說了這麼一通,安之然還是不明白孟召翰的用意,“可是這牙科,跟咱們調查殷小姐有什麼關係”
“殷小姐小的時候並不定居江北,而是定居在瀚城。”
“而且據調查,殷小姐十歲的時候,曾經在韓城醫院的牙科做過正畸手術,當時她帶牙套帶了一年的時間,這裏應該還有記錄留存。”孟召翰說着,就帶着安之然一起朝樓上走去,牙科在三樓,而這個舊醫院,顯然是不能奢望它還配備着電梯。
“那你要調查殷小姐的牙科記錄,是想證明什麼”
“不想證明什麼。”孟召翰笑了笑,“而是求證什麼。”
厲墨景對他的批評點醒了他,不能因爲殷般若是厲墨景身邊的人,就對她特殊對待。
從前他幫厲墨景做背景調查的時候,秉承的原則正是這樣的,只要是調查對象身邊的人,他事無鉅細,絕對不會遺漏每一個人。
家庭關係,社會交往只要曾經跟殷般若有過接觸的人,就要進行排查,而殷般若曾經做過的手術,當然也要一一查閱。
“鄒醫生。”
孟召翰敲了敲有些陳舊的木門,禮貌的問候道。
桌子後面的人正在剪指甲,看見孟召翰來了,連忙站起來:“孟先生來了。”
“之前我已經聽別人說過了,是想要殷小姐的牙科檔案對嗎”鄒醫生褪下懶懶散散的模樣,又恢復了醫生手腳麻利的本性,轉身到後面的檔案櫃中翻找了幾下,“這個就是當時殷小姐的整牙記錄。只是我想冒昧的問一句,咱們調查殷小姐的這個牙科記錄有什麼用呢”
鄒醫生一看就是個不怎麼關注社會新聞的人,他現在還不知道厲太太這個身份已經換了人,還好心對孟召翰提醒道,“整牙其實在嚴格意義上來說,跟整容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你想想,這個牙齒,畢竟對人的咬合啊,各方面都很重要,這個正畸的話”
“厲先生不必介意的,這個手術對人的相貌影響不大您要是想調查這件事情的話,我建議”
“既然鄒醫生提前幫我們準備好了檔案,想必對方也已經提醒過鄒醫生,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安之然在威脅人這方面,比起孟召翰來有一種天然的氣場在裏面,他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一擺,嚇得鄒醫生立刻連連擺手,“這個這個,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敢跟別人說的。”
孟召翰低頭看着手上的檔案,衝安之然比了個手勢,安之然立刻問道:“醫院裏有沒有複印機”
“你們要”
“存檔帶走。”安之然也不跟他廢話,“要不然,你就直接把原件給我,也省了我的力氣。”
“檔案原件我做不了主啊。”鄒醫生有些爲難的說道,“打印機有是有,但是不太好用了,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也可以”
安之然“嘶”了一聲,顯然是嫌這醫院的設備落後,諸多不便,剛想發作,就被孟召翰招了招手叫了過去。
“怎麼了”
“你看這裏。”
孟召翰伸手,指着記錄上的一處,讓安之然看。
安之然想了想,突然也跟着愣了。
“這個是”
“鄒醫生,恐怕這個原件,我們要帶回江北那邊。”孟召翰把檔案一合,對鄒醫生說道,沒等鄒醫生提出反對意見,他就說到,“你放心,等我們這邊完成調查,會把這份檔案原樣送回來的。”
“可是”鄒醫生還是有些爲難。
“怎麼鄒醫生信不過我”
“不是不是”鄒醫生擺了擺手,“只是你們這檔案,要用多久我們牙科下週也要搬到新院那邊去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一次清點,要是這份檔案丟了,到時候再入檔的話,我恐怕”
孟召翰笑了笑:“放心吧,不會讓你背鍋的。”
鄒醫生又囑咐了好幾句,這才讓孟召翰拿走了這份檔案,剛出了辦公室的門,安之然就拉住孟召翰,迫不及待的問道:“上面的血型記載,那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今天在你的那份檔案上,殷總夫妻倆一個是a型血,一個是o型血,這樣的話,殷小姐怎麼可能是ab型血”
“難不成是登記錯了”安之然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種牙科記錄,對血型的登記準確嗎會不會是隨便寫了一個”
“是不是隨便寫的,到時候我們找機會驗證一下就可以了,現在有了突破口,我們就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調查了。”
孟召翰看了安之然一眼:“恐怕,這一次,咱們要去招惹幾個硬骨頭了。”
孟召翰跟安之然剛剛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身在江北的宮柏羽,也沒能閒散下來,厲墨景一個電話,就把他召回了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