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來敲門,不會有什麼急事吧”
殷般若能夠跟在趙新宇身邊這麼久還長寵不衰,除了她的樣貌皮相之外,還有她解語花的特質,她披着被子起身,走到門邊,問門外的人是誰。
可是,外面傳來的聲音,讓殷般若臉色都變了。
厲墨景在外面,沉聲說道:“是我。”
他怎麼回來
殷般若的臉色變得煞白,別說是現在了,就算以前她跟厲墨景還在一起的時候,厲墨景也從來沒有一大早就來房間找過她。
無論她怎麼勾引、示好,厲墨景都坐懷不亂,應付她說要對她負責,這種事情留到婚後再說,殷般若一早就清楚他是因爲心裏記掛着言亦暖纔不肯捧自己,加上她要陪趙新宇,所以也正好慶幸於厲墨景的禁慾。
可是這次這是怎麼了殷般若有些緊張,近幾天,厲墨景的行爲舉動,都很反常,似乎不像是以往的他。
若是放到以前,殷般若肯定會好好思量一番。
可是現在,昨天晚上趙新宇又用話敲打了她一番,雖然在她的溫柔攻勢下,趙新宇最終還是沒捨得對她發脾氣,但是殷般若心理明白,如果她不能拿到對趙新宇有用的信息,自己很快就會被趙新宇厭棄。
所以,無論厲墨景的目的是什麼,殷般若都要應付下來,她很快冷靜下來,假裝自己還沒睡醒的樣子,躡手躡腳的回到牀上,對趙新宇低聲說道:“是厲墨景來了。”
趙新宇的眸子一下子收緊,顯然是有些生氣。
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厲墨景雖然財富力量不容小覷,但是骨子裏帶來的優越感,卻讓趙新宇始終覺得厲墨景低自己一頭。
他要算計厲墨景,也不過是看上了厲墨景的財富,對厲墨景本人,他其實並不放在心上。
所以這個時候,面對厲墨景在門外,殷般若要自己躲起來的請求,趙新宇簡直要雷霆大怒,他是什麼人物什麼地位說一句話,跺一跺腳都要讓整個江北地區震三震。
他這種人,又怎麼可能甘心因爲厲墨景的出現而躲進洗手間裏
殷般若撅起嘴撒嬌:“乾爹這樣,不是要我爲難嗎”
“要是真的被發現了,我埋伏了這麼久的棋,豈不是白費了”殷般若好說歹說的拉着趙新宇躲進了衛生間,這才假裝睡意朦朧的走過去開門,看到門口站着的厲墨景,她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你這是給我的嗎”
如果說剛纔開門之前,殷般若還因爲厲墨景的“突然襲擊”而有些不滿的話,看到厲墨景手裏的東西,殷般若心裏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厲墨景笑了笑,“當然。”
他側了側身子,從殷般若的身旁走進房間,殷般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剛纔她已經提前收拾過了房間,扔掉了昨晚歡愛的證據,還噴撒了香水遮蓋味道
只是萬幸的是,厲墨景手裏帶來的食物,一定程度上遮蓋了些許味道,他坐在沙發上,指了指面前的餐盤:“你不喫嗎”
殷般若看着豐盛的早餐,有些摸不準厲墨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喫。”殷般若有些緊張的拿起了放在餐盤上的叉子,拿了一片吐司送到嘴裏,味同嚼蠟的嚼了幾下,然後嚥了下去。
衛生間裏還關着個趙新宇,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她能讓他進去待一會兒已經不錯了,要是呆的時間長了
殷般若緊張的一邊喫,一邊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幾眼,厲墨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故意不說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悠閒地看了起來。
殷般若不知道怎麼開口找藉口讓厲墨景離開,畢竟她想要抓住厲墨景,這一次如果讓厲墨景覺察到她的不耐煩,說不定就會錯過的大好時機。
可是衛生間裏的趙新宇她又不能這麼放任不管
一旁的厲墨景,似乎覺察到了殷般若的坐立不安,他輕輕的笑了一聲,看向殷般若。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啊”殷般若慌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還是有什麼不方便”厲墨景看着她的舉動,就猜到衛生間裏肯定躲着趙新宇,他氣定神閒的坐着,見殷般若又搖頭否認,便更輕鬆的說道,“那,等一下喫完,我們就去看櫻花吧”
就算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殷般若也沒見過厲墨景這麼溫柔的樣子。
她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之間也忘了衛生間裏關着的趙新宇,厲墨景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正巧換在臨清市本地電視臺上,上面的新聞正好在報道賞花的事情,厲墨景指了指,“看,等下收拾收拾,就一起出去吧。”
殷般若剛想點頭說好,衛生間裏就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她這纔回過神來,想起衛生間裏的趙新宇,厲墨景皺起眉頭,“衛生間裏什麼動靜”
說着,他站起身來,似乎要去衛生間裏查看,殷般若連忙阻攔,“哎,等一下”
厲墨景本來其實也沒有真的打算要進去,他跟趙新宇,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
趙新宇再怎麼說,也是從上面下來的人,厲墨景從商,他從政,自古以來商人從來壓不過政治,除非這個商人能夠有一個政治上更爲強大的靠山。
厲墨景倒是不怕跟趙新宇硬碰硬,但是現在,還不到最後的時刻,還不知道趙新宇的目的,他不想輕舉妄動。
“怎麼了”厲墨景彎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緊張什麼呢”厲墨景看看殷般若,又看了看緊緊關着的衛生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