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然跟孟召翰原本跟的很近,可是看着兩人越走越往裏,就交換了一個眼神,腳步落得稍微遠了一點。
厲墨景當然撇見了他們的動作,殷般若也是。
殷般若看了厲墨景一眼,終於再度開口:“這裏的櫻花真的不錯,你應該也帶亦暖來看看。”
厲墨景的臉上,冷的像座冰山,剛纔還有些許溫度,也因爲殷般若提到了“言亦暖”這三個字而瞬間變得冷若冰霜。
“她,以後有的是時間。”
厲墨景有些敷衍地答道,似乎並不想多跟殷般若談關於言亦暖的話題。
殷般若假裝沒有感覺到厲墨景的情緒,繼續說道:“可是櫻花的花期不長,日本那邊臨海,櫻花還能開的久一點,清江市這邊雖然也臨海,但氣候畢竟不一樣,如果”
殷般若看着厲墨景,表面上聽起來是真心的勸說厲墨景帶言亦暖來這個地方看看花景,其實言語當中充滿了試探。
早已經看穿殷般若的厲墨景,聽了她的話,有些無所謂的笑笑。
“除了這些話之外,你沒有什麼其他的話要對我說嗎”
厲墨景是想試探殷般若,可是試探,並不代表要對殷般若主動做些什麼。
答應她的這種要求,對她在某些事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已經是厲墨景跟之前相比很大的反差了,要想讓厲墨景主動說些什麼,第一他說不出口,第二也跟他的性格不符。
殷般若愣了愣,似乎不明白厲墨景的意思似的。
厲墨景在試探她,她又何嘗不是在試探厲墨景
可是最終,殷般若還是敗在了厲墨景的手下,她有些害羞的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墨景,這幾天你好像跟從前很不一樣。”
厲墨景看她一眼,淡淡問道:“是嗎”
“有什麼不一樣”
殷般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你跟亦暖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厲墨景早就猜到殷般若會對此有疑問,他並沒有明確回答,只是淡淡笑了下,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之間,不過也就那樣吧。”
若是厲墨景會說點什麼,殷般若很可能還不會這麼輕信,但是厲墨景的避而不談,倒是讓殷般若確認了幾分。
那天,在雲龍山莊的時候,言亦暖出席穿的衣服那樣寒酸,說明厲墨景根本就沒讓人給她準備衣服。
就算沒人給她準備,那言亦暖自己還能沒有日常的小禮服穿嗎就算是一件曾經穿過的小禮服,也總比那天穿着過來的普通家居服來的體面。
還有那天晚上,言亦暖被人這麼當面羞辱,厲墨景竟然是反常的沒有出言維護
殷般若笑了笑,看着厲墨景面色不善,並沒有繼續往下問,“我只是想,你們經歷了這多才能在一起,千萬不要因爲什麼誤會而吵架纔好。”
厲墨景擡眼看了殷般若一眼:“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殷般若有些不自然的攏了攏頭髮,“沒什麼。”
厲墨景最不喜歡人賣關子,而對於殷般若會說些什麼,他心裏也差不多有數,既然殷般若等着自己開口詢問,厲墨景也並不想跟她多說,他偏偏不去問。
殷般若討了個沒趣,有些尷尬的隨便指了棵樹轉移了話題,公園裏雖然被清場了沒有遊客,但是賣東西的小商販卻還在兜售。
這些小商販,能到公園裏面來賣東西,都是交了一定管理費的,所以即使是被清場了,管理費不會退給他們,他們也不想出去。
殷般若走到一個小商販面前,他的攤子上擺着的東西並不是多稀罕的物件,差不多都是小孩們會喜歡的頭花,氣球,還有一些看起來就粗製濫造的花燈。
殷般若掏出錢來買了一個孔明燈,小販一下午都沒有開張了,見她掏錢簡直是喜出望外,指着孔明燈對殷般若說道:“姑娘,我告訴你這東西怎麼用,你可以在這裏寫字,看見沒等一下再把這個燈綁在這裏點亮,看到沒”
小販耐心的教着殷般若使用方法,厲墨景站在一旁等候,殷般若學會之後,跟小販借了一支記號筆,跟厲墨景一起走到涼亭裏面坐着。
“要寫什麼願望”殷般若笑着看了厲墨景一眼,把記號筆遞了過去。
厲墨景看她一眼,搖了搖頭,“我沒什麼願望可許,你寫吧。”
殷般若有些失望,“你沒什麼願望嗎我倒覺得,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厲墨景勾了勾嘴角,“那你說,我還有什麼願望需要實現”
錢,他不缺;權,他也不缺。
殷般若假裝看不到厲墨景的臉色,隨口說道:“那你可以許願,跟亦暖一起白頭到老啊”
厲墨景沒有說話,白頭到老嗎他倒是想過的。
跟言亦暖一起,他不只是簡單想想而已,他想跟她相守一生,想要跟她和和睦睦。
可是現在,不說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他連跟她說句話都難,想要看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也是個棘手的麻煩厲墨景看了一眼正在奮筆疾書的殷般若,寄希望於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未免太虛幻了。
可是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他還是不由自主的仰望着天空,在心裏祈禱,希望上天能感召到他誠懇的想法,讓言亦暖早點恢復記憶。
“我寫好了。”
厲墨景低下頭,看着身邊的殷般若,她的臉不知道是因爲剛纔的的過敏還是什麼,有點微微的泛紅,見厲墨景低頭看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吧手裏的孔明燈往身後一藏,明確聲明不許厲墨景來看。
厲墨景有些無奈,“是什麼樣的願望,還不能讓我看到。”
殷般若還是笑着:“說出來就不靈了,你還是不要在旁邊,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