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什麼,在聽到他生病的時候,自己的第一反應是緊張呢
南宮晟峯還站在一旁,言亦暖碰了碰時美君的手,示意她少說幾句。
而後,她溫柔的開口:“我其實沒什麼事的,都說過了,是低血糖而已,但是厲墨景他昨天晚上來醫院的時候,出了場車禍,頭上被碎玻璃劃破了好幾道口子,我看見過的。”
這話說出來,就是爲了證明,厲墨景的情況有些嚴重,並非她所說虛言。
時美君纔不聽她的辯解,“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我就只管你。”
言亦暖無奈,又不能在南宮晟峯面前跟她擡槓,只能搖了搖頭,重新躺在了牀上。
南宮晟峯看了看她們兩個人,也覺得自己的身份站在這裏不合適,衝言亦暖笑了笑說道:“我出去看看。”
因爲發高燒,厲墨景有些頭暈,但是他逞強慣了,除了聽天由命的任由小護士在他頭上拆開紗布換藥包紮之外,他並不能做些別的什麼。
更何況身邊還跟着一個時時刻刻盯着他的宮柏羽,只要他表現出哪怕一點對換藥的抗拒,宮柏羽的碎碎念立刻就像緊箍咒一樣跟了過來。
“你出去吧。”厲墨景實在受不了宮柏羽的這套糾纏,擺了擺手想把宮柏羽給支使出去,但是宮柏羽不屈不撓,就是不肯出去。
“你”
門開了,厲墨景正無可奈何的躺在牀上上藥,就看到南宮晟峯出現在門口。
兩者相遇,不善的氣息頓時在換藥間裏瀰漫開來。
“聽說厲先生受傷了,我來看看。”南宮晟峯笑着,跟宮柏羽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南宮晟峯。”
宮柏羽怎麼可能不認識他,面對南宮晟峯的示好,他十分不以爲然,輕蔑的笑了笑,就轉過頭去。
對於宮柏羽的敵意,南宮晟峯倒是不以爲然,他自顧自的走到厲墨景身邊,看着厲墨景額頭邊緣劃出的血痕,“昨天的事情,我在新聞上已經看到了,厲先生真的是吉人有天象,幸好沒出什麼事。”
厲墨景看着他,冷冷的笑了笑。
“這句話,你不應該跟我說吧。”
小護士幫厲墨景清理完傷口,厲墨景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先出去,小護士從外面把門關上之後,厲墨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畢竟,那杯酒,也不是我喝下的。”
那個女服務生,爲什麼會這麼巧合的在那個時候過來
宴會上又有誰,能夠能量大到瞞天過海把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帶到這樣的沙龍宴會上,還能讓她這麼大搖大擺的靠近自己的身邊
除了南宮晟峯之外,厲墨景想不到有第二個人。
雖然現在他還不清楚,南宮晟峯到底爲什麼會對他作出這樣的針對,他又想從厲氏這裏得到什麼利益。
南宮晟峯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厲先生太看得起我了,難不成厲先生以爲,殷小姐中毒的事情跟我有關”
可是對方顯然段數不低,南宮晟峯無奈的攤了攤手:“無法辯駁。”
“厲先生現在還病着,就專心養病吧,今天我來,也是跟我女朋友一起來探望言小姐的,至於厲先生剛纔所說的那些,請恕我並不明白你的意思。”南宮晟峯撣了撣衣袖上不知道從哪裏沾上的一點牆灰,文質彬彬的走出了換藥間。
宮柏羽立刻轉身看他:“是他投毒”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麼危險的人物,他一定要勸時美君那個傻瓜趕緊離開他。
厲墨景笑了笑:“八九不離十。”
他稍微往前靠了下,一雙大長腿就着了地,他邁着兩根大長腿朝言亦暖的病房走去,病房並不遠,推開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時美君那張黑的能當煤球燒的臉。
姐妹情深,作爲言亦暖最好的閨蜜,厲墨景能猜得到,言亦暖八成是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時美君了。
說不定捎帶着說的一些事情,還有昨天他故意對言亦暖冷淡的態度,還有要殷般若住進厲家的事情。
厲墨景有種不祥的預感,以時美君那個火爆的性子,她一定會對他發出質問的。
果不其然,看到厲墨景出現在言亦暖的病房門口,時美君立刻機關槍般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好好地一個人,三天兩頭住院,你明知道言亦暖現在的身體狀況,你還”
時美君氣的跳腳,卻又只能壓抑着自己上去給厲墨景兩拳的念頭:“你要把那個女人接到你們家住,我沒有意見,那是你的房子,你可以全權做主。”
“她去,亦暖走,這樣總可以了吧”時美君氣勢絲毫不輸,“我家雖然比不上厲總的別墅富麗堂皇,但至少還勉強能住,再說了,也不會有雜七雜八的人,到亦暖面前來惹她生氣”
時美君十分氣憤,臉都微微的漲紅了。
這時候,病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拉開,一臉尷尬的殷般若站在門口,剛纔時美君的話顯然都被她聽見了,雖然全程時美君都沒有提到“殷般若”這三個字,但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殷般若本人,殷般若就算想裝,也裝不過去。
她面上雖然顯得尷尬而又不知所措,但是心裏卻爲了時美君這麼質問她而感到高興。
畢竟在外人看來,其實她並沒有什麼錯誤,甚至還是受害者的那一方。
去厲墨景家暫住,本來也不是她提出來的,更何況她還欲拒還迎了一番。殷般若的臉漲得通紅,因爲中毒剛剛解了毒性,還有那麼一絲絲病氣在裏面,她有些氣息虛弱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我不是故意要去打擾亦暖的休養,墨景也是出自好心,畢竟這一次我中毒的情況不明不白,他也是擔心我纔會這樣。”殷般若有些抱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