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殷般若剛在房間裏洗了個澡把頭髮吹乾,就聽見外面周管家恭恭敬敬的叫她。
“就來了。”殷般若輕輕地答應了一聲,走出房門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墨景今天不回來嗎”
周管家站在廚房邊上,笑容十分得體到位:“厲總今天有應酬,所以不能回來了,殷小姐先喫吧。”
殷小姐看了看桌上的飯菜,都還冒着熱氣,想來是朱迅剛剛做好的。
她道了聲謝,讓周管家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喫起了飯。
飯菜入口,一點都不覺得香甜,反倒是食不知味。
厲墨景家的廚子,手藝絕對不會差,沒有味道,是因爲自己喫飯太孤單了吧
叫自己來住,自己卻躲出去,什麼意思
殷般若喫着喫着,心裏就有些憤憤不平,她把面前的飯菜一推,沒什麼胃口的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周管家等了一會兒走了進來,見殷般若沒在喫飯,有些客氣的問道:“殷小姐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不是。”殷般若禮貌的笑了笑,“是我剛剛出院,醫生也囑咐過我不能喫太多,每頓飯三分飽就可以了,要不然胃腸功能消化紊亂,也不利於之後的恢復。”
周管家點了點頭,他剛纔的詢問也不過是出自於禮貌,殷般若要不要喫飯,每頓飯喫多少,他其實是不怎麼關心的。
不像言亦暖,厲墨景要求周管家對言亦暖的事情都要事無鉅細彙報給他,包括每天吃了什麼飯菜,睡了多長時間,看了多久的電視,甚至哪道飯菜,吃了幾口,厲墨景都想知道。
這大概,就是上心跟不上心的區別吧。
周管家並沒有多說,只是吩咐朱迅把廚房的剩飯剩菜撤掉,殷般若自己坐在沙發上讀書看報,周管家伺候了一會兒,便被她打發走了,周管家沒有多說什麼,自己拿了剪子到花房裏去修花言亦暖還在厲家住着的時候,有一天心血來潮買回了三四盆鮮花,說是路邊一個老太太野生的。
“那個老太太年級很大了,自己弄了這麼多花來在路邊擺着,多辛苦啊,她沒有去乞討,反倒是用自己的勞動賺錢,我們不應該支持一下嗎”
言亦暖自己一個人,呼哧帶喘的把三盆不算太輕鬆的花搬到了厲家,周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旁的厲墨景看着她搞回來的這三盆花,還有因爲搬花而累的氣喘吁吁的樣子,倒是笑的十分溫柔。
周管家始終也沒有告訴言亦暖,那三盆花根本不是什麼老太太親手培育的野生花種,就都是花房裏到處可見的花種,一點也不值錢。
殷般若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着時鐘的針一點點的走去,終於指到了晚上九點半。
以前跟厲墨景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應酬其實是常事,但是那時候,殷般若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在家裏等待過一個人,自然也不知道等待一個人是這麼的漫長難熬,她站起身來,看着二樓緊閉着房門的兩個房間
言亦暖的房間就這麼金貴
厲墨景的書房不許外人進去也就算了,言亦暖的房間,憑什麼還像防賊似的防着她
殷般若走到窗邊,看了一眼遠處亮着燈的花房,周管家微微佝僂的身影在花房裏正前前後後的忙碌着,殷般若笑了笑,還是上了樓,輕手輕腳的打開了言亦暖的房門。
原以爲,言亦暖的房間會有什麼特別的奢華,可是開門之後,殷般若不免有些失望。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房間,因爲言亦暖一直是跟幸兒住在一起的,所以房間裏面還留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氣息,殷般若“嘖”了一聲,隨便走着翻看了一下言亦暖留在房間裏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牆上掛的是嬰兒畫報,地上散落的,都是孩子喜歡玩的玩具
殷般若拉開了衣櫥,裏面空空蕩蕩的,不知道是把東西都帶走了,還是本來就沒什麼東西,殷般若接連開了好幾個衣櫥的門,終於在最後的衣櫥裏面找到了言亦暖留下來的寄件睡衣,她用兩根手指夾起來看了看,那衣服倒也不知是什麼品牌,用一個禮盒包裝着,好像沒有穿過。
言亦暖竟然把這個留下了。
所有東西都帶走,偏偏留下件睡衣
如果不是故意用手段,還會是因爲什麼
殷般若挑起睡衣,放在自己身上稍微比量了一下,這件睡衣的剪裁非常貼身,上身領口的蕾絲邊緣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完美的身材曲線,殷般若興致來了,竟然也忘記了周管家警告她不要隨便上二樓的話,直接把門關了過來,換上了這件睡衣。
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殷般若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厲家的女主人一般。
她左顧右盼,顧盼生輝,甚至沒有聽到樓下厲墨景開門回來的聲音,安之然扶着厲墨景進來,今天的厲墨景不知是因爲心情不好還是怎麼,喝的有點多。
“厲總您今天喝多了,去之前不是說好了,這個酒場有蔡小姐來擋嗎”安之然看着厲墨景這麼爛醉如泥,十分心疼他也算是跟着厲墨景一路打拼過來的人,這樣的酒場他不是沒見過。
只是以前,厲墨景都是看着別人爲了奉承他而一杯杯灌酒下肚的那個,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是對方求着厲氏合作,可是厲墨景還是一杯杯的跟對方推盞換杯,高度的白酒就像是白開水一樣的灌進肚子,而厲墨景竟然眉頭也不皺,盡數喝下。
“扶我上去。”
厲墨景雖然喝醉了,但是還是依舊的冷漠少話,不想那些其他喝醉了的男人一樣,渾身散發着酒氣,還罵罵咧咧的招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