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與伊都立兩個,一個年方弱冠,一個是三十來許。兩人都穿着光鮮,騎馬並行,也是顯得有些扎眼。
今兒卻是一個好天,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道路兩側,楊悠地擡頭,一邊開口怒道:“賤婢,叫你在車上等我,你還敢上來”
雖然是嬌呵之下,但是這番梨花帶雨的模樣也看得伊杜立身子發麻。他家中妻妾通房也是一堆,但是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更不要說酒是色媒人。他竟是看着那酒盅飛過來,避也沒避。
到底是女人家,能有多少力氣,那酒盅砸了伊杜立肩膀一下,便墜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曹顒低着頭,跟在伊杜立身後進來,正想着怎麼不傷顏面地將伊杜立架走。聽到這酒盅落地的聲音,他嚇了一跳,擡頭望去,與座位上那女子望了個正着。
不知爲何,曹顒瞧着這女子有些面慌的,像是哪裏見過一般。
那女子擡頭,見進來兩個大男人,酒醉之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味兒來。她正醉眼瞧着,待看到那後邊的曹顒,不禁睜大了眼睛。
她心中酸澀難擋,眼淚簌簌地落下,舉着手指,哭道:“你你好狠的心”
伊杜立聽得迷糊,只當是自己舊日的想好,還在使勁琢磨是哪一個。
曹顒卻是聽了聲音,想起一人來,仔細看了兩眼,可不正是楊氏瑞雪。
楊瑞雪闔上眼睛,淚如雨下。
曹顒頓了頓,問道:“白少夫人,你怎麼在此”
剛好坐在方纔落地的酒盅碎片邊,因她手心着地,正好紮了個正着。
她“哇”了一聲,大哭起來,舉着受傷的手掌哭道:“疼好疼”
曹顒本就同她沒什麼交情,又想起她方纔說不再是“少夫人”,以爲她被夫家休了。
現下,見她滿手血淋淋的,哭得孩子一般,曹顒嘆了口氣,回頭叫掌櫃的的使人請個郎中過來。
伊杜立雖是帶着醉意,卻也聽出來,面前這美豔的女子是曹顒的舊相識。雖是想要上前攙扶她起來,但是顧及到曹顒,便沒有挪步。
曹顒想着楊瑞雪過去所爲,不願意同她糾葛太多,便也止步不前。
楊瑞雪聽說要請郎中,哭着搖頭道:“不要看郎中,不要看郎中藥藥裏有毒”
曹顒見她這般孩子氣,又好氣、又好笑,上前道:“白楊姑娘,你是同誰出來的曹某叫人喊了過來,送你回去吧”
楊瑞雪使勁地搖搖頭,道:“不回去,今兒不回去今兒奴兒生辰呢,奴兒要快活快活”說到這裏,撅了嘴巴,對曹顒嬌聲道:“曹爺倒是好自在奴兒沃雪姐姐卻是沒有着落。這說起來,奴兒還要叫曹爺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