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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四章 請託

    東江米巷,淳郡王府。

    弘倬將曹顒拉到一邊,仔細地瞅了兩眼他的眉目,低聲說道:“難道真如外邊傳聞,親家太太是皇姑母,那姐夫不是就表哥麼到底是姐夫親,還是表哥親”說到最後,他自己有些迷糊。

    瞧着他這神祕兮兮的模樣,曹顒笑着拍了下他的腦門,道:“都是外頭以訛傳訛,哪裏是能信的”

    弘倬挑了挑眉毛,不服氣地道:“那可保不齊,聽說三姑母家的表哥是個能惹事的,姐夫這些年折騰的還少了保不齊身上真有天家血脈。”

    這孩子實心眼,曹顒瞧他越說越沒譜,不由好笑。看來,在外人眼中,自己這些年也同其他紈絝似的,沒少惹是生非。

    八阿哥薨逝不足月,弘曙、弘倬身爲侄兒,要服期年的孝。其中白孝穿六十日,往後就能穿素服就成,青、藍、灰三色隨便穿,只是不能穿綾羅綢緞,繡花刺繡什麼的。

    現下,他們兄弟兩個都是一身白孝。初瑜那邊也要穿白孝七七四十九日,曹顒則是直接穿了藍色素服。

    看來不僅曹顒這個侄女婿對八阿哥沒有什麼親情,產生不來悲慼之色;就算弘曙與弘倬這兩個親侄子,也只是穿着孝服罷了,不見哀思。

    天家無骨肉,這個道理古今同。

    弘曙在旁,見弘倬說得直白,怕曹顒下不來臺,橫了他一眼,道:“胡說什麼外頭人跟着說嘴,你也跟着學,小心叫阿瑪聽見了,皮鞭子侍候。”

    弘倬聽了,忙閉上嘴,往四下裏望了望,將沒有旁人,才低聲嘀咕道:“又不是單單我一個好奇,大哥不是也好奇麼,只是嘴上不說”

    “弘倬”弘曙低聲呵斥了一聲,止住了弘倬的嘀咕。

    對於這兩個小舅子,曹顒也是當成自己弟弟看的,哪裏會同他們計較。

    見弘曙還要接着訓弟弟,曹顒笑着說道:“京里人閒的多,纔想着是不是有什麼皇室祕辛,用來做茶餘飯後的說頭。不理會,等過幾日有其他新聞出來,就沒人說了。咱們還是先往岳父那邊去吧,也不好叫岳父久等。”

    弘曙聞言,瞪了弘倬一眼,道:“即是姐夫這般說,加上今兒是你生日,就饒了你這一遭。不管有沒有閒話,別人能說的,可是你能說得的再有下遭,姐夫饒你,我也不饒你。”

    弘倬也覺得自己魯莽,有些不好意思。這哪裏有當人兒子說人家母親閒話的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露出一口白牙來,對曹顒道:“姐夫,我只是好奇,無心的,您別怪。一會兒同阿瑪說完話,咱們再好好說話。難得您同姐姐來一遭,阿瑪額娘都念叨了好幾日了。”

    今兒是弘倬生日,因還是孝期,這邊並未怎麼張羅。

    只是兩位福晉隨着七阿哥在熱河數月,前幾日纔回來,有些想念女兒,就使人提前跟曹府那邊說了,今兒就接了女兒、女婿、外孫、外孫女到王府這邊,團圓一日。

    曹顒與初瑜帶着孩子們到時,七阿哥在部裏,還沒有回來。所以曹顒先跟着妻子,給福晉們請了安,就到弘曙處說話。弘倬那個壽星公,跟着七阿哥去部裏,反而不在府中。

    過來一會兒,就有內侍過來傳話,說王爺回來了,使人請曹顒與大阿哥書房說話。

    兩人出了屋子,就被弘倬給攔住,說了這些。

    王府前院,書房裏。

    七阿哥本就白,穿着一身白孝,看着頗爲年輕,顯得比弘曙兄弟也大不了許多。

    在兒子與女婿跟前,七阿哥頗爲威嚴。

    對於福晉們接女兒、女婿回來喫飯,七阿哥原本是不應的,但是他心裏也有事,想同女兒女婿說說,才點頭。

    待曹顒見過禮後,七阿哥點點頭,示意他一邊落座了,吩咐弘曙道:“到底是在孝裏,去跟福晉說,席面不要太鋪張,喫食也挑些素淡的。自己骨肉,左右也不在這一頓飯,不要壞了規矩。”

    弘曙躬身應了,退出去傳話去了。

    七阿哥這纔看了看曹顒,面上帶了幾分沉重,道:“在過十來天,是八阿哥的五七,這應當由外嫁女來主持。那邊府裏只有一個格格,年紀還小。侄女中,出閣的不少,多是嫁到蒙古,嫁到京裏的幾位,除了病故的兩位郡主,就只有初瑜同雍親王府的二格格兩個。因之前移靈之事,八福晉對雍親王有些怨氣,自是不願讓二格格來燒七。今兒她使人請了我過去,同我說了,想要讓初瑜過去給八阿哥燒五七。我含糊着,還沒有點頭。”

    這卻是曹顒沒有想到之事,他不願生出事端,自是不願同那邊太近乎。

    雖說按照規矩是外嫁女、或者是外嫁侄女給亡者燒“五七”不假,但是實際操辦的女婿或者侄女婿。

    畢竟在這種大事兒上,女眷也就是哭靈、守靈這些,張羅待客的,還得是男人出面。

    曹顒能守着禮,過去上一柱香,就不錯了,可不願給自己攔這個瓷器活兒。

    “岳父,移靈之事,規矩所致,實怨不得四爺身上。八爺生前,同四爺向來往來交好。就算是在地下,怕也不願兩家就此生了嫌隙。還不若藉着這個機會,由二格格來主持燒七,也能緩和緩和兩家關係。”曹顒沉吟了一下,說道。

    七阿哥看着曹顒的目光有些深邃,沉聲道:“需要緩和關係的只有雍親王府同廉郡王府麼老九遷怒於你,對你動了手。雖說你告病,但是又瞞得了誰,就算你這邊沒有放在心上,九阿哥會這麼想麼他會以爲你已經記仇,往後就是解不開的疙瘩。”

    雖說被九阿哥盯上,是夠讓人頭疼的,但是也比同他親近,要安全得多啊。

    瞧着七阿哥之意,像是要從中拉線,化解曹顒與九阿哥的恩怨。可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

    這世上,最不好揣摩的就是人心。

    誰能保證九阿哥就是個大度的,面上樂呵着,心裏就既往不咎。畢竟,曹顒與九阿哥之間的賬,有好幾筆。

    還是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曹顒不僅想自保,也不願岳父同九阿哥那邊太過親近,思量了一回,道:“岳父,小婿若應了此事,就算能同九爺關係緩和些,卻是又得罪了另一個,怕更是後患無窮。剛好湯泉行宮那邊,還有差事需要料理,要不然小婿還是出去避幾日。”

    七阿哥見女婿絲毫沒有要考慮的意思,不由皺了皺眉,心中有些薄怒,有些怪曹顒的冷清。不過,想着曹家與九阿哥的嫌隙,也怨不得女婿做這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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