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八百三十八章 會戰
    第八百三十八章會戰

    “我們珏兒的門牙是在你們家斷的”安氏耷拉下臉來,瞪着兆佳氏,惱怒不已。

    她這次進京,是聽了丈夫的吩咐,來調解長子家務的。原是想着兒子有錯,對不住媳婦,自己就舍了麪皮,接了媳婦孫子回來,總要家和纔好。

    沒想到,到了京城一看,兒子成了這個模樣,安氏心裏豈能舒坦。

    原計劃要親自到曹家拜訪親家太太,然後接媳婦與孫子回來的,這下也改了主意,只打發管事婆子過去。

    不過,到底是要臉面,見親家太太也過來了,少不得使人奉茶,笑臉相陪。

    看媳婦待自己還算恭順,安氏心裏也踏實下來。女子比不得男人,哪有真爲了夫妻口角就夫妻決絕的

    這男人休妻,還能娶如花似玉的少女爲填房;女子被夫家所休,就要受世人鄙棄。

    摟着長孫孫禮時,安氏嘴裏的話就有些不好聽:“哎呦,我的大孫子,瞧瞧,都瘦成什麼樣了外頭哪裏家裏好”說到這裏,擡頭向曹穎嗔怪道:“媳婦也忒是心狠,到底是做孃的人,就算與禮兒他爹膈肌,也不當讓孩子受累。”

    兆佳氏在旁,聽了這話,卻是刺耳,道:“禮兒是大姐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心疼誰心疼若不是顧着孩子,她也不至於避回孃家。留在這邊,讓他那混賬老子打死不成”

    安氏臉上有些抹不開,訕訕道:“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天下當老子的,有幾個沒打過兒子的,不過是盼着他好罷了。”

    “這教訓兒子的老子是不少,爲了小老婆對髮妻嫡子要打要殺的卻是稀罕真當我們曹家好欺若不是看在已故老太君的情分上,卻是要到九門提督衙門評評理”兆佳氏冷哼一聲道。

    曹穎見母親同婆婆越說越肆無忌憚,顧及到孩子們,對身後侍立的梁氏道:“勞煩妹妹,先帶孩子們下去。”

    梁氏低聲應了一聲,招呼着孫禮、孫初他們出去。

    安氏雖曉得這次長子夫妻反目的緣故是因爲納妾,但是心中並不以爲然。畢竟,這男人納妾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兒。女子嫉妒,纔是要不得的。

    見兆佳氏說得不客氣,她就冷言道:“評評理怎麼評身爲正房,本應賢良淑德,主動爲丈夫納妾纔是本分。若不是犯了嫉妒,如何能引得家宅不和”

    兆佳氏聞言大怒,站起身來道:“終於曉得禮兒他爹爲何那般混賬,原來有這麼個是非不分的老孃看來上次真是便宜了他,只磕斷他一顆門牙,早該一頓棒子,打個半死,才能給我閨女同外孫出氣。”

    之前還是鬥口,聽了這話,安氏卻是耷拉下臉,瞪着兆佳氏,追問了一句:“我們珏兒的門牙在你們家斷的”

    “哼是又怎樣他能向大姐兒動手,我們曹家人就幹看着”兆佳氏心裏惱急,嘴下哪裏會留情面:“毆妻鞭子,喪盡天良的東西。拐了窯姐做妾,他也不嫌髒如今雞飛蛋打,丟官罷職,真真是老天爺有眼”

    安氏聽了前面,還暗暗惦記,媳婦兄弟多,兒子不曉得喫虧沒喫虧,聽到後頭,卻是愣住。

    “什麼丟官罷職爲何丟官罷職,你說清楚些”安氏帶了幾分焦急道。

    昨日見兒子白日酗酒,就覺得不對。知子莫若母,兒子最是守禮,並不是無節制之人。今兒見他也沒有往衙門去的意思,並不像是休沐。

    安氏還以爲是聽說媳婦要過來,兒子才留在家中,沒想到還另有隱情。

    兆佳氏見她着急,心裏舒坦不少,冷哼一聲,對曹穎道:“大姐兒,你已經給你婆婆請了安,盡了禮數,咱們也該回去了。”

    對於婆婆與母親的爭執,曹穎也聽得煩了。

    婆媳一起生活八、九年,她自認爲盡到了爲人媳婦的本分。這次過來,是真心實意以媳婦的身份來給婆婆請安的。

    不管孫珏如何不是,都是她一雙兒女的丈夫。安氏是她的婆婆,孩子們的祖母。

    原以爲就算安氏不會全然庇護她,也會爲她說兩句公道話,沒想到安氏話裏話外都是怪罪她多事,同前些日子的孫珏似的,連“七出”都搬出來。

    曹穎想着自己這十幾年來的“賢惠”,只覺得是一場笑話,叫人心灰

    東廂房,謝氏咬着嘴脣,神色變幻地看着梁氏。

    梁氏神色有些僵硬,隨即身子矮了矮,道:“謝姐姐。”

    她身後跟着的孫禮、孫初兩個也都跟着道:“請大姨娘安。”

    謝氏看到孫禮,眼圈就紅了,上前幾步,拉了孫禮的胳膊,從頭打量到尾。見他小臉蠟黃,全沒有之前的紅潤,哽咽着說道:“大少爺的傷可見好了”

    曹穎忙着料理家務,孫禮小時候多是由謝氏照看,他待這個庶母也甚是親近。

    見她難過,孫禮忙道:“都盡好了,姨娘別惦記。眼見入秋了,姨娘有宿疾,也要好生調理纔是。”

    謝氏見他這麼懂事體貼,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梁氏見狀,倒是有些不落忍,輕聲道:“姐姐就放心吧,大爺從太醫院請了好幾位太醫給大少爺把脈,二姑奶奶、三姑奶奶使人送了上等補藥。眼下,大少爺看着乏些,傷已經差不多都好了,接下去補足元氣就行。”

    謝氏聽她口稱“大爺”,這指的肯定不是自家大人,而是曹家大舅爺。她不由皺眉,試了試淚,帶着幾分嗔怪道:“大奶奶同大爺是結髮夫妻,就算有了口角,咱們做婢妾的,從中調和還來不及,你又跟着鬧騰什麼”

    梁氏聽了,低下頭去,也不辯解,只是拉着孫初的手越發緊了。

    謝氏見了,還以爲她心疼兒子,怕孫珏也像打孫禮那樣打孫初,才帶着孩子躲出去,心中嘆了口氣,倒是不好再說什麼,就拉着孫禮坐在炕邊,問些飲食起居的話。

    梁氏站在一旁,心裏想着這半月在曹家的生活。

    她早年隨同曹穎離開曹家時,曹家也顯赫,但那是織造府顯赫,二房不過是依附長房過活。

    說起來,如今曹家二房也在長房庇護下,但是一個國公夫人、一個侍衛老爺、一個探花老爺,也比尋常人家顯赫許多。

    梁氏帶着兒子過去“侍奉”主子,並不是怕兒子留在孫家會被孫珏打,而是怕疏遠了孫禮、孫初的兄弟情分。

    她沒有孃家可以依靠,兒子日後的前程,全賴父兄。孫珏眼見是個薄情之人,對待嫡長子都不假顏色,更不要說是個丫頭養的庶子。

    她也看出來了,曹穎這次是下了決心,此事不會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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