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謀爵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謀爵

    次日一早,外頭已經風歇雪住。

    “入冬以來,可是下了好幾場雪。”初瑜站在窗前,看了看窗外朦朧的雪景,轉身對丈夫道。

    曹顒剛洗漱了,站在妻子旁邊,看着外頭隱隱的雪色。

    雖說十月立冬,可立冬後還有一陣小陽春的氣候,正經的降雪多是冬月、臘月。即便十月偶有降雪,雪量也少,化的也快。

    今年卻是反常,不僅下了幾場雪,雪量也大。

    直隸一帶十年九旱,不過今冬若是雨雪充足,明年開春直隸將不被旱情困擾。

    他與唐執玉的農耕計劃,也更容易出成績。

    想到此處,曹顒不由皺眉,莫非真要便宜李紱

    曹顒心中,有些爲唐執玉抱不平。

    若不是皇上將李紱升上來,明年農事經營的好,唐執玉也能去了“署”字,督撫直隸。

    這時,就見樂菊挑了簾子,樂蘭、樂桂兩個,提了食盒進來。

    初瑜上前,帶着樂蘭幾個擺好桌子。

    因天氣冷,上的都是肉粥肉包子,好耐寒耐飢。

    曹顒吃了四個羊肉包子,喝了一碗雞肉菠菜粥,才撂下筷子。

    這會兒功夫,初瑜已經使人找了一件大毛衣裳出來。

    “是不是早了些”曹顒問道。

    往年多是進了九,纔開始換大毛衣裳,現下還有半月才進九。

    “今年不必往常,多穿些,也比凍着強。”初瑜說道:“說起的大毛衣裳,有一件事還需問老爺一聲。前幾日,二老太太跟太太唸叨一遭,說四妹妹陪嫁的大毛衣服不富裕,想向這邊借幾張皮子。我應了,借不借的沒意思,只當咱們給四妹妹添妝。只是府裏的皮子,多是有年頭的,爺您瞧着,是不是打發個人去盛京一趟,採買些皮子回來。妞妞出門,便也可以換成新皮子。”

    這些家務事,曹顒向來由妻子做主。

    再說,對於自己那個二嬸,他也曉得其秉性,說是“借”,不過是變相向他們討要罷了。

    因是給四姐做嫁妝的,計較起來也沒意思。

    “二姐姐與王爺前幾日打發管事回京送壽禮,應該還沒回盛京,讓曹元安排個人,等萬壽節後同那管事一道去盛京去採買就是,正好也多采買些山貨、野味回來做年禮。”曹顒道。

    雍正同康熙不同,登基四年多,都在京裏,不曾北巡避暑。

    蒙古王公,都是輪班進進京或者遣子弟進京陛見。

    先皇差不多年年都要到關外避暑,關外的山貨與野味便隨之遍及京城。

    這幾年皇上不出關,世面上的山貨與野味也稀缺起來。

    初瑜應了,曹顒換上大毛衣裳,罩上補服,夫妻兩個相伴出來,到蘭院給李氏請了安。

    陪着李氏說了兩句話,外頭天色漸亮,時間差不多了,曹顒便出門。

    今天是戶部御前輪班,不許要先到官署,他直接騎馬到了宮門外。

    除了張廷玉外,其他幾位侍郎已經到了,正在太和門前候着。

    見到曹顒,幾人忙上前見過。

    曹顒拱拱手,還了半禮,便站在幾位侍郎身前。

    除了幾位侍郎,太和門外,還有些遞了牌子請見的外地督撫。

    其中大半都是曹顒認識的,其中就有唐執玉同李紱。

    這兩人同是直隸官,又是上下級,就站在一處。

    按照規矩,皇上在用過早膳後,會先傳這些遞牌子請見的官員,最後才輪到輪班大學士與六部官員。

    就在曹顒拱手爲禮,同幾位督撫見過時,便就遠處走過兩人。爲首的是內侍裝扮,後頭跟着的正是仰着下巴、耷拉着嘴角的田文鏡。

    一時之間,衆人都望過去,卻是目光各異。

    他容長臉,面色紫紅,額頭上是深深的擡頭紋,眯着眼睛,面向有些刻薄,身上穿着鬆鬆誇誇的補服,看着很是單薄,不見什麼官威,倒像個倔強的老農。

    走出太和門,他的腳步頓了頓,看着李紱冷哼一聲,纔對其他人拱拱手,大踏步離去。

    曹顒見狀,有些無語。

    田文鏡現下只是河南巡撫,有風聲說要加封總督,可畢竟還沒有加封。

    也就是說,門前這些人,除了唐執玉還有另外一個侯見的巡撫外,其他人都比田文鏡品級高。

    田文鏡這般託大,果然引起衆人側目。

    田文鏡卻視若未見,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一個身影。

    衆人都望向李紱,李紱不由露出幾分苦笑。

    看來自己同田文鏡之爭,皇上已經有了定論。而且這個定論,還是偏着田文鏡的,否則他不至於這麼得意。

    他能想到這點,自然也有人想到此處,便有人抱着看熱鬧的心思,小聲議論。

    那個引田文鏡出來的內侍果然“不負重負”,傳口諭,傳召李紱陛見。

    李紱隨着那內侍進了太和門,背影挺着直直的,竟帶了幾分悲壯。

    曹顒則是看了唐執玉一眼,唐執玉正看着李紱的背影,面上帶了幾分擔憂。

    曹顒眨了眨眼,確認沒看錯,確實是擔憂之色。

    換做旁人,曹顒會疑其作態,畢竟現下李紱督直隸,正是唐執玉的頂頭上司。

    可眼前之人是認識了十多年的唐執玉,曹顒相信這份擔憂之情之真。

    轉念一想,他也就明白唐執玉擔心李紱的緣故。

    李紱與唐執玉之爭,並不單單是兩人的義氣之爭,還是科班正途官與納捐雜牌官之爭。

    唐執玉亦是進士出身的正途官,希望李紱能在這次御前官司中獲勝也是人之常情。

    同僚這些年,曹顒也瞧出來,唐執玉對於雜捐與正途出身的下屬面上看着差不多,實際上還是差別對待。對於前者更防範些,對於後者則是更器重些。

    他如此作爲,曹顒也能理解。

    那些科舉出身的官員,打小被聖賢書影響,多還蒙着一層遮羞布,愛惜名聲如愛惜羽毛一樣;雜捐出身的官員,不是權貴子弟混履歷外,就是赤裸裸抱着貪墨的念頭來的,成才者少。

    李紱去了足有兩刻鐘,回來的時候腳步依舊堅定,臉色兒卻有些泛白。

    已經是卯正二刻早晨六點半,還不見張廷玉的身影。

    曹

    顒心裏有數,八成張廷玉現下就在御前。

    李紱離去後,雍正又傳了兩個官員,才輪到唐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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