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佳音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佳音

    小年過後三日,就是香玉出閣之期。

    雖說只是妾室名分,可因是十三福晉擡舉,即便沒有三媒六禮,可亦有冰人與禮單。

    密太妃知曉這般安排,對十三福晉甚爲滿意。

    她曉得十三福晉如此,多半是看在自己面上。

    名不正則言不順,福僧阿還年輕,讓後少不得添妾室通房。

    香玉若是沒名沒分地擡進府,誰曉得以後會不會有人仗着寵愛騎在她頭上。

    李家李煦這一支,本就是王家的外孫,

    在李家小輩中,香玉又與堂兄們不同,她親祖母又是王氏之女。

    除了王氏之外,就只有香玉從血脈上同密太妃最親近。

    加上這幾年,香玉在密太妃身邊侍奉,乖巧懂事,密太妃對其亦是真心疼愛。自己養的身邊的侄孫女,若是被人不看重,老人家心裏也犯堵。二

    因此,不管李家那邊預備得如何,密太妃給預備下一份豐厚的嫁妝。

    除了衣料首飾外,還有前門外的兩間鋪面。

    香玉打小養在高太君身邊,而後又在曹家待了幾年,與伯父伯孃堂兄弟們本就不算親近。

    加上李家家道中落,現下那點薄產還是李氏母子的幫襯,哪裏還顧得上香玉這個出嫁女。

    除了密太妃,掛念着香玉出閣之事的,還有李氏。

    不爲旁的,只爲香玉曾陪在高太君身邊十來年。

    李氏年歲漸長,終於曉得人越老越怕寂寞。高太君年輕的時候性子冷清,可到老到老因撫養香玉的緣故,使得老人家多了不少人情味兒。

    就爲這個,也爲顧念堂兄,省的堂兄爲孫女嫁妝之事犯愁,李氏早早地就使人預備豐厚的添妝之物。

    這一點,她倒是同密太妃的想法不謀而合,那就是預備是簡單的金銀首飾,還有可以每年收租的鋪面,就是怕香玉妝裹太寒薄,學士府又是高門,日子過的辛苦。

    以李氏與初瑜的輩分,委實沒必要爲了晚輩成爲妾室去喫酒的,尤其是在家裏的頂樑柱臥牀養病的時候。

    況且,香玉做妾不是做妻,說起來到底不好聽。

    最適宜的情況,就是天佑代長輩們出面。

    可現下天佑既是休假“侍疾”,參加白事倒無人會說什麼,參加喜事、喝酒喫席,就不妥當。

    若是被人盯上,說不定就要被罩上一頂“不孝”的大帽子。

    可曹家人要是不露面,不管是李家也好,還是旁人也好,多會覺得曹家勢利眼,疏遠外家。

    李氏思前想後,便同初瑜說了,麻煩曹項代曹顒往李家走一遭。

    看到長房這一支無人過來做客,李鼐面色尷尬,李煦麪皮也跟着抖了抖。

    曹項不願意李家人誤會堂兄與伯母,忙使從袖子裏摸出禮單道:“舅太爺也曉得,我大哥正病着,嫂子、侄兒也不好出來應酬,便央了侄兒過來代賀。”

    李鼐向來厚道,聽了這話,難免自責道:“是我的不是,孚若正病着,姑母她們那裏有心情出來喫酒”

    這話說完,李煦亦帶了關切,望向曹項,道:“你大哥將養了好些日子,身體到底如何”

    他已經是古稀高齡,且家道敗落,可到底是過慣富貴日子,眼下這般清寒委實有些受不住。

    他對李家列祖列宗充滿愧疚,無時無刻不盼着孫子們在仕途上有所進益,恢復家門榮光。

    非若如此,他又怎麼捨得自己最器重的嫡孫隨着戶部商船漂洋。

    可因他這個祖父的拖累,李諾、李語幾兄弟的前程註定曲折。若是沒有曹顒照拂,止步內務府小吏也未嘗沒可能,重震李家更是想也不用想。

    不管曹顒是否樂意與李家親近,只要李氏在世,曹顒就不會看着李家落難。

    曹顒纔是李家唯一能依靠的人。

    曹項回道:“先前已經將養得差不多,只這幾日變天,又犯了痰症。”

    李煦嘆了一口氣道:“他小時身子就弱,又受了好些罪,說不定就是那時留下的病根。”

    曹顒被拐之時,李鼐已經及冠,聽父親提及此事,想起當年隨着姑母到蘇州來的小男孩,不由地怔住。

    即便是他們父子,當時也以爲曹顒即便是曹家嫡長子,可成就也不會越過父祖,多半會繼續在織造任上。

    誰會想到,曹顒進京後青雲直上,而立之年就做到封疆大吏,回京後亦是從一品部堂。

    曹項雖曉得堂兄小時被拐之事,可只是影影綽綽,知道的並不詳盡。

    曹顒被拐,罪魁禍首是顧家之人。

    顧家不僅僅是曹寅生母家,還是曹寅元配顧夫人的孃家,不好細說。

    早年在江南也好,還是京中也好,人人都曉得三大織造聯絡有親,有幾個曉得曹寅並非孫太君親生,李氏也並非曹寅原配,只是繼室填房

    <b r >

    不是李氏心存不忿,故意抹殺顧氏先夫人的存在,而是孫老太君聽不得顧家。

    如此一來,顧家就成了曹府忌諱,對於曹顒被拐之事,衆人也就知之不詳。

    如今孫太君也好、曹寅也罷,都已經故去,也沒有什麼不好再言說的,李煦就對曹項講起當年舊事。

    曹項聞言,不由咋舌。

    實沒想到打小被親長視若心肝的堂兄在幼時受過那麼大罪,也沒想到皇上與怡親王早在皇子阿哥時還救過堂兄的姓名。

    更沒想到的是,大伯父生母出自曾掌江南士林牛耳的顧家,親舅舅是已故文壇大家顧景星。

    三個沒想到裏,曹項最關注的就是第三個。

    大伯書房裏有許多顧氏藏書,曹項本以爲是因顧氏敗落藏書外流所至,現下看來多半是顧大家的饋贈。

    大伯父溫文儒雅,有學者之風,也就找到根源

    梧桐苑,上房。

    曹顒拿着一封信,展顏而笑,待妻子將藥湯端到眼前,也就不那麼勉強,痛快地接了飲盡。

    他雖不耐煩喝藥,可因最近咳的厲害,便只能又聽陳太醫建議,又喝起湯藥。

    “可是遇到什麼喜事”見丈夫心情好,初瑜也覺得歡快起來。

    “顧納要進京了。”曹顒揚了揚手中的信:“他是個心中有丘壑的,只是少時坎坷,蹉跎多年,如今總算在仕途上有所進益。”

    顧納名門之後,少年登科,本當前程似錦,卻是爲了報恩的緣故,早早地入了九阿哥門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