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窗戶被人撞開,從屋內竄出一名身材矮小的娃娃,正是那名侏儒忍者。
“想走門都沒有把少主留下”一聲沙啞的聲線,從這個侏儒忍者口中發出,在夜晚的襯托下,像極了一具鬼娃娃。
“喝”“哈”叮鐺叮鐺刀光劍影,服部半藏和加藤段藏你來我往,屋內到處都是被劃過的刀痕。
“閣下是誰”服部半藏趁着雙方拉開的空隙,詢問對方的來歷,他心中也是驚詫不已。身爲戰忍的他,自認在戰場上不輸本多忠勝,一對一也不輸林崎重信,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和他在伯仲之間。
忍者,大部分都是從事偵查、情報、偷襲等工作,很少有正面交鋒的戰忍。即使是刺殺型忍者,很大一部分都是下藥、夜襲、夢殺等方式。所以,戰忍可謂是忍者中極少數的存在,而武藝高強的戰忍更是少之又少。
“嘿嘿,戶隱忍者加藤段藏是也”加藤段藏也沒有想到能碰上這麼厲害的戰忍,本以爲此次刺殺會手到擒來。
“很好,那你可以去死了”服部半藏左手無聲地一甩,三枚忍鏢成品字型,封住了加藤段藏所有的退路。
“喝”加藤段藏的身姿突然變得像蛇一樣扭曲了起來,詭異的躲開了這必中一擊。
“該我了”隨着一聲暴喝,加藤段藏卻紋絲不動。
叮的一聲,服部半藏竟然用刀擋下了加藤段藏賴以成名的“無聲探針”
“好小子果然厲害你是這世上唯一能接住這飛針的人,但是你今天必須要死”加藤段藏陡然張開雙臂:“漫天櫻花針”
忽的一下,鋪天蓋地的“無聲探針”撲向了服部半藏。只見服部半藏兩眼一眯,一把拽下身後的暗夜披風,舞得是虎虎生威,生生將這絕命殺招給統統接了下了來
“什麼”加藤段藏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一時愣在當場。
“你走神了”服部半藏突然將披風甩向加藤段藏,巨大的披風遮擋了加藤段藏的視野。
“無影刀”服部半藏藉助披風的遮擋,暗藏着忍刀的軌跡,自下而上斜斬出去。
“啊”加藤段藏雖然及時的後撤了半步,但是胸前還是被刀刃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受死吧”服部半藏欺身上前,就要一刀斬殺加藤段藏。
“漫天櫻花針”突然加藤段藏又一聲斷喝,服部半藏趕緊向後撤去,手中忍刀拼命的左揮右砍,試圖格擋暗器。
結果啥也沒有加藤段藏反而趁機從窗口逃了出去。
“哼算你走運嗯”服部半藏悶哼一聲,拔出了肩頭中的銀針。他剛剛並沒有全部接下這“漫天櫻花針”,要不然那“無影刀”肯定會留下加藤段藏的。
當服部半藏走出屋外的時候,已經是滿地狼藉,敵我雙方死傷無數。
“喝”服部半藏一刀砍死了一名忍者,救下了自家的忍衛,急切地問道:“主公呢”
“首領主公在石川大人的護衛下,往南走了。”這名忍衛捂着胸口,直喘粗氣。
“好隨我去保護主公。”服部半藏又一甩手,三枚忍鏢又擊斃了衝過來的三名忍者。
“首領,屬下怕是走不了多遠了,您先走,我等斷後咳咳”鮮血順着忍衛的嘴角流出,服部半藏這纔看清,他的胸口上一灘污血,想來是中了暗器。
“好兄弟們多保重”服部半藏看向又聚攏過來的四名忍衛,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
五名忍衛無聲地回答說明瞭一切,服部半藏一躬身,極速的跑向細川信元撤離的方向。
“上別讓他跑了”數十名忍者衝了過來,想要阻止服部半藏的離去。
“細川屋形大人”忍衛們齊聲吶喊,衝向了數倍於己的敵人,護額上的“細川松笠菱”標誌,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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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去死”土路兩側,正有兩幫人進行殘酷的搏殺,紫衣忍者人數衆多,處於上風。
沙沙聲,從餘吳湖方向疾馳而來一名忍衛,正是服部半藏。
“都給我去死”嗖嗖嗖七八枚忍鏢擊斃了不少敵人。
“主公在哪裏”服部半藏去勢不減,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在東南邊的樹林中服部大人快去”側近吉田重綱高聲喊道,他和父親吉田重高原是六角家臣。前陣子甲賀暴亂,六角父子再次作亂,最終被明智光秀和出浦盛清鎮壓,他和父親也歸降了細川家。他父親可是日置流弓術大師,現歸入“火羽營”教授弓法,他則擔任細川信元的側近,既是效忠也是人質。
“好”服部半藏也不多話,趕緊竄入了南側的樹林中,他印象中那個侏儒忍者也絕非一般人物。
一入樹林,就看到三名側近衆被吊死在樹上,服部半藏雙眼一眯,掏出一枚忍鏢就射了出去。
嗖叮
“咦這是”忍鏢打在繩索上,不但沒有割掉,反而還發出清脆的響聲。
服部半藏面色鄭重,快速的跑向一名側近的屍體,忽得高高躍起,狠狠地一刀斬向纖細的繩索。
叮火花乍現,這一刀竟然也沒有斬斷,繩索竟然是用鋼絲打造,韌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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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石川五右衛門氣喘吁吁,他正懷抱着萬福丸,身上還揹着細川信元疾馳在樹林當中,他可是號稱“疾風盜”,這腿上的功夫相當了得。但是,沒成想那個侏儒忍者也跑得賊快,加上他這一大一小的拖累,只能和那個侏儒忍者堪堪持平。
所以,爲了甩開這個可惡的傢伙,石川五右衛門才進入了這片樹林。本來他是想依靠地形複雜,障礙物多的特點,將這個該死的侏儒忍者甩掉。又一個沒想到,這個侏儒忍者還善使一種詭異的鋼絲,進入這片樹林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將護衛的側近衆統統斬殺。
並且,這個侏儒忍者竟然還利用鋼絲,來模仿蜘蛛的飄行移動,很快又追上了石川五右衛門
嗖的一聲,鋼絲纏繞在了石川五右衛門的腿上,他只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就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撲通一聲,細川信元從石川五右衛門的背上,狠狠地摔了下來。剛想持刀戒備,突然脖頸兒一緊,連帶着“壓切”刀一同被套住,也被吊在了樹上。
“咳咳”細川信元被這猛地一吊,“壓切”的刀背磕到了他的喉嚨。也幸好“壓切”也被纏繞進來,讓他的脖子得以有所空隙,沒有被完全勒緊。
“嘿”細川信元兩手狠命抵着“壓切”的兩頭,想把鋼絲切斷。但是,“壓切”卻辜負了它的名字,鋼絲分毫沒有斷裂的跡象。
“喝”侏儒忍者死死勒緊細川信元的鋼絲,由於毒素的發作,細川信元的右手已經麻木,最終完全使不上力氣了。
“主公可惡”石川五右衛門掙脫不開腳上的鋼絲,情急之下把萬福丸放開,將懷中的暗器連連扔出。
嗖嗖嗖由於沒有了平衡性,要麼被打偏,要麼被侏儒忍者給輕易地躲了過去。
“嘿嘿乖乖看着你的主公去死吧”侏儒忍者猙獰的面孔,泛起恐怖的笑容。
“呃咳咳”鋼絲越勒越緊,細川信元已經喘不上氣了,眼珠子微微凸出,裏面佈滿了血絲,唾液順着張大的嘴巴流淌下來。
“雪兒對不起”細川信元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子彷彿有千斤重,漸漸漸漸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