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是我北條氏的親族一門衆,本次會議,將決定我北條家的未來。哎”北條幻庵看着這羣后輩,心中哀嘆不已,沒有一個是霸主之資啊
“未來什麼意思不是說關於松田憲秀那個逆臣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了我北條家的未來”北條氏政一愣,原本不是商議怎麼處決叛臣的嗎
“都是一個意思那老衲就先從松田憲秀說起吧今天,主公您要處決他的做法,着實有些衝動了。”北條幻庵把話題接起,開始緩緩說道。
“怎麼對待叛臣還要心慈手軟不成”北條氏政面色一沉,有些不滿。
“哎難道主公就沒有看到其他家老衆的臉色嗎”北條幻庵又嘆了口氣,他今年八十七了,已經感覺力不從心了,待完成北條家渡過這最後一道難關,他也將潛心修佛了。
“臉色不都是一臉膽寒嗎正好殺雞儆猴,震懾他們,豈不是很好”北條氏政坐在上位,自然看的是一清二楚。
“膽寒那是兔死狐悲的情緒恐怕主公您一開殺戒,他們立馬就會有人開始盤算自己的退路了。不過現在恐怕也難保他們沒有二心了。”北條幻庵無奈地搖搖頭,當你權傾朝野的時候那叫威懾力,當你自身難保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麼他們敢”北條氏政一聽,憤怒的兩眉倒豎。
“這主公,也不是不可能”北條氏邦也看透了,此次不管結果如何,他也將會歸隱寺廟,如果他能活着的話。
“可惡那就把他們都控制起來”北條氏政煩躁的直握拳頭。
“沒用的,按下葫蘆浮起瓢”北條幻庵搖了搖頭,他知道一日城的事情,給家臣們的心理造成了重大的影響,北條家已經開始從內部崩潰了。
“那那該怎麼辦”北條氏政束手無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捆綁的螃蟹一樣無助,雖有利鉗,卻被悶在鍋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慢慢熬死。
“投降吧一是爲了全城軍民的性命,二是爲了延續我北條家”北條幻庵說出了最痛苦的辦法。
“什什麼”北條氏政一下子癱在了主位上,自己難道真的就這麼完了
“你們幾個也要做好殉主的準備爲了延續我北條家,必須盡一切手段保住少主的性命”北條幻庵表現出少有的強硬,北條家已經到了危機時刻,必須果決
“這這”北條氏政面目有些扭曲,表情異常痛苦,想要哭又不能哭。北條家完了,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他不傻,但是他不願意接受,他每天都強打精神,苦苦支撐着最後這點信念。
但是今天,北條幻庵一語戳破,事實就是如此殘忍
“少主還望您今後能夠照顧好自己,我等可能都不能陪伴您了。”北條幻庵鄭重地向北條氏直行禮,其他親族也都有所覺悟,紛紛行禮,像是訣別。
“呼我明白了,我會以自己的性命保全全城軍民的性命”北條氏政解開心結,反而看開了許多。
“主公主公啊嗚嗚嗚”衆人悲泣,不能自已。
“好了,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剩下的,還要麻煩幻庵叔祖了。”北條氏政表情溫和,回望了一眼身旁的兒子氏直,眼中滿是慈意。
“是老衲明白。”北條幻庵知道,這是讓他擔任外交僧,去向細川家乞降。
第二天一大早,北條幻庵就來到了石桓山城的門外,擡頭看了看這雄偉的城池,比遠看更加震撼。
“參見屋形大人”北條幻庵入殿行禮,八十多歲的人了,動作標準、恭敬。
“大師請起。”細川信元虛扶一下,心中也是非常敬佩這位老者,據說這個傢伙一直活到九十七歲。也就是說,他還能活十年真是烏龜
“多謝屋形大人”北條幻庵起身坐好,顯得沉着穩重。
“幻庵大師此來可有什麼要緊事嗎”細川信元知道他此來的目的,小田原城的落城已成定局。
“是那老衲就開門見山了。我北條家家主願以自己的性命,保全全城軍民的性命,還望屋形大人成全”北條幻庵直接就說出了底線,可見他知道在細川信元的面前,耍任何花樣都會招致反感。
“那你們的條件呢”細川信元點點頭,北條氏政必須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就是戰敗大名的通常歸宿。
“希望能保留北條家一脈”北條幻庵不由得額頭開始冒汗,這可是最關鍵的。
“嗯是想保留北條氏直一命吧但是北條氏政可是已經換取了全城軍民了哦。”細川信元並不是不能容忍北條氏一脈,而是擔心其龐大的家臣體系,這會爲日後留下隱患。畢竟北條氏就是這樣起家的。
“既然如此我北條氏一門,願一同殉主”北條幻庵知道這關不是那麼好過的,細川家的成長史可是踏着無數家族的屍骨上來的。光是被滅門的名門望族就有波多野氏、別所氏,武田氏也可以算是一個。
當然了,也有保留家族一脈的,比如朝倉家、淺井家、山名家、今川家,但這些家族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其家領奉公,手下沒有強大的家臣團
所以若是北條家也想留後,至少也要向這些家族一樣
“聰明丸”細川信元沒有明言誰生誰死,而是忽然側頭望向自己的嫡男。
“父親大人”細川聰明丸趕緊迴應。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細川信元決定將這份重任交與聰明丸。
“是多謝父親大人”聰明丸的身軀微微顫抖,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一言一行,將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還在爲找不到的苦惱安利一個或搜索熱度文,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