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揚在手機上看了一圈兒,要麼是學歷有要求,要麼是年齡有要求,要麼是還得看身份證。

    他沒有學歷,也沒身份證,找工作很麻煩,以前他在後廚做過事,小飯店,錢給的少還特別累,不過哪裏不看學歷,也不看身份證,只要你肯一天接着一天蹲哪裏刷。

    蹲了半個月,他抗不住了,轉行去自由職業。

    發傳單。

    也沒發多久,他討厭人多的地方。

    老頭子在的時候就說過他討人嫌,能力小,脾氣還挺大,脾氣還不表現在臉上,就悶着,能煩死人。

    工作也做不好,不會看別人臉色,擰得跟螺絲釘似的。

    不過這點他不認同老頭子說的,他覺得賺錢就是爲了喫口飯,有錢他就不想幹了,沒錢了再接着幹。

    心情不好的時候沒錢他都懶的幹。

    所以他換工作挺隨意。

    這個店條件不錯,工資給的高,環境還不錯。

    但是他莫名覺得不安全,說不上來那裏不對勁,就是一種直覺。

    他直覺一向很準。

    “弟弟。”毛建國有些糾結,招人類服務員是寧靜那丫頭的惡趣味,但寧靜也不是什麼人都招,只要是那丫頭招進來的人

    反正這人不能從他手裏弄丟,會被撕成渣的。

    “嗯”路揚偏頭看了一眼他。

    “我們店還可以漲工資。”毛建國笑着看着他,盡力表現出和善的樣子,但由於臉上肉太多,被這麼一擠,看着有點兒驚悚。

    “嗯。”路揚擡手把盤子裏最後一小快碎餅乾給吃了。

    先幹着唄。

    看着錢的面子上,實在要走,先幹一個月拿一個月工資先。

    再說了,小餅乾真挺好喫。

    白瓷盤子裏已經空了,只剩下些碎屑兒,路揚偏頭看了眼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胖子。

    叫毛毛

    一個光頭叫什麼毛毛,叫滷蛋多好。

    店裏暖氣很足,在大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就有些想睡了。

    白天人確實不多,都快中午了,也沒一個客人進來,路揚想了想覺得也很正常。

    一個小酒吧白天來人也不對勁兒。

    正當他頭一點一點要去跟周公拜把子的時候,被一陣鈴鐺聲給吵醒了。

    鈴鐺是店裏掛門口的,客人一推門就能知道。

    路揚猛地站了起來,但看着推門進來還沒他腰高的小男孩的時候就有些愣。

    未成年現在也可以進酒吧了嗎。

    “你是不是走錯了”路揚看着那個長相可愛的小男孩。

    小男孩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兒冷,擡着眼皮兒朝他看了一眼,轉身直接朝吧檯走了過去。

    吧檯邊兒上的椅子有點高,小男孩試了兩次才爬了上去。

    “你”路揚剛準備走過去,去上廁所的毛建國從樓上下來了。

    “童哥。”毛建國朝坐吧檯邊的小男孩打了個招呼。

    童哥

    路揚擡眼又瞅了瞅,小男孩看着不到七八歲的樣子。

    喊哥

    “老大呢”童江說完又擡起肉乎乎的小手朝路揚指了指,“寧靜那丫頭又招進來個人”

    奶聲奶氣的小男孩臉上很嚴肅,配着一本正緊說出來的話,看着有些好笑。

    “弟弟,這是我們店裏的呃”毛建國說一半卡殼了,堵了半天,“外勤人員,童江。”

    “哼。”童江對這個身份有些不滿意,把頭扭了過去。

    “別介意別介意,童哥就是這脾氣。”毛建國非常僵硬的想嘗試着轉換話題,“弟弟你餓了嗎樓上有些喫的,你也可以點外買。”

    “謝謝,我上樓找找。”路揚看了一眼已經把頭扭過去的小男孩,轉身朝樓梯走了上去。

    祁邵走之前好像說樓上還剩小餅乾。

    樓上很大,也很空,只有一個看着很專業的廚房,和很大的一張牀,說是牀,但如果不是上面還凌亂擺着的的被子,看着就跟扔了塊軟墊在那裏,不過這軟墊有點大,看着得有三四米,上面帶着條紋的被子也很大。

    廚房跟臥室兩者之間隔着挺寬的一條走廊和特大號的玻璃推門。

    路揚費了點兒力氣推開了廚房的的玻璃,看着廚房整齊的擺着各種用具,眼睛有點兒花。

    祁邵好像說的小餅乾在烤箱裏面。

    他隨意找了個看着挺像烤箱的鐵皮箱子,拉着把手給打開了。

    不對。

    接下來路揚起碼拉開了能有四五個鐵箱子的門才從櫃檯上找到了烤箱。

    裏面的小餅乾還冒着熱氣,他直接伸手從鐵盤子裏捏了一小塊出來扔嘴裏了。

    小餅乾都長得很奇怪,圓的方的扁的長的,看着就跟隨意捏了丟進去的一樣。

    不過好喫是真好喫。

    奶香味兒帶着點堅果的香氣,咬嘴裏還能喫到碎果粒,喫着像花生核桃還是什麼他不太清楚,反正挺多的。

    別墅很大,祁邵跟着李局上三樓的時候聞到了一股下水道的腐爛味兒,有點嗆鼻,但沒妖氣。

    “就這兒了。”李局一手用手帕

    捂着鼻子,另一隻手朝三樓盡頭的房間指了指,“屍體爛了,法醫說今天早上剛嚥氣,但那屍體說是至少爛了兩個星期了。”

    “就爲這個”祁邵偏頭打量着這個別墅,“身體爛着,人不死又不一定是妖做的 。”

    “怎麼着”李局擰着眉跟着他身邊走着,“你沒聞到那東西”

    “沒有。”祁邵走到了盡頭的這扇門前,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了副皮手套給自己慢慢戴着,“我就說這幾天那能那麼多妖怪惹事兒。”

    “哎,你先進去看看吧。”李局說,“這味道已經是處理過的了,開始沒人能靠近這第三層,萬一你沒聞見呢。”

    “只要妖來過這兒,甭管你們噴了幾卡車殺蟲劑還是清新劑我都能聞出來。”祁邵笑着順手把房門的扳手往下一扳,把門打開了往裏一推。

    一股比外面更濃的肉腐爛味道猛地涌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李局被這股味兒一衝,直接彎腰開始乾嘔。

    “嘖。”祁邵眯縫着眼朝房間裏面牀上那一坨已經爛的看不出是個人樣的肉看了一眼,“多大仇。”

    “對了。”李局臉色有些白,但還是伸手指了指牀上的那坨肉,“這具屍體跟上次你去d城區拖回來的那一具屍體很像,生殖器一直挺着的。”

    “那隻妖昨天晚上不是已經抓到了而且”祁邵一邊說一邊朝牀邊走了過去仔細察看着,等看清牀上屍體唯一睜着的一隻眼睛,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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