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那一道白光過去的時候路揚感覺自己喉嚨就像個破風箱,喘氣都漏着風。

    額頭上的汗順着髮絲流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睛,偏過頭看着埋在他頸間還在喘着氣的祁邵。

    重死了。

    “下去。”路揚啞着嗓子,手都擡不上來。

    “嗯”祁邵悶哼了一聲,接着張嘴就咬在了他泛着香甜氣息的脖子上。

    路揚擰着眉仰了仰頭,腦子開始發暈。

    不知道是血流多了,還是剛剛被擼了一把,他眼前開始泛着黑。

    他擡了擡手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給推開了,但手剛揚到半空中,腦子就被強迫下線了。

    眼前就跟被拉了電閘死了,徹底黑了。

    祁邵眯縫着眼睛用牙齒細細的磨着那層細細的白皙柔軟肌膚。

    這層皮膚薄的他稍微一用力就會被咬破,而這層皮肉下包裹着的是能讓他全身血液都開始沸騰的致命誘惑。

    只要咬破。

    咬破這層肌膚他就能

    不行不行

    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一些東西,嘴裏的血腥味開始變的淡了,眼前被蒙着的那層霧也慢慢的散開了。

    祁邵擰着眉頭甩了甩腦袋,用手撐着牀勉強把自己站了起來。

    接着低頭看清楚牀上的人後,他臉色猛然變了。

    小孩兒蒼白到幾乎完全沒有血色的臉,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還有被撕破的衣服跟牀單上染着的血液。

    眼前的一切形成巨大的衝擊力。

    他伸着有些顫抖的手在牀單的血液上摸了摸。

    怎麼回事兒

    他揹着路揚從地底衝出來後,接着他是準備開車送路揚去醫院的。

    路上

    對,路上路揚自己熱的把外套扒了,濃郁甜美的血腥味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然後一直到剛剛纔清醒過來。

    祁邵皺着眉,小心翼翼的彎腰在路揚臉上摸了一把。

    “路揚”祁邵用指腹輕輕颳了刮他的睫毛。

    躺牀上的人沒什麼反應,小臉白的有點嚇人。

    他很輕的抱着人,把路揚翻了個面兒,他記得有條傷口在背後。

    但是祁邵看着路揚白皙光滑的後背有些愣。

    傷口呢

    他順着小孩兒瘦削的背一路看了下去,要掉不掉半垮在路揚胯上的褲子,

    一個一小截兒黑色毛茸茸的東西在褲子的邊緣處,好像頂尖還有點白毛。

    這是什麼東西

    祁邵剛要伸手去拿,眼睛就突然黑了。

    整個人往地上倒去之前,他還特認真的盯着那個東西看了兩眼,好像是尾巴

    路揚醒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推土機碾過一遍似的。

    從腦門兒到腳趾尖兒全都碾平了,他感覺自己特像一張紙。

    有個溫暖溼軟的東西從他背後滑過的時候,他立馬想起了昨天晚上祁邵。

    操。

    路揚睜開眼睛瞪着從後面看過去的時候,看見了上身沒衣服的祁邵。

    變態。

    他一腳剛踹過去的時候,就被祁邵握到了腳摁住了。

    “醒了”祁邵握住他的腳捏了捏,低頭看了一眼。

    小孩兒腳長的很漂亮,骨肉均亭,一個個腳趾頭看着白淨可愛。

    “撒手。”路揚蹬了蹬腿,“你剛剛乾嘛”

    “我也剛醒。”祁邵用手指在他腳底心劃了劃,“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就給你擦背。”

    “”路揚看着他一臉控訴,瞪了半天眼睛,都不知道該回什麼。

    “行了。”祁邵鬆開了他的腳,拿着毛巾在他後頸又抹了兩把,轉身去了浴室,“趕緊把衣服穿上,等會兒就回去。”

    路揚在牀上躺了一會,慢慢的爬了起來,拿起已經放好在牀頭的衣服一件件的套的。

    剛把一件衛衣套上,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衣服太大了,他的手從袖口裏面根本伸不出來,領口也太大了,他這會兒坐在牀上,半個肩頭都露了出來。

    路揚回過神仔細盯着衣服看了看,這不是他衣服。

    剛開始他腦子因爲剛醒犯着迷糊,也因爲他的衣服大多也是黑色,所以沒在意,這會兒他低頭看了兩眼衣服才發現這是祁邵的衣服。

    “祁邵”路揚擰着眉朝浴室的方向喊了一聲。

    “哎。”祁邵正衝着澡,聽見他的聲音立馬回了一句,“怎麼了”

    “我衣服呢”路揚問。

    “全是血怎麼穿”祁邵快速的充洗着身上的泡沫,等衝乾淨了把浴巾往腰間一圍,推開門就出去了,“你另外那件衣服太薄了,你先穿着我”

    路揚聽他說一半發現沒了聲音,隨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漏了一半的肩頭,立馬伸手把這邊肩頭扯了上去。

    這邊剛蓋住,另外一頭肩膀又露了出來。

    他又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扯那邊。

    “嘖。”祁邵笑了笑一把抓着

    放在牀邊的超大棉衣連頭把他整個人都包了進去,“我不是讓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嗎。”

    “”路揚被棉衣裏面眨了眨眼睛後低着頭嘆了口氣。

    祁邵很快的的把房間裏的東西收拾打包,把東西全塞包裏面後才發現,路揚還保持着被他抱着棉衣裏面的姿勢沒動。

    “嘿。”祁邵拿着包單手甩上了肩,走過去用指尖彈了彈他的腦門兒,“路小揚你幹嘛呢”

    “我在想”路揚慢吞吞的給扣着棉衣。

    “想什麼”祁邵用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棉衣後面的帽子。

    “我在想你是不是貧血”路揚擡頭盯着他。

    “啊”祁邵看着他漂亮的圓眼。

    “從來都只有妖怪對我的血感興趣。”路揚說,“你昨天舔我血了,而且舔了很多,你貧血嗎”

    “不啊”祁邵腦子裏而是飛快的轉動。

    昨天他爲了快速突破那幾個大妖的阻攔,把封印在體內的妖氣釋放了出來。

    他知道路揚能聞到,所以他已經是抱着被發現的場面去面對了。

    祁邵沒想到路揚腦回路根本沒跟他在一條線上。

    “我沒遇到過捉妖的人類。”路揚想了想,“你們這種人類也會對我的血感興趣嗎”

    “應該是吧。”祁邵稍微彎了彎腰低着頭,平視着他的眼睛,“你怎麼就不懷疑我是個妖怪呢”

    “你是妖怪”路揚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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