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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發多久, 他討厭人多的地方。

    老頭子在的時候就說過他討人嫌, 能力小,脾氣還挺大, 脾氣還不表現在臉上, 就悶着,能煩死人。

    工作也做不好,不會看別人臉色,擰得跟螺絲釘似的。

    不過這點他不認同老頭子說的,他覺得賺錢就是爲了喫口飯, 有錢他就不想幹了, 沒錢了再接着幹。

    心情不好的時候沒錢他都懶的幹。

    所以他換工作挺隨意。

    這個店條件不錯, 工資給的高, 環境還不錯。

    但是他莫名覺得不安全,說不上來那裏不對勁,就是一種直覺。

    他直覺一向很準。

    “弟弟。”毛建國有些糾結, 招人類服務員是寧靜那丫頭的惡趣味, 但寧靜也不是什麼人都招, 只要是那丫頭招進來的人

    反正這人不能從他手裏弄丟, 會被撕成渣的。

    “嗯”路揚偏頭看了一眼他。

    “我們店還可以漲工資。”毛建國笑着看着他,盡力表現出和善的樣子,但由於臉上肉太多, 被這麼一擠, 看着有點兒驚悚。

    “嗯。”路揚擡手把盤子裏最後一小快碎餅乾給吃了。

    先幹着唄。

    看着錢的面子上, 實在要走, 先幹一個月拿一個月工資先。

    再說了,小餅乾真挺好喫。

    白瓷盤子裏已經空了,只剩下些碎屑兒,路揚偏頭看了眼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胖子。

    叫毛毛

    一個光頭叫什麼毛毛,叫滷蛋多好。

    店裏暖氣很足,在大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就有些想睡了。

    白天人確實不多,都快中午了,也沒一個客人進來,路揚想了想覺得也很正常。

    一個小酒吧白天來人也不對勁兒。

    正當他頭一點一點要去跟周公拜把子的時候,被一陣鈴鐺聲給吵醒了。

    鈴鐺是店裏掛門口的,客人一推門就能知道。

    路揚猛地站了起來,但看着推門進來還沒他腰高的小男孩的時候就有些愣。

    未成年現在也可以進酒吧了嗎。

    “你是不是走錯了”路揚看着那個長相可愛的小男孩。

    小男孩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兒冷,擡着眼皮兒朝他看了一眼,轉身直接朝吧檯走了過去。

    吧檯邊兒上的椅子有點高,小男孩試了兩次才爬了上去。

    “你”路揚剛準備走過去,去上廁所的毛建國從樓上下來了。

    “童哥。”毛建國朝坐吧檯邊的小男孩打了個招呼。

    童哥

    路揚擡眼又瞅了瞅,小男孩看着不到七八歲的樣子。

    喊哥

    “老大呢”童江說完又擡起肉乎乎的小手朝路揚指了指,“寧靜那丫頭又招進來個人”

    奶聲奶氣的小男孩臉上很嚴肅,配着一本正緊說出來的話,看着有些好笑。

    “弟弟,這是我們店裏的呃”毛建國說一半卡殼了,堵了半天,“外勤人員,童江。”

    “哼。”童江對這個身份有些不滿意,把頭扭了過去。

    “別介意別介意,童哥就是這脾氣。”毛建國非常僵硬的想嘗試着轉換話題,“弟弟你餓了嗎樓上有些喫的,你也可以點外買。”

    “謝謝,我上樓找找。”路揚看了一眼已經把頭扭過去的小男孩,轉身朝樓梯走了上去。

    祁邵走之前好像說樓上還剩小餅乾。

    樓上很大,也很空,只有一個看着很專業的廚房,和很大的一張牀,說是牀,但如果不是上面還凌亂擺着的的被子,看着就跟扔了塊軟墊在那裏,不過這軟墊有點大,看着得有三四米,上面帶着條紋的被子也很大。

    廚房跟臥室兩者之間隔着挺寬的一條走廊和特大號的玻璃推門。

    路揚費了點兒力氣推開了廚房的的玻璃,看着廚房整齊的擺着各種用具,眼睛有點兒花。

    祁邵好像說的小餅乾在烤箱裏面。

    他隨意找了個看着挺像烤箱的鐵皮箱子,拉着把手給打開了。

    不對。

    接下來路揚起碼拉開了能有四五個鐵箱子的門才從櫃檯上找到了烤箱。

    裏面的小餅乾還冒着熱氣,他直接伸手從鐵盤子裏捏了一小塊出來扔嘴裏了。

    小餅乾都長得很奇怪,圓的方的扁的長的,看着就跟隨意捏了丟進去的一樣。

    不過好喫是真好喫。

    奶香味兒帶着點堅果的香氣,咬嘴裏還能喫到碎果粒,喫着像花生核桃還是什麼他不太清楚,反正挺多的。

    別墅很大,祁邵跟着李局上三樓的時候聞到了一股下水道的腐爛味兒,有點嗆鼻,但沒妖氣。

    “就這兒了。”李局一手用手帕捂着鼻子,另一隻手朝三樓盡頭的房間指了指,“屍體爛了,法醫說今天早上剛嚥氣,但那屍體說是至少爛了兩個星期了。”

    “就爲這個”祁邵偏頭打量着這個別墅,“身體爛着,人不死又不一定是妖做的 。”

    “怎麼着”李局擰着眉跟着他身邊走着,“你沒聞到那東西”

    “沒有。”祁邵走到了盡頭的這扇門前,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了副皮手套給自己慢慢戴着,“我就說這幾天那能那麼多妖怪惹事兒。”

    “哎,你先進去看看吧。”李局說,“這味道已經是處理過的了,開始沒人能靠近這第三層,萬一你沒聞見呢。”

    “只要妖來過這兒,甭管你們噴了幾卡車殺蟲劑還是清新劑我都能聞出來。”祁邵笑着順手把房門的扳手往下一扳,把門打開了往裏一推。

    一股比外面更濃的肉腐爛味道猛地涌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李局被這股味兒一衝,直接彎腰開始乾嘔。

    “嘖。”祁邵眯縫着眼朝房間裏面牀上那一坨已經爛的看不出是個人樣的肉看了一眼,“多大仇。”

    “對了。”李局臉色有些白,但還是伸手指了指牀上的那坨肉,“這具屍體跟上次你去d城區拖回來的那一具屍體很像,生殖器一直挺着的。”

    “那隻妖昨天晚上不是已經抓到了而且”祁邵一邊說一邊朝牀邊走了過去仔細察看着,等看清牀上屍體唯一睜着的一隻眼睛,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屍體爛的不成樣子的臉上卻有一顆漂亮的藍色眼睛。

    妖毒。

    “封鎖這塊地方。”祁邵擰着眉從房間裏退了出來,帶上了門,“把接觸過屍體的人全集中起來,然後把這裏燒了,必須燒的乾乾淨淨。”

    “怎麼了”李局臉色也很難看,“是妖麼怎麼能燒沈家獨子,我頂着那麼大壓力找你,你就一句給我燒”

    “不燒你們就等着死吧。”祁邵沒說廢話,直接下了樓。

    “哎”李局嘆了老大一口氣,跟着趕了上去,“你總得跟我說清楚吧,我得向上面交代啊。”

    “我們玩牌怎麼樣”毛建國笑着從身後摸出了一副牌,“反正也沒客人。”

    “行。”童江點了點頭。

    “我不會。”路揚說。

    “我們就玩簡單的,就鬥地主。”毛建國拿着牌很老道的開始洗,唰唰唰的聲音連成了一片兒。

    “也不會。”路揚說完看着在他手裏蕩着花樣卻沒散出一張的牌有些驚訝。

    不過他是真不會打,什麼牌都不會,也沒人教他這個啊。

    “這個也不會”毛建國有些愣,“很簡單的,玩一把就會了。”

    “白癡。”童江直接翻了個白眼。

    路揚剛想說話就被掛在店面上的清脆鈴鐺聲給打斷了。

    來客人了。

    他站起來朝店門口看了一眼。

    是祁邵。

    但隨着祁邵的越走越近,那股味道也靠近了他。

    濃到幾乎黏稠到化不開的妖氣讓他臉色一下就跟白了,擰着眉連退了好幾步。

    又去捉妖了

    “出事了。”祁邵進來就開始吩咐着,“童江現在趕緊去警察局,有一羣人我讓李局集中在隔離室,毛建國收拾好跟我出去一趟,對了,把寧靜叫回來跟童江一塊兒過去看看。”

    “怎麼了”毛建國放下手中的牌臉色很嚴肅。

    “路上詳細說。”祁邵轉身朝樓梯走了過去,“我先去收拾東西。”

    路揚白着臉坐到了很遠的椅子上看着一屋子的人開始行動。

    童江迅速穿上外套就開始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推開門出去了。

    毛建國跟着祁邵一起去了樓上。

    祁邵走去了二樓帶着那股強大的妖氣也跟着散了點兒,讓路揚鬆了一口氣。

    太壓着了,整個人就像是被壓水裏,喘不上氣還有東西由內而外擠壓着內臟。

    祁邵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掃了一眼整個店,在角落裏找到了臉色蒼白的路揚。

    “哎,弟弟怎麼了”毛建國背上背了老大一個包,“怕啊我們等會兒就回了,你看店哈。”

    祁邵擰着眉看着路揚,剛擡腳想往他那邊走,就被路揚給喊停了。

    “別過來。”路揚喘着氣,“要走趕緊走。”

    “怎麼了”祁邵低頭看了一下自己。

    小孩兒至於這麼怕自己嗎

    一頭冷汗。

    “你一身味道。”路揚皺着眉,語氣不好。

    “什麼味道”毛建國往他老大身上嗅了一大圈也沒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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