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質問的目光，令楊素語有些怕，默默垂下頭。一整個下午，陪他工作，而他一直不說話，在爲他翻譯日文文件的時候，沈嘉佑突然起身，楊素語目光直直放在他身上，見他去至辦公室內的沙發臥下。看牆上掛鐘時間，三點鐘，在這時間睡午覺目光自他身上轉過再轉回，繼續安分的處理文件，直到日落西下，處理好所有文件後，楊素語長長的抻了個懶腰，扭過脖子看向沙發那邊的人。已經五點鐘了，他睡了一個下午，工作也沒有處理完。莫非打算就如此睡過去，迴避他的母親總覺得過意不去，楊素語朝他輕輕走去，坐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醒一醒吧，到下班時間了。”超負荷工作，不准他睡個好覺嗎沈嘉佑才醒不來呢，但聽到叫聲翻過身來。楊素語一眼望過去，看他的面色，嘴脣乾燥蒼白，全身軟軟的，他嘴脣開合，好像在說些什麼，附耳過去。“睜不開眼睛了。”沈嘉佑模模糊糊說道。但是看來他並沒有異常，楊素語愣住，突然想到，他不會是鬼壓牀了吧。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也許他醒來了很害怕，將他抱着，就是將雙臂環在他背上，將他上半身抱起那種姿勢，“沒事的，很快就好了，別怕。”沈嘉佑他好一陣子才睜開眼睛，聲音嘶啞叫道：“素語。”“好點了嗎”楊素語將他輕輕放開，看他躺好，“睡眠癱瘓症，多注意休息，精神別太緊張。”俯下身子，和他鼻子對着鼻子溫柔道。陽光很淺薄，很廣闊，照在他們兩人身上。“是不是很可笑。”沈嘉佑有些難爲情，他偏頭看向一旁。睡眠癱瘓症也很常見，大概是他這些天太累了，都是自己不好，楊素語哪還會嘲笑他，“不。”搖搖頭。“你陪我一輩子吧。”突然說道。他眼瞳是棕色，好像會發光，楊素語看來很心怯，只當他是小孩子了，但是不可以，自己這隻大玩具，不可以給他，溫柔的撫過他的發線，“今晚你回家去吧，伯母該急着見你了。”沈嘉佑拉過她的手，眼瞧在她細白的手指上，平聲道：“人說，男孩子，前半生是母親的，後半生是妻子的，我想我的後半生是你的。”耳鬢廝磨的情話，如果在幾年前，情竇初開的時候，在周律賢之前來磨耳朵，也許還會相信，現在她只當笑話來聽了。如果不斷的在耳邊提起求婚啊，陪伴一輩子吧，寧可放棄什麼討回公道，也不願被愛綁架。故意和他的臉貼近，鼻子貼近鼻子，“你如果不回家去，我就成了罪人，你要伯母把我當成搶她兒子的偷心鬼嗎”“我就是要和你走，她能拿我怎麼辦。”沈嘉佑嚴肅道。他嚴肅起來的樣子，和無賴一樣。“我不會帶你走的，你要是不聽我的，非要牽連起我，我現在就逃走。”緊跟着，她只覺得手骨被捏的很疼，“啊。”表情扭曲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