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們都在一個房間換衣服,就只沒看到段澄。這貨既潔癖又龜毛, 肯定是躲別的房間了。
段澄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幹嘛用這麼的眼神看我, 你走開, 我要準備告白了。”
他對着鏡子整理百里守約的頭套,將頭套上的淺粉紫色的毛弄得更像遊戲裏的樣子, 襯得他原本就精緻帥氣的面容越發帥氣。
雖然頭頂倆毛茸茸的耳朵,身後託着一條大尾巴, 應該是可愛的那種帥氣,有點兒受,但王星耀莫名覺得段澄的樣子很攻, 特別是他眼神凌厲地看着他的時候。平時他就沒這眼神兒。
王星耀cos的是華爾街大亨這款皮膚。他拉了拉脖子上那巨粗的、黃澄澄的、花紋像錶帶的金項圈兒,道具墨鏡一戴,裝逼地把頭上那坨貌似是金髮的玩意兒沖天石往上捋了捋, 裝逼道:“怎麼說話呢你知道老子是誰麼”
他念着這款皮膚的臺詞:“拿起錢, 把你家搬了。”
段澄默了默, 拍拍他的後腦勺:“有病就吃藥。”
王星耀輕輕搡段澄一把,聳了聳衣服,瞪眼:“華爾街大亨的頭是你能隨便拍的”
段澄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沒再說話, 把守約的圍巾套脖子上。因爲孟夏更喜歡百里守約經典皮膚靜謐之眼,所以段澄就cos的這一套。圍巾造型奇特, 不是很好弄。
王星耀在旁邊看熱鬧, 抄着手靠在牆上笑眯眯地問:“橙子, 我採訪採訪你啊,爲什麼你會喜歡孟夏之前我們說你們像一對兒的時候,你不是很反對嗎”
段澄的關注點全是歪的,心情很好的模樣:“哪裏像”
王星耀被帶偏,還仔細想了想,說:“你們對彼此都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
“你很少主動和女生說話的,但是她說話你基本會接。她對所有人都很nice,但對你就特愛損你,每次一看到你就好生氣好炸毛的樣子。你也是,你看到她就去逗,她黑你還會損回去。最奇特的點在於,你們竟然都沒有真的生氣。看起來好像是生氣的,其實心情挺好。而且,你們聯繫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每次只要你們倆在,永遠是你們倆在和彼此說話,好像我們都不存在一樣。”
段澄心裏都樂開花了,他得意地翹了翹脣:“那是因爲我們關係很好,我們都很單純的,沒那麼多目的,比如想和對方搞對象。”
但現在,他不單純了,他有了。
他完全不記得當初是誰故意戲弄完孟夏之後,還說“你別喜歡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王星耀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你不一定能成功。”
段澄登時皺了眉,瞪眼:“你瞎說。我這麼帥,她不可能不喜歡我。”
王星耀奉送了一個大白眼:“年輕人就是天真。”
段澄不接話,自顧自地說:“聽說現在女生的男友標準,是要有八塊兒腹肌”
高大壯還有點胖的王星耀肩膀一塌:“是這樣沒錯,你能不能別揭我傷疤”
段澄壓根兒沒理他,手放在自己腹上摁了摁,情緒低落了一些:“我只有六塊兒。”
王星耀更臥槽了。
段澄又鬆了一口氣說:“好在沒有贅肉,標準不到顏值來湊。”
段澄瞥他一眼:“我是要告白的人,得注意形象。你又沒目標,着什麼急。”
他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王星耀莫名心情愉快不起來:“也不能這兒說,萬一老子遇到真命天女了呢話說,你準備怎麼告白”
告白還用準備“直接說。”
“準備送什麼禮物”
還要禮物
段澄皺眉:“我發現你很庸俗啊,女生是禮物可以收買的嗎就直接告訴她我喜歡她,讓她做我女朋友。我是效率派,用不着帶禮物試探這麼迂迴。”
王星耀相當蔑視地批了一個詞:“傻狍子。”
段澄是不服的。
當他從衛生間出去,下意識地去找孟夏時,他看到了啥小檸檬居然和江飛沉一起坐在鞦韆架上。
這拓麻太礙眼了,光天化日之下,有傷風化他們造不造好想拆掉鞦韆。
他走過去,剛要叫孟夏,就聽到江飛沉說:“孟夏,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就很喜歡你。如果你覺得我這人還行,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我們交往吧。”
關鍵是,這貨告白時,還拿出一支特別仿真的紅玫瑰,和雙手空空如也的段澄形成強烈的對比。
段澄面無表情臉,有點明白王星耀的點了,好像是該買個禮物的,不然顯得他好像很沒誠意。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等待孟夏的拒絕。
但接下來,等待着三人的,是長達好幾秒的沉默。
孟夏其實是有點兒懵逼。她是真心把江飛沉當朋友的,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很不自在。但仔細想想,可以在聖誕前來找她,而不是找段澄,和她聯繫也越來越頻繁,會這麼做並不奇怪。
一想到他開始頻繁聯繫她,最終目的是告白,孟夏心裏特不自在。按照她以前的慣例,一但她感覺不適,就會立馬拉黑對方的聯繫方式,不再來往。
“得成熟地解決這件事,不要鬧得太難看。江飛沉和你畢竟是朋友,人只是說喜歡你而已,這不是什麼錯。他遠道而來,認識的人不多,就算是你不喜歡他,也不能讓他難堪。。”她內心這樣告訴自己。
大約七八秒過去,等內心的不適感差不多平復,她才微笑着說:“不。你是一個人好人,以後會遇到更適合你的女生。”
段澄提起的心陡然落地,在心裏撞出了喜悅的狂跳。他脣角逐漸上翹,翹得越來越高,無聲的笑在臉上漾開,像是這冬日裏突然聽到花開的聲音。
他索性坐在離他們不遠的椅子上,趁着他們沒看到,光明正大地偷聽。
江飛沉仍然在堅持:“你就是最適合我的女生,也是我最喜歡的。”
孟夏聲音淡了很多:“但你不適合我。”
江飛沉聲音裏多了幾分急切:“你不喜歡我什麼我可以改。”
孟夏想了想,和他講道理說:“世界上好人有很多,但我一次只能喜歡一個,並不能說每個人都喜歡。感情還是要看緣分和人與人之間的氣場。你是一個無可挑剔的朋友,和你做朋友很開心,但也僅僅是朋友。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你別放心上,我們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