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經深了,龐大的劉府已經寂靜,僕人們已經停止了工作,修行了一天的劉府子弟也都已經休息了。
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時間裏,一座豪華的庭院中,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坐在灑滿月華的古井旁,思緒萬千。
“就這麼穿越了”
中年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看着古井中隱約的輪廓,感受着自己完全改變的面容,有些難以接受。
“這年頭,穿越也算潮流了,可是爲什麼我是個中年管家”
劉宏接受了這副身體的記憶,也知道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身份,這個人也叫劉宏,是劉府的大管家。
這個大管家爲人圓滑,八面玲瓏,不管是對於家族高層,還是下層僕人都有一套,很受劉家族人的敬重。
這看似一個老好人,但劉宏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卻是知道,這個老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僅貪墨了家族產業的諸多資源,甚至在外面還有自己的產業,勢力還很龐大。
劉府其實是一個修煉世家,在邙山郡很有地位是四大家族之一。究其原因,就是劉家有數位三荒老祖。
這個世界的修行,一共分爲八個境界,分別是:凝力,道臺,三荒,五氣,元神,雷劫,皇極,破碎
每個境界差距巨大,等級森嚴,幾乎難以逾越。
三荒境武者,雖然放眼東臨王朝不算什麼,然而對於邙山郡來說,也算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了。
在邙山郡,三荒境便是天
而劉宏的這具身體,作爲劉家的實權人物,修爲也不弱,道臺八重,在這貧瘠的邙山郡也算是大高手了。
“哎,這副身體就是老了點。”
目前爲止,劉宏對於這個身體還算滿意,也算小有資本,不算一窮二白。唯一讓他彆扭的就是年齡了,他一個小夥子,突然變成中年大叔,實在彆扭。
“算了,努力修煉吧,修爲到了三荒境,應該可以返老還童。”
最終,劉洪嘆息一聲,接受了這個事實,盤膝坐在井邊開始修煉。隨着他運轉劉家家傳功法清風訣,一絲絲白色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鑽進他的身體,而身前那口古井也有絲絲靈氣瀰漫出來。
這是一口靈井,在靈氣地脈之上,可以加快修煉速度,算是難得的修煉寶地。也是因爲他在劉家地位超然,纔有這個待遇,其他人根本不敢想了。
功法,是修煉的重中之重,關係着修行速度的快慢,也會影響修出的靈氣品質,進而影響戰力。
一般來說,功法分爲九品,一品最差,九品最高。而劉家的清風訣是五品,雖然不算高,但在邙山郡算是鳳毛麟角的高階功法。
修煉無歲月,一夜的時光就在修煉中悄然流逝。第二天,當丫鬟送來早點,劉宏才從修煉中醒來。
他心神沉入丹田探查一番,發現靈氣增加了一分,道臺更加凝實了,但想要突破道臺九重,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他也不急,飯要一口一口喫。你以爲他人到中年時日無多了不不不,身爲道臺,他有兩百年的壽命,現在四十多歲,時間還長着呢。
修行不易,孤獨而蒼涼,所以上天給武者開了個小窗戶,那就是壽命。
普通人算一百年,凝力境武者一百五十年,道臺境武者兩百年,三荒境武者三百年,五氣境五百年,元神境七百年總之修爲越高壽命越長。
當劉宏享受早餐時,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匆匆趕來,劉洪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的親信劉府執事,劉福。
劉宏放下手中的燕窩粥,看了劉福一眼,淡淡道:“何事”
劉福躬身,恭敬道:“宏爺,涵哥兒又來賬房要錢了,給不給”
劉宏身體一僵,然後深吸一口,道:“不要給太多,以免落人口實。”
劉福點點頭,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道:“我知道了。”
劉宏指着桌上的早點,隨意道:“要不要喫點。”
劉福受寵若驚,趕緊道:“謝宏爺關心,屬下喫過了。”
劉宏點點頭,道:“那你去吧。”
“是。”劉福再次行禮,走出了院子,腳步都是輕飄飄的,宏爺還是頭一回對他這麼客氣呢。
劉福走後,劉宏臉色逐漸黑了下來,他這次穿越,最大的尷尬就在這裏了他喜當爹了
這具身體有個兒子,而且是個草包,耗費了很多資源,卻依舊在凝力五重打轉。根據劉宏的計算,這麼多資源,就算砸在一頭豬身上,都能砸出凝力七八重的修爲了
草包也就算了,最不能忍的是,這小子還愛招搖,一天帶着幾個狐朋狗友,在外面爲非作歹。
要不是有劉家和他劉宏這張虎皮,這小子早被人家剁了。即便如此,這小子也給劉宏惹了很多麻煩。
劉宏一度懷疑,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是被這不成器的兒子氣死的
“切,管他呢,又不是我親生的,按道理,這樣的貨活不過二十章,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劉宏想了一會兒,就不再糾結,要讓他做接盤俠,那是不可能的這小子落在他手中,想要得到什麼特殊照顧那是不可能的,不夭折都算運氣
然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慌忙的腳步聲,接着,丫鬟的略帶哭腔的聲音傳開,緊張中帶着忐忑。
“宏爺,宏爺,不好了,涵哥兒和軒公子打起來了”
聽着這話,劉宏頓時臉色一黑,只感覺一股邪火衝上腦門兒
“這孽畜”
剛剛還說讓這貨自生自滅,結果這貨馬上就給他來了一下。
“走,帶路”
劉宏黑着臉,對丫鬟叫道。丫鬟不敢猶豫,氣喘吁吁地在前面跑,氣勢洶洶的劉宏緊隨其後。
劉家後山
是一片叢林,裏面雖然有很多野獸,但對於修士來說,卻也造不成多大威脅,這是劉家小輩的修煉之所。
此時,林間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圍成一圈又一圈。
人羣中央,一個穿着樸素的黑衣少年和四個錦袍少年正在對峙。
黑衣少年一臉堅毅,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忐忑不安。他不是怕捱打,而是他打人了。
對面,四個錦袍少年一個個狼狽無比,身上到處是拳腳印記,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劉軒,你給我等着,我爹很快就來了,看你怎麼收場”
四個錦袍少年中,爲首的人一張臉腫成豬頭,看着黑衣少年的眼中有怨毒,氣勢洶洶地叫囂着。
黑衣少年被這麼一說,心裏也打鼓,對方的父親不僅是府裏權勢滔天的大管家,還是道臺八重的大高手,要對付他實在太容易了。
然而,此時他不能退,他知道,這種時候一定要佔理,如果在道理上輸了,對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報復了。
當即,他心中一橫,臉上露出憤怒,挺起胸膛大聲叫道:“做人要講道理,我歷盡艱辛,好不容易找到這一棵二品靈藥,你們卻出手強奪,本就是你們不對,現在還要以勢壓人嗎”
少年的聲音鏗鏘有力,義憤填膺,然而,周圍的人卻暗中搖頭,心中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默默同情。
事情始末他們是清楚的,那腫成豬頭的錦袍少年什麼德行他們也知道,但此時他們心中只能嘆息,很多事,不是有理就行的。
這軒公子現在不得寵,地位連一些高級的僕人都不如,即使被欺負了也只能忍着,想要出頭就得碰壁。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讓人羣一陣騷動,不由自主地分開。
“宏管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