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好輕點了一下頭,陸瑾年就起身走出了臥室,沒一會兒端進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燕麥粥。
正如陸瑾年所說,她真的很喜歡喝燕麥粥,每次讓陳媽煮的時候都多放點糖,今天陳媽煮的燕麥粥,和以往一樣甜糯美味,可是喬安好卻覺得像是喝中藥一樣,口口難以下嚥。
喬安好幾乎是將一碗粥食不知味的硬塞進肚子裏的,她將空碗放在了茶几上,就去浴室裏刷牙,出來的時候,陸瑾年和桌子上的空碗都不見了。
喬安好簡單的塗了一下護膚品,就爬上了牀,剛蓋好被子,就看到陸瑾年回來。
陸瑾年問:困了
喬安好點頭,嗯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
陸瑾年沒有再出聲,也進了浴室。
喬安好沒有絲毫的睏意,她能感覺到從浴室裏出來的陸瑾年,動作很輕的關了臥室的燈,也能感覺到陸瑾年動作很輕的躺在自己的身邊。
臥室裏很安靜,喬安好閉着眼睛,渾渾噩噩一動不動的不知道躺了多久,感覺到身邊的陸瑾年呼吸均勻綿長,儼然已經是睡熟,她纔敢輕輕地睜開眼睛,轉過頭看向了他。
藉着臥室裏昏黃的睡眠燈,喬安好將陸瑾年俊美無缺陷的五官盡收眼底,可能是性格的問題,就連睡覺的時候,他的眉宇之間都掛着一絲淡漠。
手術淤血厚度她果然是做過人流手術啊
那一張紙,就那樣推翻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真的很不想去接受這個結果,可是她現在就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就那麼心狠手辣的拿掉了他們的骨肉
喬安好因爲憤怒,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她突然間有一股衝動,想要去搖醒陸瑾年,咬牙切齒的質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殺死了自己跌孩子,難道就沒有一絲絲的心軟和不安他怎麼就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可以睡得如此踏實
喬安好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來,憤怒中的她,面色異常蒼白,心底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疼,爲自己從來都不知道有過的一個孩子疼。
她想起,陸瑾年就是在她人流手術之後,突然間對她很好很好的。
他是因爲拿掉了她的孩子,覺得對不起她,愧疚於她,所以纔對她那麼好的嗎
可笑的是這麼多天裏,她還傻乎乎的爲他對她的好,感到甜蜜,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