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餐廳的門被拉開,爲了掩飾自己的落寞,他急忙從兜子裏摸出來手機,放到耳邊,佯裝出來聽電話的模樣。
許嘉木喊了一聲哥,看到他舉着電話的模樣,便識趣的閉上嘴,拉開公用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
陸瑾年聽到洗手間裏面傳來馬桶的抽水聲,纔將手機放回了兜裏,許嘉木從裏面出來,手中拿着紙巾正在擦手,看到他已經切斷了電話,才又開口,說:哥,忙完了
陸瑾年輕點了一下頭。
餐廳裏有人在喊許嘉木的名字,他提高嗓音,應答了一聲,然後將紙巾扔入了垃圾桶裏,又對着陸瑾年說:進去喫飯吧。
陸瑾年站在原地沒動,一身清冷: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許嘉木眼底閃現了一絲遺憾,卻並沒有強留:好吧,回頭有時間我再找你喫飯。
陸瑾年嗯了一聲,看了一眼緊閉着門的餐廳,沒在說什麼,只是靜了兩秒鐘,就邁着步子離開。
晚上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沒了白日裏的燥熱,甚至還有些清爽。
陸瑾年端了一杯茶水,站在自己別墅的陽臺上,昂起頭,可以隱隱的看到天邊的星光點點。
他是清晨看到她進了這個別墅,所以在許嘉木邀請自己過來喫晚飯的時候,才點頭同意。
可是他沒辦法,老天爺只給了他251天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儘管那個機會得來的前提是他要當許嘉木的替身,可是現在,他只能在送上門的找虐中,接近她了。
一頓晚餐,比預想中的虐的還要慘,可是沒關係,他還是看到了她,還跟她說了兩句話,不是嗎
儘管那兩句話,一句是她給他泡茶時的謝謝,一句是她掛斷韓如初的電話時的給我吧,可是還是值了,不是嗎
陸瑾年一直站到夜裏十點多鐘,隔壁的別墅才動了動靜,可能有兩個人喝多了,上車之前在那裏口齒不清的大聲嚷着話,驚得旁邊住戶家養着的一條狗不斷地叫着。
院子裏停放的車燈不斷地亮起,車子相繼開離。
陸瑾年站在二樓,透過院子裏昏黃的地燈,看到許嘉木和喬安好一同從大院門口,返回了屋裏,隨着隔壁別墅的屋門重重關上,世界徹底安靜。
隔壁的那棟房子裏,只剩下許嘉木和喬安好兩個人了
陸瑾年腦海裏浮現出晚上過去喫飯的時候,從許嘉木買的東西里,看到的幾盒避孕套,瞬間有些不敢想象下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隔壁別墅的燈光熄滅,陸瑾年的手一抖,手中的水杯就砸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