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喬安好哭的時間很短,很快就讓自己情緒穩定了下來,她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滴,盯着陸瑾年,語調有些堅決地說:陸瑾年,說真的,我真的可以理解你的做法,我在名義上是許嘉木的妻子,那個孩子的確留不得,可是,道理再懂,我也做不到原諒你。
因爲我沒你那麼殘忍,也沒你那麼絕情
喬安好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無力,她一直以爲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愛而不得,此時她才明白,最痛苦的是在明知道他對她做了那多殘忍的事,卻仍舊做不到不愛。
她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手臂裏,聲音平靜卻又帶着一股很濃的哀傷:如果你最近一段時間對我的好,是因爲虧欠和補償,那麼陸瑾年,你真的不需要這麼做了,因爲你的補償,更讓我難堪,我寧可不要
喬安好的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突然的陸瑾年,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很長一會兒,他腦袋裏才緩緩地轉動了起來,喬安好到底是怎麼發現她做過人流的他明明已經給了醫院當晚給她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封口費啊
陸瑾年的心底突然間就升起了一絲希望,他眼睛亮了亮,終於對着喬安好開口說了今晚她對他絮絮叨叨說了這麼久的第一句話:你是因爲我拿掉了你的孩子,所以纔不想跟我有交集的嗎
陸瑾年的這一句話,無疑是將喬安好推入了萬丈深淵,她的手緊緊地抓着衣襟,連看都沒敢去看他一眼,只是覺得心臟痛的翻江倒海,可是開口的聲音,輕的彷彿沒了靈魂:孩子真的是你拿掉的啊
相比較喬安好的心灰意冷,陸瑾年卻顯得有些激動,他伸出手,抓了她的肩膀,繼續追問:喬喬,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因爲孩子的事,纔不想見我的嗎
喬安好將腦袋往臂彎裏埋得更深,她動了動胳膊,想要從陸瑾年的手中掙脫。
陸瑾年手上卻加大樂一些力道:回答我
陸瑾年的話都還沒說完,喬安好便猛地擡起頭,臉上帶着幾分仇恨,盯着陸瑾年,說:是
喬安好只是說了一個字,陸瑾年突然就笑開,他的手猛地一個用力,就將喬安好扯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