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珠子,無助而又錯亂的轉動着。
怎麼會這樣啊她竟然連當媽媽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是上天給她曾經放下的那些錯的懲罰嗎
喬安夏突然間就痛哭出聲。
哭了有多久,喬安夏也不知道,直到她聽見門響聲,連忙止住了哭聲,將腦袋埋在了被褥裏。
進來的是護士,走到病牀看了看,可能以爲她還在睡覺,呆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等到門關上,喬安夏纔將腦袋從被褥裏擡了出來,她臉上還在不斷的流着眼淚,眼睛怔怔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腦海裏一片空白。
護士在來病房,是晚上七點鐘。
喬安夏臉上的淚水已乾,只留了眼眶紅紅的,不仔細看,很難讓人發覺剛剛哭過。
喬小姐,您醒了護士先衝着喬安夏溫溫的一笑,將自己端來的飯菜擺放好桌子上,推到了喬安夏的面前:那喬小姐恰好可以喫晚飯了,等下我來收。
喬安夏輕點了一下頭,沒出聲,也沒伸出手動筷子。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護士過來收拾餐盤,看到喬安夏竟然一點飯菜都沒動,忍不住有些擔憂的問:喬小姐,您怎麼一點東西都沒喫是哪裏不舒服嗎
喬安夏神情倦倦的搖了搖頭,更準備示意護士將那些飯菜都撤了,病房的門就被推開,穿了一身伴郎禮服的程漾,走了進來。
程先生,您回來了護士轉了頭,給程漾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又說:喬小姐不知道怎麼了,晚飯都沒怎麼喫。
喬安夏被程漾這一系列的舉動,惹得心底一酸,眼淚又涌了上來,她急忙垂了眼簾,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聲音儘量放的和平常一樣:沒,可能是中午在喬喬喜宴上喫得有些多,現在不怎麼餓。
那也得多少喫點,要不然身體怎麼恢復。
喬安夏輕點了一下頭,沒說話,只是順勢鑽入了程漾的懷中。
護士很快就送了新的飯菜過來,程漾看的出來喬安夏胃口不佳,親自一勺一勺的喂她喫,喫完還拿了紙巾幫她擦了擦脣角,過了半個小時,盯着她吃了藥,順勢伺候着她刷了牙,才把她放平在了牀上。
他知道她愛她那張臉,就算是不上妝,每晚上也要做清潔,他還特意拿了卸妝溼巾,仔細的給她擦了一遍臉。
這些事情,從喬安夏醒來,程漾每天都會做的。
之前她心底是滿滿的幸福,現在卻是濃濃的心酸。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不能懷孕的她,就是一個殘廢,一輩子都不可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他爲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