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已經坍塌了的地下宮殿,位於血色平原邊緣地帶,距離黑松德河流不足十里遠,洶涌的河水聲音還能隱約聽聞。

    艾倫小心翼翼的在遠處觀望着那塌陷的地帶,身上被覆蓋着一層模擬周圍環境的幻想無聲幻影,這法術可以製造一片五平方的幻象,現在被艾倫用來僞裝,效果也不錯。

    “術士的巢穴怎麼會在這荒郊野嶺的”望着那廢墟般的地方,他暗暗納悶着。

    之前在問清楚雅各布前進的位置後他並沒有馬上過來,而是又繞路跑到之前他藏東西的那個地方取回了自己的物品,原本還擔心碰到那位神祕術士,但顯然,艾倫有些高估那術士,或者低估了他逃跑的手段了。

    一路順利,沒有任何意外的取回了東西,然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這此時已是當天晚上。

    商人不可能知曉雅各布的具體目標,艾倫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只知道個大概,不過當他來到附近找了沒多久,一陣巨響就將他吸引了過來,然後現在一看,那原本應該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此時露出了下方的建築,變成廢墟的一處建築羣。

    他覺得這廢墟應該是雅各布造成的,但卻沒有發現人影,所以他並不敢暴露出來,而是這麼觀察着。

    廢墟周遭有一圈瑩白色的光芒漂浮,好像螢火蟲,但又像是特殊的力量浮沉,這也是他能夠清晰看到那裏的原因之一。

    這裏之前明顯發生了戰鬥,以至於隱藏在地底的東西被暴露了出來,但艾倫來了這麼久,卻沒發現絲毫響動難道已經完事了

    正當他暗自疑惑之際,一碰藤蔓倏然從廢墟不遠處破土而出,繼而像是花苞一樣綻放,從中露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那是雅各布,手中還抓着個人。

    “你是如何發現這處營地的”一陣疑問隨着雅各布的出現而在廢墟處響起,聲音很熟悉,是抓他的那個沃爾特。

    然後艾倫就看到,黑霧從廢墟內升騰而出,慢慢匯聚變成了個人形,身着一身黑色斗篷,全身上下包裹其中,看不清長相,但明顯不可能是別人。

    “怎麼跑這來了”艾倫暗自疑惑,按照他的想法,這傢伙應該還在追查自己,難道眼見毫無頭緒結果放棄了結果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這

    “我只知道個大概。”雅各布呵呵一笑,然後抖了抖手中抓着的那個人:“是他發現的。”

    “他是誰”黑斗篷疑問。

    “誰知道呢。”雅各布輕笑,然後低頭問道:“說說,你是如何發現這幫傢伙的老巢的。”

    “我並不清楚那是他們的老巢,我只是感應到了影子的力量。”被雅各布抓在手中的俘虜回答,艾倫眼神很好,能夠清晰看到那裏的一切。

    他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不過他並沒有疑惑多久,黑斗篷的話語告訴了他答案。

    “你是拉伯特你不是和這羣天啓有仇嗎怎麼幫起他們來了”

    “拉伯特”艾倫轉念一想,那不是在賽繆爾時讓自己帶信的那人嗎,怎麼跑這來了

    而且,看那裝扮,好像和之前會隱身的那傢伙差不多....

    和天啓有仇

    “我只是和克里希家有仇而已,又不是和賽繆爾。”拉伯特的回答令艾倫皺了皺眉。

    “和克里希有仇,那讓他帶信這件事情...”他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封信。

    那封信在營地內,他並沒有隨身攜帶,原本沒怎麼在意,現在想來,裏面恐怕被做了一些手腳。

    “所以你難道不清楚克里希和賽繆爾時一夥的”

    “清楚又能怎樣呢你難道看不見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拉伯特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他現在被雅各布攥在手裏,身上還纏着無數藤蔓,尖刺頂着身上的衣服,上面冒着綠色青煙,看起來恐怖極了,他一動也不敢動。

    只能說他很倒黴,碰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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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夥人坑黑斗篷,結果黑斗篷沒坑着,把他給引了出來。

    “不要廢話了,我們繼續”

    “哼,和你打我就是傻子”斗篷人冷笑着,突然化作黑霧掠去,見此,雅各布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打算,腳步一擡,就直奔向了半空中的黑霧

    綠色與黑色的力量隨之涌動糾纏,打鬥漸遠,艾倫起身正想幹些什麼,腳邊卻突然長出了一顆藤蔓,他低頭一看,上面竟然卷着一束紙條。

    “還能這樣”艾倫對自己暴露出來並不是很意外,反而對雅各布的這種手段驚訝不已。

    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想來高手對於周圍環境的感知力量肯定不弱,艾倫的無聲幻影只是僞裝出幻象而已,無法做到天衣無縫,他甚至懷疑那黑斗篷都發現自己了,只是因爲雅各布的存在而暫時無視。

    拿起紙條,上面一行字令艾倫眯了眯眼:“內有陷阱,等我回來。”

    “果然麼。”暗暗搖了搖頭,艾倫並不打算善做主張,而是聽從雅各布的建議,在這種情況下,本來他就覺得應該慎重。

    不過當他撇到此時的天色後,原本安靜等待的打算突然打消了,望着那暴露在外的廢墟,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知道里面的那什麼陷阱,怕不怕水淹。”

    簡潔而又明亮的教堂內,一衆修士圍繞在一位穿着亞麻衫的中年男子周圍,面帶愁容。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面對衆多修士,中年男子卻像是看見什麼恐怖敵人一般,驚恐後退着,這讓修士們臉色愈發愁苦。

    “已經是第幾個了”

    “數不清了,今天的第一個,我只能確定這點。”

    “真希望基爾蒙德冕下的光輝能夠憐憫這些可憐人,可惜。”

    “德麗爾冕下估計可能,基爾蒙德冕下可不主張救人....我們只能爲他默默祈禱了。”

    “所以他們爲什麼還把這些嚇傻了的可憐人送到這來呢”

    “沒有其他安置的地方了唄,教堂都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所有人都這麼想,可是他們難道不清楚基爾蒙德冕下的職能到底是什麼嗎”

    “唉....”

    修士們唉聲嘆氣着,卻引來了不遠處路過神父的叱喝:“禁聲,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羅伯特神父,我們已經給他施加了穩定心神,但卻毫無效果。”

    “是啊,他受到的驚嚇太嚴重了,超出我們的能力。”

    見衆多修士神色憂愁,神父走了上去,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那位病患,他皺了皺眉,然後低聲唸叨了些什麼,手指輕輕點向他的額頭。

    一陣淺藍色的光彩從他手指肚處出現,面對這光不斷臨近,中年男子像是看到了一位絕色美人一樣,神色呆滯,也不慌張了,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這根手指臨近。

    然而當神父的手指觸碰到他額頭之際,男子呆滯的面容突然變成異常猙獰,猛地抱住神父的胳膊,一口咬在了上面

    “啊”

    慘叫出現在了這處小教堂內,衆多修士忙上前拉扯,好不容易將神父拽離了攻擊,卻發現神父的胳膊已經被咬的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修士們忙找來繩子,將這狀態明顯不正常的男子五花大綁了起來,然後看向受傷的神父。

    “您沒事吧”

    神父捂着胳膊沒有迴應,目光看着不斷掙扎一臉扭曲的男子,面色顯得異常驚懼,下意識的喃喃着:“這些幽靈已經可以做到附體了嗎”

    衆多修士看着他臉色慘白的樣子,儘管不太明白情況,但也跟個心底發沉。

    來回度着步,神父突然向着教堂外走去:“不行,我得儘快通知夏爾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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